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看守粮仓的士兵拦住了兰清儿和梁舟二人,“你们是谁,岂敢擅闯粮仓!”
“大人息怒,我是圣上派来赈灾的。这位是我的家眷。”梁舟上前作揖道。
“赈灾的口令昨日才传到我们这,你们都是从京城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士兵疑惑地打量二人——二人衣着不菲,带着奇怪的面具,但从暴露出来的五官来看,应该不是什么破了相的人。
“春城此事奇怪,而疫病又来势汹汹,圣上命我们轻装上阵,加紧行事。我和夫人先行到此,行李后行。”梁舟拿出很早之前就拿到的令牌,“为此还饿死了两匹马,你应该有所听闻,所以尽快开门,救人刻不容缓。”
进入粮仓,兰清儿看着堆积如小山的谷堆:“这些粮食能够吃多少?”
问话出口,却没见人回答,兰清儿四处走了走,却没有看见梁舟的身影,抓了一把麦粒,捻了一下。没想到有些麦粒干瘪,有些麦粒充实。
“这些粮食可能撑不过一个月了。”梁舟从粮仓底部走上来,“粮仓底部的粮食几乎没有好米了,全是孬种。”
“上面也一样,可是春城历年来收成虽说不是太好但也不算太差吧,怎么可能供给自己一个月的粮食都无法提供。”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些粮食是被换走了。”
兰清儿和梁舟两个人脑中灵光一闪:“囤积私兵!”
“所以根本就不是瘟疫缺少粮食,而是军队没有粮草了,才要京城派人押送粮草。”
回程的马车上,马车一路颠簸。
“温家这一步真是算足了皇室所必须的菩萨心肠。我们要是送粮,那他就可以借机屯粮,如果我们不出兵,他还可以借机打上京城。”兰清儿嘀嘀咕咕地念叨着。
梁舟看着兰清儿,低低笑着。他想到了那日......
那日京城的雪还没有完全消融,甚至还飘着小雪粒,伴着微风,在京城的绿瓦红墙中跳着属于自己的胡旋舞。
男子衣着不凡,暗金色的布料下,经纬相织,纹理繁琐,出自最精细的织女之手,肩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雪粒,布料已经被雪水打湿,没有人知道他站了多久。
“陛下。”梁舟站到一边,弯下腰行礼。
皇帝摆摆手,自己急匆匆地跑了进去。
梁舟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什么人之后,才关上门。
吱呀一声,堂内重新归于沉寂。
“陛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若有臣能为君分担之处,臣必定殚心竭虑为君分忧。”
“好了好了,客套话也不必说了。”澜祁帝挥了挥手,接过梁舟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
“好酒。”喝了口酒后身体也回温了,澜祁帝这才道明来意,“你说这世界真的有人可以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吗?”
梁舟一下子慌了手脚,险些打翻了酒杯:“陛下,这些不过无稽之谈,秦一世、魏晋士人过往种种皆在耳畔,陛下要以史为戒啊......”
“年轻人,莫慌,朕还没说什么呢,你慌什么?”澜祁帝戏谑地看着梁舟,喝了口酒,“朕不过随便问问,你那么紧张干嘛?”
“是臣败了,陛下要问什么就问吧,臣必言无不尽知无不言。”被澜祁帝算计到,梁舟也只好举起白旗悠悠地投降,“陛下是什么时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