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搜救行動告了一段落,金髮男子疲憊地抹了一把臉上的灰燼,找來了止水,不動聲色地告訴他,是時候去探探那個豕發現的時空間波動之處了。
不巧悠斗正在左近,便開口也想要去,水門本打算要他留下來保護水之國的公主,那武士卻是粗中有細,主張這樣過於引人注目,不如讓他同行。
"何況,豕那孩子也是我一把教出來的小鬼。不會讓我失望的。"船長露齒笑說。
告知眾人去向,波風水門、宇智波止水和悠斗便往幾天前發現的洞穴一躍而下。
循著豕的敘述,三人不費吹灰之力便來到了有著枯骨的石室。
"這位……難道是忍刀七人眾之一?"止水看清了那藍紋白底的面具,以及密密麻麻插滿一地的千本,訝然脫口而出。
“不知道。"金髮男子聳聳肩。
"你們看……"水門在悠斗的提示下,向面具的視線所在望去,果然發現了一個結界的印記,止水黑眸圓睜訝然道,"這塊和宇智波代代相傳石碑的好像……"
"羽衣着得升天去,回憶君王事可哀。"止水開啟萬花筒寫輪眼,唸出石碑上的句子後,便和另外兩人面面相覷。
話音方落,彷彿回應止水一般,不待三人面面相覷,一陣寒風襲來,石碑上突然出現一個時空間的漩渦,水門繃緊了神經,才打算用飛雷神避開,千鈞一髮之際才想起時空間忍術的的不穩定,只得嘖了一聲,任憑黑暗將三人吞噬。
腦袋天旋地轉的暈,空間的扭曲身體有點疼。待到站穩後,已經站在了無邊的黑暗中,四面的寒風獵獵襲來,如利刃刮骨。
"你是誰?"流轉的紅瞳直視著水門和悠斗不見的虛無沉聲問道。
半晌沉默後,突然遙遠的彼方出現一點紫光,宛若星辰,宇智波止水點頭,咬牙道,"我知道了。"白髮男子掏出龍淵劍,轉向同夥,瑩瑩綠光照亮了他的憂鬱面目,解釋道,"愛野小姐,呃,我是說那個只有萬花筒能看到的靈魂,說想要脫離這裡,唯有抵達紫光所在,而且……這條路不但有時間禁製,還不能回頭……”
"你說什麼?!"悠斗的眉頭打了個結,高聲反問,反觀水門顯得面目沉重,不發一語。
對於自身查克拉的異常水門自然早有所感,不過沒想到真的是時間禁製。
這種凝固時間的上古時空間封陣,早已因漩渦一族被滅而失傳,據說古墓中倒是會有小範圍的出現,數量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小小一個便可使上忍吃足苦頭,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當年白牙便是為此放棄了任務,才堪堪救了同伴性命。
這時間禁制程度棘手到,所有與之相關的任務都會自動躍升為S級。而範圍大到這般無邊無盡,大概還真是僅此一處。
這代表,他們幾個不但從此失去食物來源,還得不停地大量運行查克拉去保持身體機能運作。
"這裡到底是哪裡?我們要走多久?你說的愛野小姐又是誰?"悠斗左右環視,不高興地問。
止水無奈地收起萬花筒寫輪眼,嘆口氣解釋,"她說會在彼方等我們,已經走了,我們最好快點行動,不然永遠會被困在這裡。"
★☆★
忍者是指能夠忍耐的人。
忍者最重要的才能並不是在於自己會使用多少忍術,重要的是絕不輕言放棄的毅力。
所謂忍者是為了目標不斷忍耐的人。
波風水門白著臉,第三千遍默念著這三句話,氣息一亂,冷不防腳一崴,身旁的悠斗趕忙一把扶住。迅速提取控製著所剩不多的查克拉快速運轉,才提了提模糊的意識。
風很烈,冷到暴露在外的皮膚似乎有滾燙的刺痛。黑暗沒有任何散去的趨勢,憑著龍淵刀的綠光使視線隻能達到伸手見五指的程度,原本如星辰般渺茫的紫光終於在七日前成了一個一顆兵糧丸,在三日前成了一顆螺旋丸。
忍者的所有的耐性和受挫程度的極限只是理論,光靠著水遁和卷軸中四包存糧活下來的日子還真是這幾個天才的頭次實踐,加上大量運轉查克拉導致其流失迅速,如果不是水門的封印術勉強抗之,早就耗盡經歷死在半途,而今止水和悠斗的能力已經被消耗到和二三流忍者武士無二的境地,稍稍比普通人好一些而已。
捏緊了懷中存有妻子靈魂的卷軸,想到被託付了祈願一般的遠大目標,水門抿了抿凍得發紫的嘴唇,堅定地不斷忍耐前行,最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多久,終於停下了腳步。
屈了屈略微僵硬的手指,金髮男子在紫光的沐浴下,總算能看見自己呼吸的水汽略微扭曲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規模巨大、不見盡頭的古老陶俑坑,成千上萬的武士俑排列成一個完整的軍陣場面。武士俑和車騎有規律地間隔對稱排列,陣容整齊,武士俑形體高和水門差不多,身著戰袍鎧甲,挾弓挎箭,或左手執劍、矛、弩機等鋒利的實用兵器。雄駿的陶馬,形體大小也與真馬相似,以四匹編組,拖一輛戰車,場面之壯闊,不禁讓人嘖嘖稱奇。
波風水門率先走進一看,瞬間變了臉色,原來這些武器全是荷槍實彈,且兵俑並非陶土製成,而是惡名昭彰的白絕,而白絕的頭部無一不連接著一條螢光色的管道,通向遙遠的彼方。
"這是什麼?"悠斗啞聲問道。
"白絕……我在第四次忍者大戰時有看過,如果人類中了一種叫做無限月讀的幻術,時間夠久,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是說十五年前全人類集體喪失意識的那個幻術?"止水沉聲問。
水門點點頭,三個人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地跑了起來,第二個坑內的軍陣比前一坑特殊,兵種多,形象也多樣,是一座戰車、步兵和騎兵混合編組的大型兵陣。但這些白絕都是灰色的。
過了十幾分鐘後,自然能量稀薄如高岳上的空氣,時空間的波動也越感強烈,終於在發現連接著所有白絕的源頭,看到一個墓室,墓室中,一隻紫瑩瑩的水晶棺材,鑲嵌在這幾乎垂直的洞壁的半空,墓室的上面是個畫滿了壁畫的大弘頂,四周都是正塊的石頭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個水門看不懂的字。
隨著水門一行的到來,地面、山崖以及石縫中冒出了層層疊疊的白霧,飄在空中,幻化出各種各樣的形象,最後變成了一個年輕女性的靈體。
水門打量了一下,那女子面色木然,黑髮黑眸,頭綁紅髮帶,相貌極其普通,屬於那種扔到人堆裡就找不著的人。
"愛野小姐。"止水頷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