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让人去送竹帛,等了一会儿,她估摸着竹帛送到了,就命栀绾寻了许多侍卫,一齐往听弦馆去了。
听弦馆里头,众人正无事,吕氏带着人,如狼似虎的冲进来,雨姚等人唬了一跳,随即一齐做礼。
吕氏见了雨姚,抡圆胳膊,往雨姚脸上甩了七八个耳光。
雨姚被打的跌倒在地上,
一时间,庭院里鸦雀无声。
唯有槐和倚熏窃喜。栀绾看了她们一眼,也没作声。
雨姚在地上跪着:“夫人为何大动肝火?”
吕氏指着雨姚破口大骂:“狐狸精转世的孽障种子!弄了一窝子狐狸精勾引男人!待到君上被你们掏空了身子!你们就称心如意了!”说罢,她昂着头问:“哪个是玉帐?”
众人都不敢作声,只有槐指着玉帐高声道:“就是她!”说罢,拽着玉帐的头发,把她拎到吕氏面前。
吕氏打量了一番,见她的美貌不比自己逊色,又占着青春年少,心里的妒火就窜了三丈高,命侍卫:“那带刺的山棘过来!划了这张脸!看她如何勾引君上!”
侍卫真的就拿了山棘过来。
玉帐唬的魂飞魄散,不住的给吕氏磕头求饶,吕氏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来气,大叫:“还不快动手!”
一个侍卫抓起玉帐,正要往她脸上招呼,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出声的正是雨姚,她的声音平稳而冷静,那侍卫竟是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来。
吕氏瞪着雨姚:“你好大的胆子!”
雨姚并不与吕氏争辩,只看向侍卫,道:“这位玉帐昨日才伴驾,君上十分留恋,若是受了挫折,只怕碍了诸位的前程。”
一番话说的侍卫们都陷入了沉思。
吕氏见使唤不动侍卫,气急败坏,命栀绾:“给我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栀绾上前,扬起手,啪啪的甩了雨姚几个耳光,听着声音大,其实并不痛,雨姚露出羞愤之色,转脸看向吕氏,高声说:“夫人无故上门,羞辱妾身,妾身情愿以死明志!”
说罢,她扭脸就对献芹和玉帐说:“去寻君上,为我申冤!”
献芹会意,拉着玉帐就往外跑。
吕氏一心先斩后奏,见献芹带着玉帐跑路,急急的命人拦住。
可惜侍卫拨嘴不动,栀绾等人追了上去,慢条斯理的追,火急火燎的回话:“那两人一溜烟不见了。”
吕氏气的七窍生烟,指着雨姚怒骂:“贱人!你倒是狡诈!”
雨姚无奈道:“夫人您也看见玉帐的人才出众了,保不住她我也是个死!”
吕氏骂道:“横竖你总是要死,我送你一程可好!”
说罢,命栀绾拿山棘:“给我打这不要脸的!”
栀绾拿了一根山棘起来,准备轻描淡写的做做样子,雨姚站起身,拔腿就跑,吕氏做梦也想不到雨姚也敢跑,一时气急,亲自抓起一根山棘要追打雨姚。
于是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夫人追着少妃跑。
吕氏常年养尊处优,哪里跑得过雨姚,雨姚带着吕氏兜圈子,心里祈祷献芹早点寻宰过来对付老婆。
听弦馆的热闹,暂且不提,只说献芹带着玉帐跑了出去。
可巧前面来了一队巡逻侍卫,献芹连忙迎上去,说:“夫人在听弦馆动私刑,少妃请君上救命!”
侍卫忙不迭的去通报宰,宰听闻玉帐来了,并不急着出来,而是派了玉笙出来,献芹快快的说了一遍,玉笙大惊,急忙进去禀告。
过了一会,宰坐了马车出来,见玉帐娉娉婷婷的站着,仿佛风中小白花,顿时心旷神怡,邀玉帐上车,玉帐见宰又怜爱自己,簌簌落泪,献芹在一旁抹泪:“多亏了少妃,不然玉帐今日要吃大苦头了!”
玉帐这才想起雨姚,又想起自己“知恩图报“的人设,于是梨花带雨的让宰快去救人,宰含笑应下,催促车马。
玉帐缩在他怀里,马不停蹄的给吕氏上眼药。
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到了听弦馆,此时吕氏终于想起自己是夫人,于是命人捉雨姚,饶是栀绾放水,到底吕氏这边人多势众,雨姚还是被捉住了。
吕氏冷笑着走上前,道:“听说你是猎户出身,果然腿脚好!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话音落下,宰已是进了听弦馆,听闻此言,眉头先拧了起来。
吕氏听见动静,转身一看,见玉帐靠在宰的怀里,她简直要气死了,也不行礼,只高声叫栀绾,“把那贱人给我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