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仁厚,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这么大的罪罚,降在项翛年一个安分的小娘子身上。
项翛年只是吓唬恐吓原主这些没什么文化的家人。
让他们认识到,同她扯上关系,绝对是弊大于利的事情。
“招娣,你,你骗不了我,你就是这么随便说说的,想让我们知难而退是吧,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要不先止住你哆嗦的大腿再说这话?”
项翛年低眸扫了眼原主大哥颤颤巍巍的大腿,轻蔑地笑着反问道。
“我可没有糊弄你们,要是哪一天我觉得活腻了,只要你们还是我的亲人,我就绝对会主动犯错,拉你们下水。”
项翛年说这话,也只是给他们打预防针,但听在燕舟衍的耳朵里,却是不赞同。
小娘子,好像对自己的生命,不是那么在乎……上次跟着跳崖也是……
思及此,燕舟衍眉头紧皱,想要对项翛年说些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况,不是合适说话的时机。
想罢,燕舟衍更是对原主家人没什么好脸色。
他杵在项翛年的身后,沉着一张脸,面色不善甚至是面露凶光地盯着站在台阶下方,叫嚣不停的三人。
燕舟衍的相貌,虽然俊朗,但总是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凶气,不知道是不是在战场上沾染上的。
他坚定地站在项翛年的身后,居高临下,迫人的气势,沉甸甸地压在三人的心头,怎么都挥不散心头的阴影。
也让不自觉就同燕舟衍对上眼的三人,看了背后一阵阵发寒,就好像看见了这世间最可怕的修罗,下一秒就要来收割他们那不值钱的性命。
三人,在听了项翛年威胁的话语后,本就心虚,担惊受怕将来项翛年真去主动得罪了贵人,还牵连到他们。
现在再加上燕舟衍无声的恐吓,三人的心理防线,对荣华富贵的贪婪,想扒着项翛年吸血的念头,几乎崩盘。
而对燕舟衍所做的,暂时还没察觉到的项翛年,趁三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正在继续对原主家人“威逼利诱”:
“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了,说起来,最近我惹了一点麻烦,暗地里好像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小命……”
三人:“?!”
非常满意三人面上的惊恐,项翛年稍一停顿后又带上了她从小说里看到的病娇的轻笑:
“……你们说,那些人要是查到你们和我有关系,会不会把你们绑了,来逼迫我?”
三人:“!!!”
“而且,我得罪的人,官职好像还不小,也挺擅长拷问的,听说,他手头上的各种刑具,都沾满了厚重的血腥味,常年不洗,上面的一道道刀口,都很毒,只要刺一刀,鲜血便流不止,让你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流而亡……”
“又或者,把你们绑在动弹不得的椅子上,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不给你们吃喝,就让你们在纯粹的黑暗中,孤独恐惧死去……”
“对了对了,我还听说,如果不老实交代,他们会把你的指甲一个个拔掉,然后把刀子从创口里捅进去,搅和搅和,或者把你们身上的皮和肉,一片一片刮下来,再让你们吃……”
三人:“呕……”
两位侍卫:“。。!”
王爷带在身边的这小娘子,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恐怖如斯!!!
燕舟衍:“………………”
要不是他曾经有过拷问罪大恶极的犯人的经验,差点就被小嘴叭叭叭的项翛年给骗了。
真是,越看越可爱……
情人眼里出西施。
燕舟衍的滤镜,自从他察觉并清晰自己的心意之后,越来越厚——
无论项翛年做什么,他都觉得可爱。
保不齐,哪一天,项翛年想亲手,手刃这些无良的家人,燕舟衍也只会在边上,笑着递刀。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项翛年,观察到原主爹娘和大哥随着她的描述,愈加惊慌的神情,别样的舒爽和松快,从方才爆发愤怒的某处,不断传来愉悦。
当然,项翛年说的这些,都是她胡诌的,她虽然在上辈子的历史课本上,从受屈的先祖上学到过相关内容……项翛年这些天待在别院里,除了做点心,折腾压缩饼干,不是没想过,为什么她现在会被保护起来。
想来,应当是那暗地里,先后绑架刺杀燕笉妤和燕瑞霖燕舟衍的黑手,现阶段不好处理。
所以才让她暂时躲在燕舟衍名下的别院里。
虽然,对于项翛年来说,哪里都一样,他们就算是来暗杀她,她也有系统,能充当贴心的警报,还有各种保命的符咒,保住小命是不成问题。
但是话又说回来,在别院里,拘束也没有那么多,项翛年还能赖床,想吃什么都能自己做,别院里什么都有,不想做只想吃的时候,也只要动动嘴皮子,人美心善的侍女姐姐们,还能给她送来。
每天穿的衣服,醒来就能看见被熨好放在床头,头发也是不用自己梳的,洗澡也有人帮忙烧热水……优哉游哉。
可是,也有一个问题——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项翛年觉得自己在堕落……相当罪恶。
“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个小妮子连累我们,赶紧给她写断亲书吧!爹!”
“对,绝对不行!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身上什么值钱的首饰都没有,想来也是在宫里不受宠的,要是她真的主动去找死,连累了我们不说,要是我儿仕途都被毁了……不行!绝对不行!这后面就是衙门,我这就进去找人写这断亲书!”
项翛年这边在走神,原主爹和原主大哥,在听了项翛年的威胁后,几乎气到咬碎一口黄牙,那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的红眼睛,怒火中烧,狠狠地盯着项翛年。
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项翛年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