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榕郡主捏着那封信,差点怄出血来,在家歇了大半年才渐渐平息怒火,索性随臧暨笙去了。
华榕郡主看了臧暨笙一眼:“你也知道啊,我跟你爹这五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每天都睡不着,一直盼着你平安回来。”
“我和清儿说好了,这次要狠狠罚你。”
臧海清郑重的点了点头,朝着哥哥笑了笑。臧暨笙好久没见这个幼弟了,只觉得弟弟又漂亮俊俏了,看见了让人欢喜。
臧暨笙逗臧海清:“清儿你个小坏蛋,要罚我什么?”
臧海清朝臧暨笙跑去,臧暨笙张开双臂就把臧海清揽进怀里,小家伙看起来清瘦,但是抱进怀里的时候,结实有肉,臧海清蹭着臧暨笙的手臂:“罚哥哥不许离开清儿。”
臧暨笙心底蓦地就一软,他狠狠地搂紧臧海清:“好,不离开。”
臧海清从臧暨笙怀里露出小脑袋,眼睛滴溜溜的转,可爱极了,他说:“哥哥,要不要看我画的画?”
“什么画?”
华榕郡主揉了揉臧海清的头,又用汗巾擦去臧海清脑门上的汗:“这些年多亏了榕膺来给清儿治病,清儿现在的状况越来越好,已经会作画了,不是娘吹嘘,清儿画的比你外祖父都要好。”
褚敛王是江南少有的崔氏一派,画的山水有隽秀内敛之韵,流传的画作不多,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臧暨笙戳着臧海清小脸蛋,戳的臧海清生疼,臧海清拍开臧暨笙的手:“不许戳我。臭哥哥。”
臧暨笙一身的兵痞子味,越不让臧暨笙逗,臧暨笙就越想逗,他扯着臧海清:“走,带哥哥去看看你的画。”
臧海清牵着臧暨笙的手就走到了他的画室,画室本来是臧海清的小书房,现在华榕郡主给他改成了一间画室,左墙壁打通,对面就是小庭院的小桥流水的景,灿光打到了其余三面蓬壁的画上,看起来莹润极了。
臧暨笙走近一看,就看见三面墙上画满了枯藤和玉葡萄,玉葡萄每一颗都饱满盈实,上面是枯藤牵引,看起来将坠欲坠,诱人极了。
臧暨笙揉了揉臧海清:“清儿,画的真好。怎么想起来画玉葡萄了?”
臧海清歪着脑袋,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脑子笨笨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想起来一个大致的轮廓,他清瘦又干净,穿着鹅黄色的袍子,背着光离开的时候,手里就拿着一串玉葡萄,玉葡萄不算轻,放在手里颇有重量,他瘦的只看见他的手骨,却配极了那清冷的玉色。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