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草的报恩》虽然听着名字普通,但其实是一部玄幻作品,而且更重要的,是双女主作品。
有明显和隐晦爱情线的那种。
提起这个,那头罗勒便是一声长叹,“谢邀,已老实。”
她本想着好歹留一点,但现实总是骨感,最后不得不全删了。
“还好当年做了准备,不然剧情线都保不全,就当友情吧。”
“没事,”作为过来人,庄白薇安慰她,“都交给观众,没有也能给你嗑出花来。”
那头罗勒没说话,沉默了片刻才问:“薇薇,这可是一个机会。”
庄白薇呼吸微顿,淡然地笑:“是啊,你这次帮我刷了脸,我恐怕又要被许多人认出来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罗勒不再拐弯抹角,“你真的不打算回来吗?”
对于罗勒来说,庄白薇既是好友,又是伯乐,更是十分有天赋与灵气的好演员。
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件事,她一定会站到最瞩目的、谁也无法撼动的位置。
闻言,庄白薇沉默下去,许久才说,“就算以后有一天会回去,也绝不会是以演员的身份了。”
罗勒一惊,她听得出来,比起当年准备退圈的那几年,庄白薇的心境似乎变化了许多。
“喂喂,”她问,“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打算放下了?”
庄白薇目光扫过今日宜几块招牌,最后落在茶店的门把手上。
她没隐瞒:“是发生了一些事,遇到了一些新鲜的人事物,也想起了一些旧事。”
“突然感觉,似乎有些东西和我想象的并不一样。”
“好好,”罗罗长叹一声,“不管你回不回来,如果能把那件事放下,我也能安心了。”
挂电话之前,庄白薇又看到鲜花店里的向日葵,于是问:“最近和舒舒怎么样?”
算算时间,罗勒和荣舒的爱情长跑已经九年了。
那头罗勒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还带着一点被朋友调侃恋情的羞涩,“害,就那样呗。”
“她最近闭关写剧本,昨天还半夜没灵感来闹我,闹了一整晚没睡觉。”
“停停停,”庄白薇无奈,哭笑不得,“是我多嘴问了好吧,大可不必。”
那头罗勒“嘿嘿”一笑,得瑟又幼稚。
“舒舒也挺想你的,经常写着写着就觉得哪个角色很适合你。”
“等什么时候你再来B市,我们吃个饭见一见呗。”
庄白薇随口应下,然后说:“你们住址还是原来的吗?”
“没,”罗勒说,“上个月刚搬了家。”
“那不是巧了,”庄白薇笑,“正好给你们寄点鲜花,新鲜的向日葵和小雏菊,很漂亮,就当庆祝你们搬新家了。”
罗勒欣然同意:“那还要你的手写贺卡,双份,带TO签,给亲爱的勒勒和舒舒,这种的哟。”
“神经,”庄白薇笑骂,“知道了。”
暮色四合,温度骤降。
庄白薇轻轻推门走进茶店,又反手将门关上。
书案后的江暮晨仍在埋头创作,姿势都和白天一样。
她站在原地,下意识望向茶店右侧,她展示自己作品的区域。
这块区域占据了茶店四分之一的空间,这阵子她很忙,都没再瞎写瞎画出满意的作品,所以内容已经很久没更新了。
突然间,她觉得这块区域放或许可以改成别的什么。
“呼——”江暮晨像是完成了最后的工作,忽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大概是坐久了腿部发麻,江暮晨撑着桌子起身,于是看见了门口的人,“白薇,是下班了吗?”
“对,六点了,”庄白薇笑了笑走近,“画完了吗?”
“嗯!”江暮晨脸上露出腼腆又满足的笑,见她过来,主动将桌上纸张摞成一叠,再敲打整齐递过来,“最近的想法,都在这里了。”
庄白薇接过,但在看之前还是先问:“我可以看吗?”
江暮晨睁大了眼,又用力一点头,像在强调:“当然可以!”
庄白薇于是低头翻看手中设计稿。
先前对“山茶花凋零时”那幅的印象十分深刻,她以为自己应该不会再感到惊艳了。
但没想到,“最惊艳”是不存在的,只有更加惊艳,直至震撼到无以言表。
“这,”她来回地翻看,然后不可置信地问,“你真的失去灵感了吗?”
在第一眼时,或许会因精美独特的设计感到惊艳和陌生,但只要再多看一眼,脑海里便会不自觉涌现熟悉的画面。
并不是她见过相似的设计,而是她能从每张设计稿看到背后的画面和故事,这些都是从江暮晨来今日宜之后经历。
江暮晨闻言,诚实点头又摇头,“但现在没有了,从山茶花那款之后,我突然明白珠宝设计也是可以有生命的。”
“然后我发现,之前画的‘作业’都是每一天我印象最深刻的片段,所以想明白之后,那些经历就成了我的灵感来源。”
说到这里,她长舒一口气,眼眶泛红,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白薇,如果没有你,就没有这些了。”
听完,庄白薇震撼不已。
是啊,在创作者的世界,生活中任何一个细节,都可以变成一个触动人心的作品。
倏地,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快得根本抓不住。
这时江暮晨又说:“所以白薇,我打算闭关。”
“明天起,我要请一个长假。”
“但是——”
她抿了唇,很认真。
“我会努力快些做完,然后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