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瓦白墙上立了几只鸟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宰相府里的奴仆都忙的脚不沾地,府里比着之前可是热闹许多了。
臧海清穿着白色的雀衫,头发高高盘起,小脸红扑扑的,唇瓣软而红润,从醒来到现在就一直都守在大门口。
臧海清探着身子往外看去,歪着脑袋,像只刚刚出林的小鹿。
眼中的清澈见底,如山林般不曾划破弥雾。
华榕郡主大老远就看见一直守在门口的臧海清,就大声喊了臧海清一声:“清儿,别老在门口,小心着凉。过来阿娘这里。”
华榕郡主年纪不大,长相艳丽至极,尤其是那双眸子,带着无辜清纯,偏偏流转的时候,带着灵动的狡黠。
如媚蛇一般。
臧海清看见华榕郡主,就有些委屈:“哥哥说话不算话,说是清早就能看到他,怎么现在都还见不到?”
华榕郡主是宰辅臧刻斌求娶多年才得的良妻,宠之甚极,身世尊贵,是过世的褚敛王独女,丈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儿子臧暨笙年纪轻轻就西北从戎成了连晟将军,要说有哪里不如意的地方,就只有自己的小儿子了。
小儿子臧海清幼时聪明极了,小手一背,脑袋摇摇晃晃,三岁就熟背千字文,后来十二岁的时候就考取了秀才,就连国子监里的翰林先生都称赞清儿是个可塑之才,只可惜五年前一场意外,变得痴痴傻傻。
华榕郡主揉了揉自己小儿子的脑袋:“哥哥就是很坏,等哥哥回来,阿娘罚他不许出门了好不好?罚他给清儿当马骑。”
臧海清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罚哥哥不许离开清儿。”
华榕郡主笑的眼睛都弯了,如一蓬月亮船:“嗯,必须罚哥哥。”
正说着话,就有奴仆带着笑意来报:“夫人,大少爷他回来了。”
臧海清看见他的哥哥臧暨笙骑着高头大马,整个人比五年前的时候黑了不少,也健壮了不少,但是更加英俊威武了。
他看见臧海清和华榕郡主都守在门口的时候,臧暨笙也觉得喉头发酸,他翻身下马,便朝着华榕郡主跪了下去:“娘亲,孩儿不孝,五年都没回来见您和爹爹。”
五年前的臧暨笙是偷偷跑的,他跟着二殿下去西北之前,谁都不知道他存了要从戎的心思。
要是臧刻斌和华榕郡主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不说臧刻斌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就说那时候臧海清刚刚痴傻,华榕郡主根本不允许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再有损失。
所以臧暨笙跟着何晏霆跑了大半年之后,才敢给华榕郡主回了一封信。
“勿念,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