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另一个侍女惊叫起来,“公主,这于理不合呀!”
赵铮脸颊酡红,丧失了神智,只追求身体的本能撕扯着宫装。
酒里有东西!
闻皎猛地站起来,“快传太医!”
侍女听了她的话,连忙飞奔出去传话。
她不能留在这儿!
闻皎如临大敌,趔趄地往外冲。
“大人——大人,太医很快便到,您不如在偏殿歇息吧?”
侍女见她踉踉跄跄的步伐,隐隐猜到了些什么,赶忙扶住闻皎。
闻皎甩开她的手。
“大人,您这样出去,没有大夫怎么办!”
身体里热的像是要烧毁她的意志,闻皎咬破舌尖换来灵台些许清明,立即怒喝道:“滚!”
侍女可不敢放她走,这若是传扬出去,公主的脸往哪儿搁,皇家往哪儿搁啊!
“大人,您就在府里歇下吧!奴婢敢保证公主绝无此意——大人!”
那侍女毕竟是赵铮的贴身侍婢,地位非同寻常,见闻皎还不肯停下,当机立断吩咐护卫:“拦住她!”
“我竟不知你们还敢阻拦朝廷命官!”
腿越来越软,眼前的景物都开始逆转……
该死的!这酒里不止有春药,还有让人迷炫的成分!
闻皎躲开横过来的手臂,跌跌撞撞地扶住廊柱。
熟悉的绛紫色出现在眼前,此情此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只有赵铎。
闻皎再顾不得其他,双膝一软跪倒下去——“殿下救我!”
赵铎一眼便看出她神智昏昏,阴沉着脸扫向拽住了闻皎的侍女。
“怎么回事?”
“殿下恕罪!”那侍女赶忙下跪,一股脑儿告诉赵铎:“奴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公主与大人饮了酒,两个人神智就不清楚了,像是,像是中了春药……奴婢只是想让闻大人到偏殿休息,待太医到后再行医治,谁知闻大人非要离开,此事若传扬出去,公主的颜面怎么办!殿下明鉴——”
侍女冲着赵铎连磕三个响头,“奴婢保证,公主绝无此意!”
眼下闻皎已经无法再思考,双目无法视物,拼着最后的意志央求赵铎,“殿下——”
赵铎背手看着言辞恳切的二人,阿铮的侍女说的不错,为了皇家的颜面带闻皎回偏殿医治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闻皎……她如此反应,定然有不能留在公主府的理由。
但若他堂而皇之地带走闻皎,就算有天大的理由,父皇也会再度怀疑他与闻皎私交甚密。
“殿下——”闻皎抬起手抓住他的衣摆,“求您——”
赵铎长叹了口气,打横抱起她。
她很轻。
赵铎诧异了下,大步向外迈去。
“殿下!公主的名声也是皇家的名声啊——”
侍女疾步追着他而来,连连乞求。
“阿铮清醒后派人告知孤。”
闻皎浑身滚烫,在赵铎抱起她的瞬间,心中大石落下,神智瞬间被幻觉吞没。
她迷迷糊糊的看到蕾丝窗帘,阳光透过镂空的蕾丝落在她脸上。
亮的刺眼。
“宝贝,该起床了!”
女人打开门,温柔地来到床边。
“妈妈。”
她激动地抬起手,握住女人的手掌,不敢置信地轻声唤道:“妈妈。”
女人抽开手,很快温暖的手掌落在了她额头。
“怎么了?梦魇了?”
“妈——”
闻皎的眼里蓄着泪,不一会儿便满了,滚滚落下来。
她紧紧抱住女人,埋在她肩头委屈地说:“我好想你!”
女子耐心地问:“做了什么梦?”
“我做了好长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只有我一个人——妈,我好想你和爸,我好想家——我以为我醒不过来了。我以为我要在这里待到死了——”
赵铎复杂地看着眼前之人。
他的手被闻皎紧紧抓着。
闻皎不停地哭,嘴里还说着胡话,大概……是在喊她的母亲吧。
理智得近乎非人的闻皎,原来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赵铎眼里闪过温柔之色,索性随她握着手。
“妈——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们,我想回家——”
闻皎的胡话越说越多……一会儿喊热,一会儿说什么要开空调。
后来干脆脱了外衫。
赵铎叹气,吩咐仆从,“给她找个女人。”
一想到闻皎这会儿抓着他是因为在思慕女人,赵铎的脸色沉下去,“松手了,闻皎——松手!”
他掰开闻皎的手,黑着脸起身,打算把马车让给她办事。
他堂堂亲王为下属做到这个份上已是世间顶好的主子了。赵铎这么想着,神色缓和了些,余光瞥见闻皎褪下衣衫的肩头……
“殿下,女子找到了,可要——”
“不用了。”
马车里赵铎的声音异常平静。
亲卫从这平静里听出了一丝古怪,但主子吩咐,他无有不从,只得将刚十两银子寻来的女子赶走。
“请曾夫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