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客仿佛没看见那些财宝一般,沉声问道:“东西哪里来的?”
缮嘴硬:“这是小人积年攒的。”
燕客又一刀劈下去,这一刀直接削掉了缮的一只手,缮惨叫一声,躺在地上打滚,燕客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刀子贴着耳朵,又问了一遍:“东西哪里来的?”
缮哪里敢说谎,高声嚎:“我偷的!我偷的!”
燕客皱眉,问:“你们寨子那么多人,你如何躲过耳目?”
缮大叫:“香主带我们下山烧香,叫四娘家的人弄死了,其他人也死了,就我逃了回来拿些细软,好汉饶了我一条狗命吧!”
燕客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他问:“死在何处?”
缮说了地方,燕客又问如何走,缮也一五一十的说了,燕客又问路上可有野兽,缮忙说:“这是弟兄们走惯的路,不长眼的畜牲早杀了干净。”
燕客颔首,说:“若你扯谎,我便活剐了你。”
缮赌咒发誓不敢,燕客于是命侍卫秀干去伯翳之丘查看,“若有猛兽,不可硬拼,即刻折返”,秀干应了一声,走了
缮哀嚎连连,燕客不管他,依旧踩着,又问:“寨子里一个人都没么?”
缮哼哼:“还剩下大娘和二娘房里的小厮。”
燕客眸光暗了暗,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好汉!金的银的都归你!好汉饶了我一条烂命吧。”
燕客松开了脚,让人将他身上的财宝搜了出来,又把他的袍子扒了下来,把那些财宝包成一个包袱,命人拿了,
缮白忙一场,又心痛又害怕,刚想说点好听的,燕客让人用他的裤腰带把他绑了,拽着就往寨子里去了。
那厢,缈好不容易在凳子脚边找着了药,他连滚带爬的冲到兰娘身旁,给她吃药。
兰娘睁着眼睛,也不抽搐也不动弹了,嘴张的老大,居然不吐白沫子了。
缈大喜,忙把药扔进她口里,“大娘快吃药!吃了就好了!”兰娘还是维持着张嘴的姿势,药停在她嘴里,一动不动。
缈一愣,随即冷汗从背上起,他颤颤巍巍的伸手探鼻息。
一丝儿气也没有。
缈叫了两声“大娘”,大娘不肯理他。
她死了。
他跌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尸首,脑海里乱作一团,“我本就是被绑来的,趁这机会我也走吧!何苦留在这儿伤天害理?”这个念头冒了出来,很快又消散了。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抱着兰娘的尸首回房,放在床上,又盖了被子,然后磕了个头,走了出去,心里想着,“我得告诉二娘去。”他心中还有个隐秘的想法,“横竖香主死了,告诉二娘,二娘兴许愿意跟我一齐走呢。”
缈越想越高兴,快步穿过厅堂,刚走到门口,就遇见燕客等人,燕客此时已是围着整个寨子转了一圈,觉着确实没人,就带人进来了。
狭路相逢,缈简直惊呆了,张口结舌的说不出一句话,燕客也看见他了,言简意赅的说:“拿下。”
他身后一个侍卫立刻上前,把缈如小鸡崽子一般拎在手里,寻了绳索把他也绑了,与缮扔在一处,缮失血多了些,躺在地上喘气儿,缈见缮少了一只手,唬的不敢乱动。
燕客命人看守他二人,带着剩下的人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寨子,果然没人,只寻得兰娘的尸首,他思虑片刻,在厅堂上首坐下,缮见他坐定,就干嚎:“好汉!好汉!我不曾扯谎!寨子里没人!香主他们早死了!”
燕客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缮只好继续有气无力的拍马屁:“好汉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