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儿见此也蒙住:“小姐。”叫了一声,金元宜并未理她,依旧快步离去,印儿对着何寻的方向大喊道:“何寻,你怎么回事?耍人很好玩吗?”
司马堂听到声音猛然转头,只看见金元宜疾步离去的背影,心中一股慌乱用上心头,抬步便追上去。
至净的声音在身后想起:“一切众生,心想异故,造业异故,由是故有诸趣轮转。施主,直心是道场,坦诚方能长久啊。”然而此时的何寻,已无心思与时间再回答至净了。
金元宜疾步往厢房回走,冰冷的空气让她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
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何寻可能只是祭拜后有事找至净方丈罢了,没有和她说,让她担心是不对,可自己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金元宜的脚步逐渐放缓,自嘲一笑,是了,自己是恼羞成怒。
恼何寻的不告知害自己担心,羞自己居然对一个男子如此在意,怒自己的在意在别人那根本不值一提。
她以为何寻什么事都以她为先,对她无有隐瞒,然而这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冬日的寒冷冻得金元宜鼻头通红,担忧何寻出事,急切出来找人,以至于暖手炉也忘记拿了。
冷风窜去袖中,再从袖中沿着手臂钻入心底,让金元宜那股热劲和冲劲冷却了下来。
自己怎么能让一个男子影响自己如斯?金元宜,男人是消遣罢了。
坐在厢房中等消息的傅容景看到金元宜很快便一人回来时,奇怪道:“这么快便回来了,找到何寻了?”
见金元宜不说话,双颊被风吹的通红,脸色冷淡,傅容景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发生什么事了?何寻出事了吗?”
金元宜坐下,接过傅容景给她倒得热茶,喝了一口,才道:“找到了,他无事。”顿了顿又道:“我也无事。”
傅容景见状,皱眉:“无事?那你......”怎么没和何寻一起回来。后面的话傅容景没有问出来,从小便在错综复杂的宗族里长大的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是。
傅容景看出来了。出事的不是何寻。是何寻和金元宜之间的关系,看来何寻得罪了他们家宜儿了。
想起何寻那茶里茶气似乎拿捏了金元宜的模样,傅容景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傅容景万分希望金元宜能早日看穿何寻的真面目。
傅容景不仅想起他那宠妾灭妻的四叔,也是这般看不透他那茶里茶气的姨娘。
金元宜面无表情道:“何寻去寻至净方丈了。”
傅容景:“无事便好。”
金元宜冷笑:“确实挺好。”
傅容景假做不知:“宜儿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金元宜继续面无表情:“没有,我挺高兴。说不定他和方丈相谈甚欢,直接皈依佛门了。”
傅容景挑眉,这气好像还挺大,于是他也识趣儿的不说话了。
“吃饭吧,菜都要冷了。”金元宜突然道。
傅容景看着一桌子冷掉的斋菜,提议:“已经冷了,请伙房的师傅们帮忙在热一下吧,正好等何寻和印儿回来。”
金元宜拒绝道:“不必,就这么吃吧。哪来那么多讲究。”
一向讲究的傅容景:......
金元宜和傅容景二人正说着话,印儿和何寻前后脚回来了。
何寻满脸焦急:“掌柜姐姐,你听我解释,我......”
何寻刚准备说话,便被印儿打断:“解释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存了什么其他心眼,才私下去寻至净方丈的!”
印儿这会巴不得金元宜就此和何寻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使了劲的拱火。
何寻见金元宜已坐在桌前吃起了饭,并不理自己,心中焦急,走到金元宜面前,陈恳道:“掌柜姐姐,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惹你担心的,我......”
金元宜只顾吃菜,并不抬头看何寻,只呛声道:“你不必与我解释,找谁是你自由。以及,”
说着金元宜抬头,面色冷漠地看向何寻:“担心不担心的,你是我带来的,我自然要负责你的安全。”
说罢又继续低头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