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也见状也不再玩笑,说起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
“你放心,我不是来报仇的,只是了却心中遗憾,替父赎罪罢了。”
江家还在的时候,江浔也本是打算自己参加春闱的,出事之后他知晓自己无缘,所以便暗中用赚来的钱接济了几个举子,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至于替父赎罪,或许就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了吧。
“你是说,你想帮殿下?”
谢鹤安盯着他,有些转不过弯来,听江浔也道:
“本就是我父亲与姑姑造下的孽,能帮殿下搏一搏,也算是希望他们在下面少受些苦吧。”
江浔也看似洒脱的道,但颤抖的手早已出卖了他,谢鹤安直言:
“殿下不会信你。”
江浔也不知想到什么,说:
“上次求你为我与殿下引荐就被刺杀给拦下了,但这次总不会了吧。”
谢鹤安明白江浔也的意思,但他也只能试一试,毕竟江浔也的身份就是一大难处,沈云薇对江家可谓是恨之入骨。
而江浔也也是江家人,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江浔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善解人意的道:
“知晓你为难,所以我已经让凌夜递了话了。”
谢鹤安不解:
“凌夜是殿下的人,对你同样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帮你带话。”
江浔也却神秘的道:
“我自由我的办法。”
谢鹤安点点头,问他是否要在自己这儿先住下来,江浔也却摇摇头,给了他一个地址,只说若是有事,便到这儿去找他。
等到人走之后,谢鹤安握着手中的纸条,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于是第二日见到沈云薇时,谢鹤安就选择坦白从宽,沈云薇倒是一点都不惊讶,这时候,谢鹤安才知道江浔也所谓的让凌夜带话是怎么个带法。
“那殿下的意思呢?”
谢鹤安选择尊重沈云薇的选择,沈云薇并不像利用江浔也,他们之间早就两清了,故而她让凌夜给江浔也带了话。
【望君早日离京,勿多生事端。】
谢鹤安点点头,对她这个决定没什么意见,两人上了马车,从宫门口出发,直奔郭府而去。
“若是郭青山还是不见怎么办?”
“那就砸门。”
“啊?”
沈云薇的话说的就跟今日早上是吃的包子是肉馅的一样,平淡至极,让谢鹤安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简单粗暴?”
沈云薇解释道:
“这是演给外面的人看得,这样不管郭青山愿与不愿,在别人眼里他都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谢鹤安摸了摸鼻子,默默说了一句:
“有点无耻。”
沈云薇也觉得,还赞同的点了点头,倒是惹得谢鹤安哭笑不得:
“殿下啊殿下,你还真是赤诚的很。”
沈云薇闻言颇有几分骄傲的说:
“这是个好品德,当然要保持。”
“吁——!!”
沈云薇的话音刚落,马车就忽然颠簸起来,凌夜连忙拉住缰绳,转头去问车内的两人情况如何。
“我们没事,凌夜,出什么事了?”
沈云薇心中庆幸得亏今日没带芸依出来,否则必然芸依是必然要被颠簸伤到的。
“殿下,我们被人围住了。”
“什么?”谢鹤安坐稳掀开马车帘子,就见一群人光天化日之下提刀将马车围住。
“他们疯了?这是在大街上!”谢鹤安大致看了一眼,就只算眼前的,就有十七八人,还没算上,马车后面的,和藏在暗处的。
群众早就被吓得四散开来,只余下一地狼藉,沈云薇忽而听见风声,一把将谢鹤安撤回来,顷刻间,箭矢穿破马车壁,扎在了马车的另一端。
谢鹤安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箭矢,又转头去看沈云薇,还好他们这一次带的人不少,也不算完全没有胜算。
沈云薇敲了敲马车壁,给了凌夜一个信号,凌夜会意翻身挥刀斩断了马车和马连接的绳子,一时间,两匹马受了刺激四处乱撞,把围攻之人撞散开来。
沈云薇与谢鹤安同时跳下马车,趁弓箭手不备,跑进了最近的铺子里,两人穿过厅堂,直奔后院,顾不得铺子里躲起来的人惊恐的吼叫,又打开后门,从后门跑了出去。
凌夜见人安全离开,也不多纠缠,带着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消失在大街小巷。
沈云薇与谢鹤安跑到另一条街,终于停下来喘口气歇一歇,却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两人猛地一回头,就见到少年立于马上,幽幽的笑着道:
“六姐这是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