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迅速在于阶白面前甩出了安格斯杀人打架的画面,语重心长地劝告他:“你不要被美色迷惑了双眼,该小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
回到房间的安格斯脱下了黑色的罩袍,站在全身镜前端详着镜中人的一切。
他伸手触碰镜中人的双眼,最后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他想让那双灰色眼睛从此只有自己一人。
经历清洗之后的格里奇府和往日并没有不同。夫人再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除了面色苍白之外,依然那么目中无人。
她高傲地扬着下巴,扶着侍女的手进入马车时,她的裙摆碰到了地,侍女立刻低头祈求她的宽恕。
但夫人这次显出了不同于以往的宽容,冷冷瞥了一眼她后直接上了马车。
在华丽的车队从城里驶出后,于阶白将信绑在了猎鹰的腿上。在猎鹰消失在天际的那刻,他对骑士长下达了命令。
“出发。”
塔拉尔峡谷——
第七日,女眷们在峡谷的营地里翘首以盼,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究竟会是什么。
高台上。老皇帝被安置在轮椅上,嘴角不断落下涎水。
格里奇温柔地用手绢将脏污拭去,在他耳边道:“父亲,我待会儿会送你一份很好的礼物,比过去那么多年你送我的都要好。”
眼睛歪斜的皇帝竭力看向他,无法控制的表情中透出害怕。
格里奇缓缓说:“可能我们还需要等一会儿,父亲。”
台下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第一个出现在营地的人,他会带着丰厚的猎物,宣告自己胜者的身份。
残破的骑士队伍出现在视线中的一刻,所有人愣住了。
为首的骑士跪在其中一位夫人面前,“夫人,很抱歉,我们受到了刺客的袭击。”
在得知自己的丈夫已经身死后,那位夫人尖叫着晕了过去,欢乐的气氛瞬间陷入了冰冻之中,祈祷声安慰声逐渐在场中弥漫。
但哭嚎声逐渐盖住了整个场地,越来越多的死者让这些夫人意识到,这不是单纯的狩猎或者仇家引发的事故,而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有愤怒的贵妇人想要冲上高台,被安格斯示意人拦住了,女人悲伤地哭嚎着,“陛下呢,请给我们所有人一个解释。”
愤怒和悲伤席卷了所有人,怒火冲天。
“把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孩子的父亲还给我!”
听着这些声音,格里奇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古怪而渗人。
一直在旁边监视着两人的安格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悲喜剧,想着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会来。
最后出现的是二皇子和伊兰斯公爵,二皇子英俊的脸上有一道疤痕,身上缠着绷带,明眼人都能看出经历了一场恶战。
一位夫人冲上前抓住了他的缰绳,“猎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殿下,请告诉我们。”
“夫人。”二皇子的语气沉重,“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们遭到了背叛,帝国也遭到了背叛。”
夫人充满愤怒和悲伤的眼睛看向公爵,于阶白向她行礼,报以哀伤的眼神,“夫人,不用担心,造成这一切的罪人会得到应有的审判。”
夫人松开缰绳,颓然地倒地痛哭。
现场的人注视着这队骑士穿过营地,去往高台。
格里奇看向安格斯,笑问道:“小公子,我哥哥回来了。”
安格斯轻轻嗯了声,便没再说话。
轮椅上的皇帝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急切地扭动起了身子。
二皇子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时,格里奇站起了身,裙摆层层铺开,就像一株艳极的大丽花。
她把玩着衣袖里的匕首,和所有人打起了招呼,“各位午好。”
二皇子眸光沉沉地看着她,“艾儿,你犯了叛国罪。”
格里奇笑得更艳丽了,“我知道。”
所有人都没料到她下一步的举动,她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匕首插进了皇帝的心脏。
二皇子脸上一变,想上前阻止,却被于阶白拦住。
于阶白对他摇头:“来不及了。”
艾儿·格里奇拔出了匕首,“你我同罪,父亲。”
血液喷溅了她半张脸,她现在就像画中的魔鬼,在下地狱之前迎来最后的疯狂。
皇帝剧烈抖动着倒在地上,在血泊中成了一滩真正的腐肉。
哐当一声,匕首摔在了地上。她看向安格斯,高傲地扬起下颚,“小公子,我是个公主,我不会让任何人审判我。”
安格斯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但却一言不发。
二皇子只悲哀沉默地看着她。
格里奇飞快地向高台外跑去,脱掉高跟鞋,踩上了栏杆,纵身一跃。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重重地砸在了地面,鲜血从她身下溢出。
这只惑人的有毒蝴蝶,穿上了最浓重的色彩,选择了决绝的谢幕方式。
二皇子沉默一会儿后,命人去收敛两人的尸体。
安格斯声音滞涩地叫了声父亲,走近于阶白身侧,向他报告着这两日的情况。
二皇子打量着两人很久,问了于阶白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又有了个女儿?”
安格斯看了他一眼,主动答道:“我是安格斯,殿下。”
二皇子眼里写满了惊讶,恨不得把安格斯扳开看看。于阶白咳了声,“不开心可以不用硬撑,不用装样子,殿下。”
于阶白一只手搭在安格斯的肩上,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低声对他说:“没事。”
“叮,恶意值下降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