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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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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榆瞪大眼睛:“呦呦呦!又要来杀我,这次怎么不直接上来砍呢?”

“忙着呢……”

“忙你那小情人的事吧,不过这事可和我没关系,周回也替你拦过了,但那家伙讲不听啊,还得谷主下死命令才没让他把那小弟弟弄死。”夏榆背着刀,在柳在溪身旁晃悠。

柳在溪扭过头“哦”了一声,面无表情转回来:“谢谢你这没用的帮忙。”

“不谢不谢,别找我事就行。”

“分明是你讨人厌。”

“我没觉着啊,听说你现在叫‘在溪’,怎么有点难听……”

……

柳在溪麻木听耳旁的人叨叨了一路,竟奇迹般地将浑身冲撞不止的入魔之兆给压了下去,她也好心地松口给对方回了句:“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夏榆顿了下,抬头一看,她跟着来了别人家门口,真有点“送送”的含义在里面,听柳在溪得了便宜的语气,轻嗤一声,扭头就走。

“这两日我还忙,等得空再问你那玄阳弟子的事。”

柳在溪走得快,压根没当回事,进谷后就将禁制开启,想到刚才在血池泡过的衣服,她脚步一拐,还是先去换了一身,又记起自家花池里的人,便寻了套宽大些的袍子,拎着过去。

魔界亦有日升月落,晴雨雪雾,但她血音谷有些可怜,魔气旺盛得终日都是浓雾弥漫在上空,入夜才会散去。

这会正值月升之际,空中雾气变薄,半轮巨大银月攀上淡紫天际,花池旁点点萤火飘荡,绕在池水中静静浮着的人周围,有一只,落在卫则玉指节。

再被指腹水面的波纹惊扰飞走。

柳在溪沿着花池边的阶梯走下去,温暖的灵液缠过来,她嚷了句:“刚好也给我用用。”

说是这么说,但她并没顾得上在这修炼,而是从袋中掏出那锁状法器,从里面抽出雄浑灵力注入卫则玉的灵台。

之前他身体里那些断裂的灵脉被她拼凑妥当拿这池水温养大有成效,就觉得同理灵台修复也可以,便一个劲的用灵力填补,但这碎裂太严重,她努力一天一夜,也只填上一寸。

柳在溪挠了挠头,可魔界也没有相关的书籍给她用,干脆就继续闷头补,过几日,锁中灵力没了,就又去那地洞一趟,回来再补,如此十二日,成功修复如初。

她长叹一声,手指遥遥点了点他:“我真是煞费苦心,等你醒了看我不把本要回来。”

那人自然不会回答她,睡得很沉,半阖的眼早就被她扒愣合上——孩子总是睁着眼也不是个事。

柳在溪爬起来在殿里收拾一圈,给自己找了点好吃好玩的,活动完毕后回来,脑袋在廊下溜着往花池看。

没醒。

她啃着果子摇摇头,又去别的地方转悠。

过了一会从房檐上遮在眼睛上遥遥瞧。

没醒。

她皱了皱脸,蹦哒去逗蛐蛐。

第三次,她就不再那么刻意给自己制造惊喜了,大喇喇从廊下直走过来,手里端着托盘,小臂上挂着件被她忘去天边的衣服。

“知道了,你就是想让我伺候你,就当本姑娘欠你的吧。”

她把盘子放在岸边,自己拿着衣服顺着池边台子走下去,小心翼翼撤下卫则玉身上的衣服,再换上刚拿来的。

对方浮在水面,倒还好操作,被她翻来覆去就像是拨弄从前死在缸中的某条小鱼——

她顿住。

嘴角耷拉下来,本来挺好的心情破灭,阴沉着脸色捣鼓好衣服,她一屁股坐在池边的台阶上,烦闷地踢起一脚池水。

“你要不睁眼看看呢,你在我的洗脚水里躺着。”柳在溪不高兴地说。

她认真盯着池中人的脸,数了一会,对呛的声音没传来。

片刻后,噼里啪啦的踢水声不断响着,亮晶晶的灵液四溅,打在池边的花瓣叶片上。

花池热闹不已,涟漪圈圈,枝叶颤动,坐在阶上的人也是头毛飞炸,唯独池中的卫则玉,睡得踏踏实实。

柳在溪发泄一会,停了下来。

她究竟为什么和个死人生气,呸!活人!

糊涂……

柳在溪哼了声,踩着荡上岸来的灵液走出院子,换了身衣服出门。

她得去找点书看是不是自己治病的方法有误。

谷中能找到有关临沧修士的书籍有限,她都快要翻到夜枫房里了,还是找不到一本有用的书,就想出谷去找。

从魔宫门口避开,往外走时,忽然觉得脚下这条路有些眼熟,她慢慢走着,直到前方一个清新雅致的小院出现在眼前,方才回忆起来。

这不是上辈子沈叶白住的那个院子么。

她想了想,拐去别处出谷,游荡许久买来一堆关于临沧的书,再搬回殿内,一目十行地读起来。

雾气又散,入夜。

柳在溪觉得一人在房间看书实在是个无聊举动,于是便光着脚跑回后院的池水里。

她在殿中也不爱捯饬自己,披散着头发,裹着长袍,“腾”的一下坐在池中,不知道的以为泡温泉呢,再瞄一眼沉睡的卫则玉,两人几乎如出一辙的造型,她笑了下,俯身去将他胸口的衣襟拽好拍拍,然后就半个身子沁在水中的阶上,开始大声朗诵。

“……北川篇。川内多雪,终年不化……雪弱时有树现,名曰红尘,灵气上下通达。结缘其上,得上界赐福。两情相悦者,可感召心魂,牵引福光,谓之尘缘结……”

柳在溪吧唧吧唧嘴,没再读下去,她想到了闭关那日头顶传来的疼痛,时间刚好是在文怡说卫则玉魂灯出事间。

感召心魂……两情相悦?

她歪着脑袋去看池中人的侧颈,这边看不到,就去看那边,两边都没发现,悻悻又坐回去,摸了摸脖子。

有些许期待落空,柳在溪撇了撇嘴,继续翻书。

这会看得就不是很仔细了,心里总是恍惚想歪到尘缘结这个东西上。

而这时,她余光所见的池水倒影里,一抹红在面前人的颈部悄然出现,花瓣片片绽放,与倒影相连,开出一朵格外绚烂的花。

柳在溪看书看得困顿,也读不动了,打了个哈欠,睫毛忽闪忽闪着,身子倾斜就要栽到水里,她一直警惕着,陡然惊醒,手忙脚乱接住飞出去的书,而那书后,入眼便是这朵艳丽红花。

她愣了下,目光去找卫则玉:“你醒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

“那你开个花出来是逗我好玩?”柳在溪嚷嚷着,却是磨磨蹭蹭往台阶下走两步,摸了摸那个结。

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稀奇,原来当时自己身上的花长得这般模样。

心魔变成花,开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所以还是魔吗?柳在溪不知道,就觉得怪好看的,姑且不将它当成心魔看待,种在花池里好生养着。

她有些好笑地想,卫则玉揣着明白和她行了这么久的房,都是如何看她的,会不会日日笑话她。

“闭关之前你说我喜欢你,也不知道那时候有没有开花,天赐的福光靠不靠得住……”

你说能保一命,保哪去了。

柳在溪点了两下卫则玉的侧脸。

她垂下眼,往后坐回台阶,池水荡在腿面,灵气汇入水中,在月光下水面竟比夜空绚丽多彩。

她轻叹一声,伸了个懒腰,拿出另一本书来放在面前,看着看着,睡了过去。

柳溪圣女的宫殿附近没有鸟兽,连魔界常豢养的宠物待上两日都会无故暴毙,据说是因为她身上杀气过重,境界低微之物承受不住。

这是卫则玉还在地洞时一个女子告诉他的。

那女子时差隔三差五会和周回一起问他在溪的去向,和后者残忍的刑罚不同的是,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伴随着牢骚会给他讲一些柳溪的旧事。

当时他想不起来柳在溪这个人,回想只有刺痛,就知道是他自己不愿意让自己记起来,索性也不再想,放弃了。

但对于这个人,他又实在好奇。

他们说,是对方害得他沦落到如此下场,只需要重新想起,他们就能联手向对方报仇。

对此卫则玉只有吐槽,他只不过忘了一个人,又不是变成了傻子。

为什么要和魔族联手去对付另一个魔族,那他还是死了吧。

可真到大限将至的时候,莫大的遗憾却比痛苦来得猛烈,他突然非常共情周回的话。

他想见见柳在溪这个人,一面就好,哪怕是张画像,让他认识一下都好……

但是没有。

当时周回得了命令,要将他伪装得毫发无伤,这人动作着急,仿佛要把他打包卖出去一样,本来应该是打算留他一口气,却不知为何,这习惯性看他不顺眼的人抽了风,非要过来扇扇子,说说话。

卫则玉实在不堪其扰,选择去死。

他也不想,只是刚好限期到那,就不再硬撑了。

从前偷听过文怡真人逗师兄弟,专挑夜深人静之时给他们讲吓人的故事,里面有说人死前是什么样,死后变鬼就会比那可怖百倍。

卫则玉迷糊之际就琢磨,他死前应当不太好看,不仅皮开肉绽,还臭气熏天,那死后也太不招人待见了。

首先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可这会越发清醒,却觉得体内寒凉一扫而空,周身包裹着柔软温暖,鼻间萦绕清香,哪里有什么可怕的场面。

真人又说谎了。

他这般想着,无意中动了动脑袋,发现头下不似身下那般裹在水中,而是枕着什么,于是稍微侧了侧脸,眸子一转,对上一双迷迷瞪瞪的浅瞳。

卫则玉怔住,纵使眼前之人陌生至极,可一看到她,就像有双大手死死捏住他的心脏喉咙,身上的伤本都该不见踪影,但这会却如狂风回卷,顷刻间疼得他落下泪来。

一个虚无缥缈的念头被他攥在手里,她应该就是他想见见的人。

而对面,柳在溪清早看见一个人枕在她腿上,压根没来得及确定是不是在做梦,就见这人突然白着脸疯狂掉眼泪。

他分明没什么表情,淡然地看来时配上一句刻薄的话都不违和,可偏偏泪水决堤,目光沉沉望着她。

疑惑,委屈。

柳在溪惊喜的情绪早就落下了,替代来的就是心酸,她劳心劳力,棺材本都快赔进去救人时都没这么大的难过,竟然在这会被他引得眼眶泛红。

她抿唇笑了笑,拭去他眼角的泪花,不太想承认自己心里那点矫情,就开始胡说八道:“泡了太久,脑袋进水了。”

卫则玉就更难过了,他应该是想动手,但是无法,指尖翘了下又落回水面,盯她笑脸片刻,别开脸,继续无声地哭。

势要将脑袋里的水全都哭出来。

柳在溪笑出声,紧绷在她脑仁中多日的那根弦可算是松下来,她搓了搓脸长舒一口气,再探头轻轻将他的脸捧回来,心疼道:“我费了好大劲养回来的,你再哭,又死回去怎么办。”

“我……”卫则玉嗓子劈叉,闭了闭眼,他看见她就心痛,不看她又心伤,两方权衡一下,还是想说话,“我不认识你——”

刚说完,就看见眼前人本来灿烂的笑容飞快沉下去,他下意识排斥这种情况,于是慌忙想再补上一句,可声音太难发出,眼看说不出话来。

柳在溪见他突然可怜兮兮望过来,佯装恼怒道:“你都不认识我了,不想管你。”

卫则玉一怔,蹙眉摇头,看样子又要哭。

这两次三番的,真怕他再晕过去,她还是暂时歇了逗弄人的机会,俯身,侧耳在他脸庞:“你说吧。”

“……我好想你。”

柳在溪眨了眨眼,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有些意外,清清嗓子好奇道:“你都不认识我怎么还想我。”

卫则玉摇头,大概是自己也不知道。

面前人杏眼含波,眼里的红还未退去,他说完可能也不太好意思,或是想润润喉咙,不停地舔着唇角,再吞咽一下,就是视线一直追着柳在溪,神情专注得像是盯着什么稀罕物件。

她这一抬眸,便看进了他眼底,被里面的缱绻勾着,再也没出来。

“是不是渴了。”她小声问。

“嗯。”

柳在溪得到同意,笑了下,捧着他的脸颊毫无预兆地便上唇去,卫则玉吓了一跳,本是想往后缩的,可他动弹不得,只来得及急急吸了口气,然后唇角干涩不再,耳边水声渐大,分不清是池水还是唇齿间传来。

她不得要领,全靠情到浓时自由发挥,若要放身体无碍的卫则玉兴许还能受的住,但眼下这个瓷娃娃有些脆弱,她不过辗转两下,深入一寸,底下便传来止不住的喘息和呜咽。

池中水往岸上扑了大半,卫则玉整齐的领口也被揉得一团乱,锁骨窝里圈着一汪水,和他此刻的泪眼似的。

柳在溪分开时他还没喘匀气,勾着她的手指都在抖,唇间泛红,颊上亦是,卫则玉说她喜欢他也很对,因为她现在的确是看他哪哪都满意。

笑话,总算不是发灰发白的人了,能不满意吗,就是还得再养养。

她摸了摸他的脸,掌心附带着灵气注入他体内。

卫则玉有些失神,但还是下意识凑过来,模糊中听见她说:“等灵台完全没问题了,你就能记得我了。”

“我,我知道你,你叫柳在溪。”他说。

“你我往事那般多彩,光知道这些不够。”柳在溪道。

卫则玉气息渐渐平稳下来,脱离刚才那阵情绪氛围,再要和她寻常交流难免有些窘迫。

毕竟面前之人他虽然心动,可在他看来统共才见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实在太快了点。

他抿了抿唇眼神闪烁着从柳在溪脸上移开,结结巴巴:“多彩什么?”

柳在溪转身从托盘上拿来一瓶丹药味进他嘴里,开玩笑道:“就比如,你现在吃进去的是一颗毒药。”

卫则玉正咽得艰难,听见这话不解道:“那你辛苦救我又是为何?”他边说着,边就将那丹药嚼碎了咽进肚子。

“当然是我亲手了结你比较有成就感。”柳在溪观他举动微笑道。

卫则玉小小的惊讶了下,原来他们二人从前是这种相处方式吗?可拧着眉自己想象,还是犹豫:“我不太信。”

身前发出一阵笑:“不信就好,也不知道你这记忆怎样恢复,若是好的不来坏的来,看我不顺眼就完蛋了。”

卫则玉纳闷,接着就听她解释:“要是看到些不好的回忆,之前你可能还会回击,但就现在这动也不行,骂也喘气的样子,我怕你把自己气死。”

卫则玉:……

他沉默一瞬,道:“那你费那么大劲,不就吃亏了吗。”

柳在溪:也是。

“哦。”她没好气地戳他额头,那人合上眼躺平挨训,忽地咳嗽了两下,这下池中两人都静止下来,柳在溪当即要再给他检查一遍,被弱弱阻止,“我就是有点渴。”

渴?

柳在溪思索,作势要亲,卫则玉赶紧道:“水,咳咳,喝的。”

“是这样哦……”她咋舌,从盘上端来水杯,看着躺下的人,沉思状,“可是怎么喝呢?我喂你吧。”

说完也不管卫则玉同不同意,仰头喝下一口水,往台阶走下几步落在池底,不由分说托着他的脸将口中水液渡了过去。

当然这行为“明修栈道”的意味太重,喝的水到底是什么并不太重要,估摸着喝进去多少都不知晓,全都让给了颈窝或汇入池水,实际柳在溪走这“栈道”大抵就是冲着那刚得手的唇瓣,给自己讨回本用的。

为了让着桥走得稳妥些,她甚至还压制住自己本来的面貌,破天荒的温柔了一把,极有耐心的在对方领地翻来覆去地磨蹭,保证每个角落都能搜刮到位。

她的心思和卫则玉截然相反,后者好不容易正心真冲着那半口水去,谁知道被逮着可劲亲。

原本沉在水面的后脑勺被柳在溪托起来,他条件反射闭上眼,主动迎合,却不知道柳在溪一直半睁着眼,每每拉开距离,重新聚焦,都能看见底下人唇齿微张,任人摆布的模样。

他重伤初愈,重伤初愈……

柳在溪深吸一口气,迅速直起身,托在他脑后的手往前滑,反手过来一把捂住他下半张脸,睫毛在她手指上擦过,她刚想说什么,又感觉掌心断断续续有湿润的东西轻轻舔着,她气吸一停,垂眼看去。

“别动。”

“渴——”这会比刚才更渴了。

“失误失误,我现在给你拿,别动啊。”柳在溪松开手,卫则玉就歪了脑袋,侧枕在她胳膊上,再慢慢往上枕,有种想蹭着手臂往上挪却没法实践的感觉。

然后被面前一个水杯逼停。

柳在溪:“干嘛去,你要往我头顶爬吗?”

“我难道要一直睡在水里?”卫则玉问。

这可是灵液啊,居然用这么嫌弃的口吻说出来!

柳在溪磨牙,趁他喝水就一个劲地捣乱,看这人如愿以偿又呛住后,才放下手改去替他顺顺后背:“这样你好的快,好能早点送你回临沧。”

她说“送”,那代表,柳在溪是不会回去的。

卫则玉对她身份一知半解,虽然满腹疑惑却没有说话,默默喝掉那杯水。

柳在溪笑眯眯问:“还喝吗。”

他像没听见前半句话般,笑着点了点头,还道了声谢。

可柳在溪扭头时余光分明能看到角落里落寞的神情。

他醒后一切情绪就表露得比以前明显,这点不舍尤其大,跟着身下的池水往她身上攀。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说什么,安静等着她的第二杯水过来,慢吞吞喝着。

柳在溪举得手都酸了,继续道:“我在殿里太久,得去看看外面局势如何,你在魔界待着始终妨碍伤情恢复,总有一天是要走的。”

她想说,说不定到那时魔界都攻占临沧了,也就不用计较难以碰面什么的,她都能直接把玉虚门打下来。

但这话终究不好,卫则玉来时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而按他的性格听见这等大事,又怎么会在这老实养伤。

所以想想还是作罢,决定先自己去了解了解回来再说。

卫则玉当下没有任何发言权,只能点头,乖乖喝完那杯水,小心望过来:“你什么时候去?”

柳在溪看他片刻,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马上”咽回肚里,含笑道:“过两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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