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司庭叶觉得自己的安慰情理结合,十分标准的满分模板,可安慰的江迟舟越来越沉默,司庭叶听见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沉默的躺在营养舱中的床上双手叠放于胸前,闭上眼睛,标准的赶客之意。
明明刚才还不愿意来着,现在怎么又二话不说躺上去了?
司庭叶仍是不明白,他刚要关上营养舱,听见江迟舟说:“不必麻烦阁下了,我自己来吧。”
司庭叶一头雾水的走出卧室,在脑海中叫了声:“系统?”
系统立马回答:【生命值正常!黑化值平稳!】
系统能监测数据,却无法监测情感。
既然这两个重要数据没问题,那应该就是没什么大问题。
可能就是江迟舟也觉得尴尬,不想见他罢了。
司庭叶走后,江迟舟坐起,颤抖的指尖轻轻的搭在自己小腹的位置——那里现在是空的。
其实从前也是空的,可那几天的期待和欣喜真真切切的存在过,留至如今,都化作刀子,一刀一刀割得他鲜血淋漓。
江迟舟手指紧紧攥住心口的布料,用力到要将那块布料生生扯下来,唇边那抹殷红如潮水一般褪去,苍白如纸。
公爵阁下说:不用放在心上。
一个虫蛋罢了,或有或无,都不足以让公爵阁下关心。
可江迟舟做不到,曾经真心期待过的存在,如何能轻易放下。
……
司庭叶坐在栏杆上面,胳膊撑着膝盖发呆,看到管家端着空盘子从江迟舟的卧室里面出来,他跳下栏杆:“是不是不一样了?”
管家疑惑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解地说:“没感觉啊,江阁下从前也这样。”
他向司庭叶展示手中的空盘子:“阁下您看,江阁下每天营养液按时喝,营养舱按时躺,这几天气色都好了不少。”
司庭叶思索道:“可他最近不太爱出门了。”
管家:“江阁下从前也不爱出门。”
可司庭叶还是觉得不对:“虫又不是机器,哪能干什么都按时按点,这也太……太生硬了。”
管家仍旧是没想明白司庭叶究竟在纠结什么:“江阁下毕竟是军雌出身,作息规律很合常理吧。”
司庭叶:“……”
这个管家是老天爷派下来为难我的吗?
管家想了想,尝试说道:“也许……江阁下仅仅只是对您的态度和从前有些不同?”
管家委婉的藏了一句:所以阁下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江阁下不快了?
但是历来都是雌虫关注照顾雄虫的情绪,至于他们自己,谁会关注呢?如果不是公爵阁下温柔和善,江阁下私自赌气,只怕下场颇为惨烈。
故而管家不敢点破,如果他将事情说清楚,怕反而害了江阁下。
司庭叶百思不得其解,他重新跳上栏杆,拖着腮思考。
“公爵阁下,外面有银行行长家的虫来了。”
司庭叶挑挑眉:“来干什么?找我算账?”
“不是,他们的车停在公爵府门口,从车里扔下来一只虫就走了。”
司庭叶淡淡开口调侃:“当我这里是垃圾场。什么时候开发的新业务,我怎么不知道?”
来的虫气喘吁吁,补充道:“我看他们扔下来好像是娅阁下,而且娅阁下身上好像有很多伤。”
司庭叶心道不好,这是他最不想看到一种情况。
“什么?你说是谁?”管家一惊,连忙看向司庭叶,“公爵阁下,银行行长将娅阁下送回来了?”
司庭叶揉了揉眉心,跳下栏杆向外走了几步,管家紧跟其后。忽然,司庭叶脚步一停,管家险些没刹住。
管家疑惑:“公爵阁下,需要准备什么吗?”
如果司庭叶没猜错,娅这次是彻底和银行行长决裂了,但他不能草率将人留下。
司庭叶吩咐:“别动娅,我要先去处理其他事情。”
“可外面风大,要不先把娅阁下请到大厅?”管家提议。
“不行。我处理完之前,谁也不准动他。”
管家愣愣抬头,他鲜少直视司庭叶,从不知道司庭叶竟然是一双少见的黑眸,那双眼漆黑深邃,像广袤无垠的星空,谁也猜不透也看不清。
管家:“公爵不打算管娅阁下了吗?”
管家终究不信司庭叶是那般冷情冷血的虫。
司庭叶食指抵在唇边:“嘘。”
是否要留下娅,该问的虫不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