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向往那样的生活,也知道了收敛并不是认输,他感激那个让他心里的线变得清晰人,所以他辞别李慕枫,来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只可惜,他不记得了。
“许映白,”谢乘风低声说,“你真的太讨厌了。”
许映白松开他的手,从他唇边离开,一眼又望到了那副熟悉的眼神。
执着纯挚,只是有一点与平时不同。
“哭什么?”许映白将手绕在他后颈捏了捏,亲亲他的耳尖认错,“对不起。”
谢乘风仰头,将眼里的潮湿眨走,嘴硬道:“我没哭。”
许映白埋在他耳边闷声笑:“小谢哥没哭,是我看错了。”
身上的力道在一寸寸加重,谢乘风把手顺在他后背,揽紧了他的腰,忽然又想起在茶厅里许映白不冷不热地看他的那一眼,心下憋屈,说:“你刚才凶我了。”
许映白又笑:“你再这样,我还会凶。”
谢乘风顿了一下,又说:“你刚也护我了。”
许映白说:“别听,你很好。”
当时在茶厅里许映白甩出去的那记耳光彻底搅乱了谢乘风的心神,摸爬滚打这么些年,除了兄弟义气,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宣示,谁都不能说他一句难听的。
被人维护的感觉很好,谢乘风没忍住翘了下唇角,手下却推开他,本想用上底气傲一回跟他说我知道我很好,看见许映白的脸色又立刻改口:“你不舒服?”
许映白眼睛微眯,笑的缥缈:“累。”
一块压在心口多年的巨石终于粉碎,即便是被迫承担,那块石头也在心中留下了粗粝的痕迹,一口气舒到尾仍免不了颤抖,甚至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方翊的离开宣告他们之间的扭曲关系结束,当心神如释重负的那一刻,彷佛是吃饱喝足后的神经弥散,内心轻盈,身体却很重。
他急需一场休息来修复。
许映白按了按打在谢乘风肩上的手,不忘打趣:“既然促销结束了,小涛也回来了,别走了,在家住。”
谢乘风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困意,将他半推半揽到床上,往他身边一挤:“不走了,睡觉。”
许映白笑着往旁边挪了下,抬腰解腰带:“你没洗澡,我嫌弃。”
谢乘风手臂一僵,撑身起来,迟疑几秒,抬脚在他小腿上捻了一下:“那你去小卧室睡去吧。”
许映白反手压过去,将他脑袋往肩上一按:“胆儿肥了,敢撵许老板上小卧室了。”
他边说手就顺着谢乘风的腰线挪了下去,谢乘风还未来得及换衣服,裤子兜里那只打火机便印在了许映白的掌心里。
二人皆是一顿,许映白手指顺进去,将打火机勾出来放到了眼前。
屋内没开灯,外面的灯光透出窗户散进来几分,微弱模糊。
“乘风,你跟陈宇阳怎么认识的?”许映白攥着那支打火机,沿着机身摩挲着,“还有这支打火机,到底是谁送的?”
“我跟宇阳...”谢乘风抬眼,想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措辞,“比你认识我,再早一些。”
许映白疑惑地嗯了声:“老朋友?”
谢乘风抿抿唇:“算...算是吧。”
“还有呢。”许映白把打火机在他脸边蹭了下,“这个谁送的?”
谢乘风抓住他的手,用他的指尖在脸上挠了挠。
方翊临走前让服务员送来的那支打火机他出去后看过,机身上刻的是方翊名字的首字母,而他的这支是许映白的首字母,他猜测当初方翊就是为了刺激许映白,故意送的有情侣意味的礼物。
方翊第一次上门那天,曾意外看到他手里的这支打火机,也掏出自己的那支出来给他暗示,只是当时方翊攥的死严,足够他知晓,在许映白未来得及看清之前他便已收走。
第二次是在茶厅,隔着信封,等下楼他一把给扔进了垃圾桶,许映白也没看到。
“我.....”谢乘风组织着语言,考虑要不要今晚就给许映白的脑袋醒醒神。
就在他迟疑期间,许映白皱了下眉,想到以前对于这支打火机的擦测,竟脱口而出:“前男友送的?”
谢乘风动动唇,夺来打火机,翻身过去,紧挨床边,恨不得离他老远。
困意又散去,许映白按下他的肩头,要求:“扔掉。”
谢乘风喘了两声粗去,蹭地起来,手臂险些挥到许映白脸上,二人一对视,火气都很大。
“乘——”
“我喜欢你。”谢乘风打断他的话,张口就是明明白白的喜欢,“喜欢你喜欢的要命。”
许映白思维混乱:“你...”
谢乘风也不看他,下床抱起枕头,走到门口又返回,两步回到床边,把枕头往许映白怀里一塞,在他没回过神时,连人带枕头给他推出了卧室外。
“你睡小卧室吧。”谢乘风关上门,“好好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