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姚笑道:“他才该避一避了。”
雨姚便屏退了众人,与献芹细细的谋划,又找了燕客过来安排,燕客听了雨姚的主意,十分钦佩,赞道:“可惜少主是女子,若为男子,则可谋国矣。”
雨姚微微一笑,说:“你这话说的偏颇,女子谋国,又有何不可?”
燕客一愣,随即说:“少主贤德,将来君上必定看重。”
雨姚的笑僵了一下,献芹暗自埋怨燕客不解风情,正是有些尴尬的时候,突然听见外头一阵叫嚷,献芹借机出去瞧了一瞧,回来说:“不妨事,玉帐烧了水,众人排队等着喝呢,伐柯急着给孟郎送,抢了秀干的先,秀干骂他。"
雨姚笑道:“怎么,如今公孙的招牌也不中用了么?”
献芹说:“众人如今都信服少主,谁还管的了那阶下囚?”
雨姚笑了笑,献芹又说:“如今,这些侍卫们都靠的住,唯独......”她抬手指了指伐柯。
雨姚叹道:“正是,我方才也想到了他,他若知道了,那关起来的自然也知道,若是明儿叫嚷出来,让人家的探子听见了,我们便是白费心了。”
献芹沉默了一会,咬牙说:“莫如一了百了。”
雨姚哑然失笑:“何至于此。”说罢,叫了霜池过来吩咐了几句。
那厢,伐柯顶着一头的臭骂,端了一碗水准备送到公孙陇那儿,霜池走过去,双手叉腰堵在他面前,说:“哥哥儿,少主叫你去,有事儿吩咐。”
伐柯说:“我要给孟郎送水,晚了要挨一顿好骂,等会去吧。”
霜池怪叫:“啊呀,你眼里没人了,什么孟郎,抬举他比少主还尊贵!你不去便罢了,我传个话儿。”说完,抬脚就走了。
伐柯权衡了一番,还是把水放到桂树下头,快步走到雨姚那儿,雨姚正与献芹说话呢,见他来了,雨姚露出了笑意。
伐柯几步上前,“少主,您找我有事儿?”
雨姚笑道:“你坐下,我问你几句话”
伐柯急着送水,局促的说:“谢少主,只是还要赶着给孟郎送水,不坐吧。”
雨姚说:“孟郎有你服侍,倒是舒心了。”
伐柯只好陪笑。
雨姚又问:“孟郎关了许久,可有牢骚?”
伐柯一惊,忙说:“孟郎后悔得罪了少主,简直要悔断肠子了,哪里敢牢骚呢!”
雨姚说:“如此便好,我也盘算着过两日放他出来。”
伐柯听了欢喜的很,说:“孟郎出来,必定痛改前非,少主指东他不敢朝西呢!”
雨姚颔首,让他走了,伐柯忙不迭去树下找水,结果只找到一个空碗,他气的跳脚,骂道:“哪个杀千刀的,这般偷嘴!水也偷么?”
伐柯一厢情愿的骂,自然无人应声,伐柯骂了两句,又去寻玉帐讨水,玉帐正好烧第二锅呢,锅前已是排了一堆人,他嬉皮笑脸的挤上前:“姐姐,水好了先给我一碗......”
玉帐横了他一眼,骂道:“方才你抢了秀干的先,叫众人看在眼里,排场我做事不公道,我可不敢再顶这炭篓子,你要喝水,后头排队去!”
伐柯又与前头的人讲人情,“让我先吧,孟郎要喝水呢!”
前头的人纷纷白眼:“你是孟郎的好奴才,天不亮就该候在这儿,这会子却是晚了。”
伐柯被奚落的满脸通红,只好老老实实排队,待到他领到水,已是过了大半个时辰了。
他一路小跑给公孙陇送水去,边走还边吹那水,好方便公孙大人入口。
到了公孙陇那小山洞时,那水已是凉了些,公孙陇挤在石头缝儿边,一脸不善的往外看,伐柯走到跟前,恭恭敬敬的把水递上去,“请孟郎用水。”
公孙陇一把夺了碗,一口喝干净,接着就把碗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伐柯的头上,伐柯头上登时起了一个鹅公包。
可他不敢反抗,连叫骂都不敢,不住的赔笑:“孟郎息怒!息怒!”
公孙陇怒吼::“孽障种子!墙倒众人推!如今连你也怠慢起我来了!”
伐柯忙道:“小人哪里敢呢?是少主问我话儿,才耽误了......”
公孙陇越发的怒不可遏,怪叫:“我说你有这胆子,原来傍上高枝了,你与那贱人一个被窝里说话,好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