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薇看见他身后那一大帮人,眸光渐深:
“九弟怎么在这。”
她转身,直面纪清俭,丝毫不惧,纪清俭歪着头,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谢鹤安道:
“六姐还没回答我,这是要去哪儿?”
沈云薇不语,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的双眼,意图压制住那股被恶狼盯上的恶寒。
“九殿下如此关心姐姐,不知道,又为何出现在这儿。”
谢鹤安自然也感受到那目光,他默默将沈云薇的手握在手心,试图替她分担几许凉意。
纪清俭笑着挥挥手,身后的人就立马上前,沈云薇警惕的看着他们冷声道:
“你想做什么?”
沈云薇远远地看着纪清俭低下头,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珍视异常随后道:
“放心,我答应她不杀你们,只不过六姐总爱与我作对,总该闭门思过才是。”
寡不敌众,沈云薇清楚,谢鹤安也清楚,两人只好束手就擒的被绑住,纪清俭还特意让人搜身,拿走了沈云薇防身的暗器,就连簪子都一根不剩的拔了下来。
两人被蒙着脸丢到一个屋子里,随后就关上了大门。
沈云薇试图挣开绑着自己的绳子,可她与谢鹤安的手被绑在一起,根本就动弹不得。
两人背靠着背,谢鹤安攥住沈云薇的手道:
“殿下,倒下来,我们先把头上的这个东西给弄掉。”
沈云薇闻言顺势倒下,两人才终于是重见天日,沈云薇四下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屋子竟然家徒四壁,明摆着就是给他们准备的,生怕他们跑了。
两人见状,也只好先想办法打开手腕上的绳索。
另一头,凌夜寻不到沈云薇,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听到九皇子把人掳走,他即刻快马回了宫中,宫门口,太傅徐明山也从马车上下来,显然也是听说了沈云薇的事。
纪清俭抓人自然是有由头,他以谢鹤安与人私奔沈云薇去抓人结果受伤的理由把人带走,美曰其名为沈云薇养伤。
徐明山是何等人也,当即就猜测出这是纪清俭的借口,于是才出现在了宫门口,凌夜见状坦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请求徐明山伸出援手救出殿下。
徐明山毫不犹豫的就应下了,让凌夜先回昭春宫报信,而他则是奔着太清殿而去。
纪清俭自然不在,可他的人在就不会让徐明山进去,但徐明山在朝中的威望终究是让两人有所忌惮,派人去通知了纪清俭。
纪清俭自然不会放人,但有意无意的对徐明山展现了拉拢的意图,徐明山却被气得拂袖而去,若他真是能不计善恶的性格,当年也不会为了太子而选择离开朝堂。
纪清俭不觉得徐明山能翻出什么风浪来,纵使他深受朝中臣子敬重,却也盖不过他的正当理由去。
他看了一眼身后太清殿的匾额,神思凝重。
“殿下。”
不远处,沧梦女提着食盒款款而来,腰间的玉佩折射出月影,仔细看,她的手腕上也有一个与纪清俭一般无二的红绳。
纪清俭连忙漏出一个笑来,快步上前:
“梦姐姐,你怎么亲自来了?”
他接过沧梦手中的食盒亲昵的拉过她的手,朝着太清殿的暖阁去。
沧梦长长的睫毛轻颤,眼中的神色霎时变换关切的开口:
“听他们说你忙了一整日,担心你饿着自己。”
少年人还在长身体的阶段,沧梦话刚落下,就感觉到与自己一般高的少年抱住自己,欢喜的道:
“不会的,还是姐姐对我好。”
沧梦的手犹豫了一下落在他单薄的脊背上,轻轻拍了拍,随后把人推开笑着道:
“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纪清俭点头,拉着人就进了暖阁,沧梦一样一样的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摆好,又给纪清俭递去碗筷,看着他用膳。
纪清俭想到什么,忽然邀功似的开口:
“我听梦姐姐的话,可没有对我六姐和那个谢鹤安做什么,只是把人关起来免得坏我好事。”
沧梦抚上他的发间,夸奖了一句:
“殿下是最好的。”
沧梦说着好奇道:
“那殿下有没有在他们手上找到什么好玩的,能给我看看么?”
纪清俭对沧梦向来无有不依,对着暖阁外喊了一声:
“傅何,把今天从六公主那搜出来的东西都给梦姐姐拿来!”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