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像太明顯了。"金髮男子看向自己易容後的影分身,無奈地騷騷頭,自言自語。本來是想人影分身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好轉移注意力的。
"在那邊!"
少年公子身騎駿馬,視線高人一等,馬上發現了人群中與自己相同的藍髮,便不疑有他,吆喝一聲,眾僕聞主子話音而望,果不其然發尋覓多時的女孩,大喜若望,爭先恐後地發足奔向水門的影分身。
水門的本體好是驚訝,想不到這群人中沒半個忍者,竟不費吹灰之力就被打發,看著分身刻意放慢腳步,引了大批衛士隨了主子消失在人海,水門忍禁不俊輕笑出聲來。隨後拉了身旁少女,三兩下從留守的僕衛間找到空隙,輕鬆離開被封鎖的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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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國國都外的一處城郊,秋雨還在潑灑著細細的雨絲,天地的被清洗的越發剔透起來,透明的,青蔥如草色。
十八歲的少女剛逃過一劫,驚魂未定。她一直都知道並驕傲著,水之國的雨是很清澈的。比世界上任何地方的雨都還清徹。
卻第一次有著,這種清澈到讓人發自心底的感覺寒冷。
少女微微顫抖著,纖纖素手緊握水門手腕。
水門的藍眸浮現同情,他知道這孩子身上沒有查克拉的氣息,不是忍者,卻也不是普通百姓。
這種人,生不逢時的話,往往命運更為坎坷。
金髮青年很輕地咳了一聲,女孩一驚,急忙放開了水門的手腕,退了一步。於此之後不畏春雨而掀開了兜帽。
水門這才細細打量對方長相,這是近二十歲的姑娘,留著波浪狀的海藍色長髮,體態輕盈,肌如白雪,眉橫丹鳳,一對碧綠眼睛,尤其靈活。在水門帶點逼視的眼光下,她的臉漲成了蜜桃般的粉紅。
藍髮少女立正躬身感謝道:"謝謝波風先生救命之恩!"
水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但如常的臉色差一點就掛不住,心臟還"喀噔"地猛跳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及時做出常人該有的反應,假裝反射般地冷靜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姓氏?"
對方反而面露驚訝,道:"不愧是第四代火影,能如此神態自若,佩服佩服!"清麗悅耳的語調中除了欽佩外,還帶有一股自信。
波風水門表情仍是不動聲色地答道:"小姑娘,全世界都知道,四代火影三十年前早就死了。你剛剛被追捕時該不會不小心撞到腦袋了吧?"心下驚奇外,又怪罪自己欲蓋彌彰,剛才不該裝淡定的。
"不,不會錯的,你就是波風水門,木葉忍者村的第四代火影大人。嗯……怎麼說呢,這是我的能力,先生,感謝您的救命之恩,我願據實以告。"女孩正色說道。
金髮男子腦海閃過幾個念頭,挑了單眉,饒有興味地答覆:"願聞其詳。"
語罷,他在四周佈下了防水、隔音、隱形、偵查等四重結界。
年輕的女孩緩緩敘述道:"我雖然不是忍者,但推測因母親娘家的祖先曾與山中一族中非常厲害忍者通婚,所以每隔四五代的女性即會出現一種類似血繼限界的特殊能力,被稱為'伯樂'。"
"哦,所以才會被追殺啊。"既然是亥一的遠親,又從血繼的名稱,水門能大概猜到是怎樣的能力了。
藍髮女孩搖了搖頭,續道:"他們應該沒那個膽殺人,頂多把我抓住後軟禁吧。那只是一部份的原因。因為不少擁有血繼的先祖們曾為心懷不軌忍者要挾,或甚至死於非命,大家都說能力是詛咒。後來漸漸地連在家族內,就沒人敢於承認自己是'伯樂'了。先生你是繼先母之後,首位知情的人。其實這種能力稱不上多麼厲害,只是無論使用任何的偽裝,我都能憑感覺知曉對方的真實姓名,但也僅此於此罷了。"
"哦?不管是變身術、特殊血繼還是不用查克拉的高超易容都不管用?這倒蠻有意思的。"水門頓感驚奇,這種能力可是保密防諜的終極武器啊。
少女面露愁容道: "嗯,其實身為普通人,以前我也用不著這項能力,直到最近。"她頓了頓,這才難過地說下去:"皇兄上個月前往忍者大陸,拜訪了幾個友邦,想不到回來的竟然是另一個人。可恨的是那個冒牌貨不單是面容,連言行舉止、談吐思維都和皇兄一模一樣,毫無破綻。"
"就是方才那位公子。"金髮青年用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對。"少女面色蒼白地頷首。
"你父親知道這件事嗎?"水門溫和地詢問。
女孩嘟起小嘴,碧綠的眼眸滿是悲傷與不甘:"知道,可是他私下請了幾個所謂的一流忍者鑑定,對方也看不出來。後來父王也漸漸不相信我了。皇兄與我雖是雙胞胎,個性卻南轅北轍,素來不合……這次出巡又談及政治聯姻,打算把我許配給雷之國的皇太子。父王只道我因為不願遠嫁,才說謊開脫……偏偏'伯樂'的秘密近半甲子以來僅於先母家族內部的女姓子嗣間流傳,我無法證明皇兄是被假冒的。"
波風水門一生短暫,但閱人無數,由此而生的直覺讓他判定眼前瑟瑟發抖的小姑娘所言不假。也自然猜到了對方向他全盤以告的大概目的。只是事關五大國之一的內政,讓他不得不使理性凌駕於感性之上,拒絕女孩的請求。
於是他歉然開口道:"公主,真是抱歉。我今天就要離開貴國了,對於揭穿令兄一事,非能力所及,難助一臂之力,尚請見諒。"
說到這裡,金髮青年語調轉趨嚴肅,"還是請小公主忘掉見過我的事吧,不然傳出去的話,哪怕只是市井流言,我也是會很困擾的。"
說完,水門閃到了藍髮女孩身後,打算用手刀把對方放倒,再施展記憶封印術。
"等…….等等!"少女的驚聲尖叫讓金髮男子的動作一滯,俊秀的眉頭忍不住微顰,但仍很紳士地等對方把話說完。
"如波風先生方才所見,我是逃出來的。一時半刻也回不了皇宮揭穿那人的陰謀,所以我本來就要離水之國,投靠母親娘家所在的茶之國,向擔任該國女王的阿姨商討計策,請求協助。"女孩生怕被打斷,便一口氣飛快地解釋道。
"所以說,先生要離開水之國是再好不過的了,我所求不多,在此僅懇求與您同行至海峽另一側的茶之國就好。素聞火影先生不慕名利,不過這是家傳的一點東西,還希望先生能收下。"女孩流暢地說罷,即從懷中取出一枝小巧的笛子來。只見這笛子雕工細緻,金光燦爛,竟如是純金所鑄。
水門忙搖手道:"我不能收。"
然而,他又沉吟了良久,多方考量利弊得失,打好了算盤,方慢條斯理地說道:"忍界公約規定,任何任務的前提是不得干涉他國內政……但是,在他國非叛忍人員求助時可施以人道主義援手。看起來,我是沒有理由拒絕公主了。敢問公主芳名?"
藍髮碧眼的女孩微微鬆了一口氣,但眼睛裡閃過一道警惕的光芒,幾不可察地讓水門一瞬間以為是錯覺,下一刻她唇角微揚,露齒而笑答:"洛子,我是蘆山洛子公主,水之國秀信大名的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