卢矩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之后,顺便帮白规系上,今日天气晴朗,高空中的云层软白厚实,湛蓝的天空洁净如洗,他们被磬寒的凉风吹得烈烈扑面,随着轰鸣声以及桨翼扇过的庞大风声,他们离地面的距离也越来越高。
地面上的一切越来越小,直到突破云际之后,除了如同厚棉被的白云,什么也看不见了。卢矩不知道这是要到哪里去,他握紧安全带,防止气流的颠簸让他东倒西歪。
“爷爷,我们要到哪里去?这可都在平流层以上了,你不是就打算靠它让我们飞到外太空吧。”
“呵,”卢玄重把自己面上的墨镜往上一撩,站起来,走到机舱门边。
“你要什么?”他坐着都嫌晃悠,卢玄重这一把老骨头,真不怕一会儿摔中风啊。
直升机的驾驶员就跟个人机一样,只专注地驾驶直升机,不管其他人说了什么,也不管有人做了什么。
因为白规离机门更近一点,所以卢矩小声对他说:“白规,帮我看着点他,谁知道他又抽什么疯。”
谁知卢玄重居然让驾驶员把机舱的门打开。
他毫无防护措施地站在门边,一副随时会掉下的模样,只有双手看着很不可靠地抓着门边框。
“老卢!快回来,你干什么?”卢矩见状是真担心了,他说,“你一把年纪是真想作死呀。他让你把机舱门打开,你就打开?快关上!”
最后一句是对驾驶员吼出来的。
白规伸出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安抚,“别着急,你爷爷在逗你。”
白规不说还好,一说卢矩更加火起,他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也站起来,想去拉卢玄重,“我真服了,你要玩是吧,我陪你。”
卢玄重还是笑嘻嘻地:“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一点城府都没有就这样就吓得要死?”
卢矩骂道:“我怕个屁的死,我是怕你把自己折腾死了,你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极限运动吗,看爷爷给你表演个跳机。”说完,就向下跳下去。
“爷爷!”卢矩瞪大眼睛,连忙跑过去想抓住他,他没料到卢玄重居然真的会跳下去。这可是几千米的高空啊,卢玄重什么防护措施也没戴,不是找死吗,极限运动也不是这样玩的啊。
然而等到到了门边,却发现卢玄重安安生生地站在云层之上,他跳下去的距离也不过就两级台阶那么高。
卢矩的心脏还在突突直跳,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得找个正常人来证明他没有疯,他回头看向淡定坐在位置上的白规,说:“我爷爷没有死,你过来看看,是不是我被吓疯了,他站在云层上。”
白规听见卢矩的话后仍然不吃惊,他把卢矩给他系得很紧的安全带解开,走到门边,看着底下的卢玄重,微微挑了挑眉,“看来你们家确实很有实力,旁人做不到的空中楼阁,居然也突破技术限制做到了。”
卢玄重站在下面单手插兜,压近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翩飞纷乱,他随手抹了一把,潇洒帅气地对着他们喊道:“快下来吧,到了。”
卢矩站在门边,握住门口,看上去有些迟疑,白规将手伸到他面前,“走吧,我们一起跳下去。”
卢矩点点头,牵住那支手,从直升机上跳下。落在云层上的时候,和想象中的绵软完全不一样,是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居然和在地面上的时候没有什么差 别。
卢矩在地上跺了两脚之后,确定很牢固,不会走几步掉下去,这才放下,他问卢玄重:“爷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可以站在云层上?”
“不是所有的云,就这一大朵而已。在病毒爆发后的几天,我为了防止骚扰,就把老宅搬上了天,你不是问我去哪了吗?爷爷这些天一直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难怪明明应该是卢氏老宅的位置却出现了什么物源庄,原来他爷爷一早就把老宅搬走了。
“我居然不知道现代还有这样的技术。”
卢玄重嗤笑一声,“叫你小子当初好好读书继承家业,你不听,现在大惊小怪了吧。其实空中花园在古巴比伦的时候就出现了,当时还被称为世界奇迹,只不过技术不成熟,距离真正意义的空中楼阁还是有一定距离,但是只要能源足够,经过改造,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是完全能实现的。”
卢矩差点忘了,他家有矿来着,能源什么的根本不担心,于是也就放心下来,“好了好了,听着还算靠谱。”
卢玄重白了他一眼,拍了拍手,身边厚厚的云层立即散开,露出一片开阔的砖地和白墙黑瓦的房屋。
七八个仆人打扮的人从大门内走出来,左右排成两排,齐声说道:“欢迎老爷、少爷回府。”
“卢先生要在空中维持这么大的地方,每天还是会消耗不少能量吧,就是不知道如果地面上的事不解决,您这么大的家业,能不能维持到那一天。”
卢玄重看向他:“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在下面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但只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一个毒主,是为了什么才来这里,总不可能是为了我家卢矩。”
“爷爷你都看到了?”听见卢玄重的话,卢矩觉得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他回想起他和白规之间发生的那些事,不是全都被爷爷看到了吗。
卢矩惨不忍睹的捂脸,抱怨说:“爷爷,你既然都知道我在下面遭的什么罪,怎么不早点来,要知道我可是以为你被绑架了,才急吼吼地来救你的,我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结果你倒好,明明安然无恙,居然还在一旁看好戏!”
“谁说我看好戏了,我不是派人去帮你了吗?不然你以为你第二次遇到的那个假爷爷是谁安排的。”
“那是你的人?”说起来那个‘假爷爷’的确有些行为动作是和卢玄重有些像,他乍一看的时候,还真以为是他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