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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水牛头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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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深,山里头黑得吓人。

昏黄的老式手电下,少女雪白的小脸像是蒙了一层薄纱,艳色迷人。

她没急着回答,而是静静看了几眼吴邪。

眸光流转,转头,眸中央出现身侧张起灵的影子。

两人眼神一触及分。

“未必。”

纪初桃轻声道。

“刚刚我看了周围留下的血迹,大多是滴落状,出血量也不大,应该不至于丧命。”

她说着,把一片滴了血迹的叶子递给吴邪。

“这上面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了,从血滴边缘和颜色上看,他的伤口大概在后背,没有伤到动脉,不过受伤的时间不短了,我们确实要快点找到他。”

否则就算不死,也会失血过多。

后者愣愣地听着,又一脸茫然地接过,下意识问了一句。

“小桃子,我们刚刚是一起行动的吧,你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就从这几滴血上看出来的?”

她怎么知道?

吴邪的话让纪初桃一愣,时隔一年,久违地想起自己还是一个继承人的曾经。

她父母是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基础。

两个人都不是各自家族看好的继承人,但因为长得都很不错,很适合发展家族关系,所以才有了这门婚事。

原本这婚事也没在纪家和费家掀起什么风浪,两个俊男美女在一起也水到渠成,有了不算爱的结晶。

也就是她。

虽然婚前没有感情,但纪初桃的父母婚后是极相敬如宾的,对他们的孩子,也就是纪初桃非常期待。

她是在父母的期许中出生的。

或许纪初桃就是天生锦鲤命。

自她出生后,原本已经走下坡路的纪家和费家忽然焕发出了新的商机,在众多老牌豪门中冲出了新的门路,很多停滞不前的研究有了进展,跨出一大步。

那时也没人觉得,这些转机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带来的。

真正让纪初桃的爷爷和外公意识到她的奇特时,是她四岁的时候。

那时纪初桃还是千娇万宠的小公主,她在爸爸书房玩的时候,给爸爸选择了一个投资项目。

纪爸爸宠着她,也没有把这比小投资当回事,就随意投了一笔钱。

没想到,这笔钱的回报率远超其他项目数倍。

纪爸爸不是纪爷爷最看重的儿子,但儿子能有这样的眼光,他也很高兴。

一家人在老宅吃饭时,纪爷爷询问了这件事,这才从纪爸爸口中得知,那份项目书是纪初桃偶然选的。

当时纪爷爷将她留在老宅住了几天。

一个星期以后,纪爸爸和纪妈妈被通知,以纪初桃就在老宅住,他们要是想陪孩子,那就也搬回老宅。

从那之后,纪爷爷上班还是访友,都会带着纪初桃。

再后来,除了爷爷,她的身边又多了外公。

两位老人数年如一日地亲自培养她,教她所有的为人处事,教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掌权者。

他们从来不会让纪初桃韬光养晦,只是会告诉她,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对任何事情都不要掉以轻心。

【谋大事者藏于心、行于事,爷爷希望你心中有佛、手里有刀,任何时候都要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你要学会做一步、想十步、看百步】

【桃桃,盛极必衰、物极必反,你天生比其他人多出九分气运,便要让它为你所用,不得被它反噬,同时也需心存敬畏,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纪初桃是个女孩,但自十岁起,爷爷和外公就达成共识,日后纪家和费家,全部都交由她处理。

他们相信,他们的宝贝孙女可以将两家带领到更高的层次。

所以作为圈子里公开内定的两家继承人,纪初桃的身价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无法估量。

而这样的殊荣背后,自然也少不了明枪暗箭。

甚至有几次,她都成功被自己的一些亲人暗算,被绑匪绑走。

纪初桃下意识观察分析其他人的习惯,其实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养成的。

她要学会判断,身边的人会不会对她产生威胁,以及这个人出现在她身边的目的。

她一直按照爷爷说的,做一、看十、望百。

倏地,一抹黯然从眼底掠过。

纪初桃有些发怔。

她到底还是辜负了爷爷和外公的期望,她逃了,并且再也不会出现在曾经的世界。

张起灵一直看着她,目光从不曾离开。

少女眼底飞速闪过的黯然并没有逃掉他的眼睛,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然而下一秒,初桃身上忽然涌现出一种无形的距离感,让他有些心慌,下意识便抓住了那双柔软细腻的小手。

不能走。

不能离开他身边。

猛地被抓住,纪初桃回过神,发现张起灵正灼灼地盯着自己,她看了两秒,随即扬起一个甜甜的笑。

说她什么都好。

在确认要留在张起灵身边时,她就已经选择了开启新的生活,过去种种便如昨日。

她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想到这,纪初桃不再纠结,细细和吴邪解释起自己的判断由来。

“血液呈圆点状,边缘有毛刺,我摘的草高度大概在三十公分,按照毛刺方向和大小,这些血液至少是从一米左右的位置滴落的,并且滴血的人始终在运动。”

“盘马老爹比陈文锦高一个头,血滴干涸后颜色黑红,所以伤口应该是避开了主动脉,按照他的身高,受伤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后背,这种情况下大概率是野兽偷袭。”

他背上应该有什么东西防御,否则按照动物狩猎本能,这一记背后袭击就算没被咬断脖子,也绝对会大伤。

简单的三两句话,让吴邪的崇拜之情达到巅峰。

这不是崇拜小哥的那种武力崇拜,而是一种对冷静和思考的佩服和羡慕。

他们并不是学过专业鉴定的公安人员,大部分人见到这种情况,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耐心去观察,刚刚他们仅仅在那树周围找了几分钟,小桃子竟然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信息。

显然她的知识储备和思考能力都是顶尖,谁能不佩服?

等出去了,他也要和小桃子学学,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纪初桃显然不吃崇拜这一套,她说完,就面色严肃地告诉吴邪。

“一定要小心,能把几十年的老猎人偷袭,这山上的野兽绝对不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迎合小桃子的话,在她声音落下后,吴邪忽然听到身后忽有忽无地响起了一声“咯咯”声。

他身体一僵。

再看纪初桃和张起灵,已经面色如常地走远了。

山里的猎狗彪悍,站起来有单人高,在闻过盘马的血衣后,直接一路引着众人往山谷深处走去。

走到后半夜,月牙顶在头顶上时,狗似乎找到了目标,众人在羊角山山口附近停了下来。

那是山腰的一个斜坡,因为发生过泥石流的关系,树木很稀,斜坡非常陡,土软地像雪层。

猎狗拉着他们,艰难地半爬着来到一处树下,之后就不再徘徊,而是对着树后的一片草地狂吠。

阿贵拨开草丛,用手电去照。

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块大石头,是一块年代久远的石碑,表面已经被风雨完全磨蚀干净了。

三人对视一眼,想上前去帮忙。

刚走过去,阿贵那伙人里,一个猎人忽然哎呀一声,人一下矮了下去。

他们忙冲过去将人拉住,就见草丛里隐蔽着一个泥坑,是被雨水冲出来的,坑里都是烂泥。

纪初桃绕到张起灵身边,往坑里看了一眼,

只见坑里隐约可以看到几截烂木头裹在烂泥里,木头上还有花纹。

是一个已经支离破碎的棺材。

月光惨白,周围的坡下沟里密林深处发出各种各样的奇怪声音,似有神鬼。

村民们几乎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纪初桃瞥了一眼躲在吴邪和张起灵身后的云彩,黛眉微蹙。

此时时间已经是凌晨,她想尽快结束这场寻人。

“阿贵叔。”

少女柔嫩娇甜的声音在此刻有些不合时宜的悦耳。

“猎狗的鼻子灵,既然它们带着我们来了这里,那盘马老爹多半是在这里停过。”

“我们一直一个方向找,估计是找不到什么的,不如分开几队,以一公里为半径,先搜一遍。”

盘马到底受伤了,行动不会比他们更快。

阿贵想了想,或许也有些忌惮纪初桃小金娃娃的身份,没多犹豫便点头同意,不过他也不放心他们三个人单独行动,便让云彩牵了条猎狗跟着他们。

纪初桃没在意,直接打着手电和张起灵下了坑里。

坑底是一个被雨水冲破的古墓,规模不大。

看样子已经暴露了几年。

两人顺着斜坡下到棺材旁,一眼就看到了棺材上有一个带着血迹的手印。

纪初桃伸出手指,轻轻捻了捻,雪色的指尖瞬间染上一抹薄红。

是血,还没有干透。

“看来人还没有走远。”

她低声道。

“估计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走了。”

张起灵点点头,拿着手电想伸手进棺材里摸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不过犹豫两秒,还是没有出手,而是折了一根树枝探进淤泥里搅。

没一会,树枝带出来一个粘着烂泥的塑料袋,上面有几滴血迹。

刮掉淤泥,里面果然是空的。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上面和云彩一起等待的吴邪有些焦虑,又见坡底下的小桃子小哥一直不出声,赶紧扯着嗓子问。

“下面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远处另一拨寻人队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犬吠,同时又有谁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叫犹如厉鬼。

吴邪下意识转头看向动乱的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那里犬吠和人声混杂在一起,乱作一团。

月色惨白,衬得密林里更暗,树影婆娑下,根本看不出他们为什么大叫。

张起灵迅速起身,轻巧地握住附近一棵树枝,一手揽住纪初桃的腰肢。

翻身一跃,带着她回到半坡上。

站稳身子,少女即刻摸上腰间别着的匕首,脸色有些凝重。

那个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去看看。”

他们三个早已不是第一次一起行动,相较于刚认识的云彩,他们仨显然更为默契。

纪初桃和张起灵握着匕首迅速沿着山坡向动乱的方向跑,吴邪也捡了个粗树枝,和云彩跟在后头。

几人还没到,前面林子里的人忽然叫道。

“当心!草里有东西!”

刚叫完,一旁的林子里就出了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快速穿过灌木。

动静很大,体型估计不会小。

纪初桃瞬间眯起了眼,转头对云彩喝道。

“放狗!”

她的声音有些冷厉,和云彩往常听到的绵甜清冷区别极大,她下意识听从地放开了狗绳。

与此同时,山上的几个猎人打了声唿哨。

所有的猎狗一下就冲都了出去。

前面一下子乱了套,风声、灌木摩擦声、狗叫声以及村民的当地土话声,嘈杂地心慌。

阿贵他们那支队伍已经汇合到了山上的林子,似乎看到了同样往山上跑的纪初桃他们,阿贵赶紧朝云彩大叫了几声。

他说的是瑶族土话,只有本地人听得懂。

云彩听到了,也急声对纪初桃道。

“小纪老板,我阿爹说让我们不要跟去,他们要围猎山上的野兽,现在顾不了我们。”

她知道,这几个住在她家的老板里做主的,其实是那个漂亮的像仙女似的纪老板。

纪初桃自然不会听她的,只一分钟,就和张起灵到达了村民的包围圈。

不过他们俩没有进去,只是在外围看着猎人和猎狗摆出队形,举起猎枪不停地缩小包围圈,在围猎他们中间的野兽。

阿贵他们不停地叫喊,让猎物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在包围圈里不停地折返。

纪初桃反握着匕首,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头蔓延。

周围都是长势和腰齐平的野草,被风一吹,掀起一片海浪似的波纹。

这时,包围圈里的野兽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批猎人不是以前那些一辈子在山里讨生活的山精,黑灯瞎火,他们没有绝对的把握根本不敢直接开枪。

中间的野兽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反而更加冷静,没两下就潜伏进草里,不知道藏在了哪个位置。

空气骤然凝滞,只能听到猎狗喉咙溢出的低喝。

“沙沙——”

远处的灌木丛林忽然传出一阵微弱的沙沙声。

纪初桃眉心一跳,结合那一声厉鬼似的惊叫,脑海中迅速掠过一个动物的影子。

“猞猁!”

“回来,我们被围了!”

阿贵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张起灵忽然脸色难看,他也没看围猎的地方,而是看着阿贵的身后,叫了一声。

“当心背后!”

阿贵身后的草泛起一股波纹,像是被风吹的,但此刻林子里风丝都没有。

他一转头,那波纹一下就停止了。

但同时,他们四周远处的草丛突然泛过好几道奇怪的波纹,正在向他们聚拢而来。

猎人们已经瞠目结舌,尤其是听到猞猁之后,他们的脸色都变了几变。

云彩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打了个唿哨,把狗全部叫了回来。

山民彪悍,虽然情况古怪,但没有一个害怕的,都把枪端了起来,警戒着四周。

那些波纹下的野兽似乎也察觉到异样,没有轻举妄动。

“撤退,退到空旷的地方,这里对我们不利。”

纪初桃飞速道。

这里的杂草太高了,是动物隐蔽的最佳位置,但对他们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了。

也几乎是她出声的一瞬间,那些波纹也动了。

“拉着树上去,直接走斜坡!”

这时候纪初桃也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身份,一边对村民下令,一边和张起灵警戒。

吴邪已经惊地说不出话,完全没时间问小桃子是怎么知道的那些,跟着其他人迅速往坡上跑。

山泥全是湿的,云彩一不小心就崴了脚,吴邪拉她,结果自己也脚下一滑。

阿贵赶紧转头来拽人。

周围杂草的波纹越靠越近,纪初桃和张起灵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边面对着草丛向后退,一边一人提着一个吴邪的胳膊,把他推了上去。

吴邪刚踩上实地,就听旁边阿贵大叫。

“跑开!快跑开!”

他下意识去看,就见下面小桃子和小哥几米外的草丛里一阵骚动。

紧接着一个牛犊般大小,吊睛白额、似豹非豹的动物直接从草丛中探出上半身。

两只碧绿的眼睛放着寒光,一张脸狰眉狞目,像京剧脸谱里的凶妖一样!

竟然真是一只猞猁!

与此同时,两人另一边的草丛里,又是一只猞猁探出头来。

吴邪的脸上,冷汗几乎瞬间掉了下来。

两只!不!

他咽了口唾沫,看向更远的草丛,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光。

三只、五只……

云彩直接吓哭了。

吴邪赶紧蹲下,手拼了命地往下伸,想要把他们俩先拉上来。

“小哥,快!你把小桃子先送上来!”

他对小哥的战斗力非常有信心,也知道小哥肯定不会把小桃子一个人留下,所以干脆就直接要去拉纪初桃,

底下的两人还在和猞猁对峙,听到他的声音,张起灵瞬间蹲下,抱住少女的双腿用力向上一推。

“吴邪,抓住!”

吴邪下意识向前一捞,抓住了纪初桃纤细的手腕,还没来得及用力拽,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直接要向山坡下掉。

他脚下的泥,忽然塌了一块。

跌落的瞬间,吴邪听到云彩一声惊叫,紧接着他看见一个黑影从下面的草丛里猛地窜出,纵身在山坡上借力,飞檐走壁似的飞到他面前。

肩膀凌空被猞猁的尖牙咬住,一阵剧痛。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瞬息之间,纪初桃和张起灵根本来不及救他。

吴邪摔进草丛里,滚下去好几米。

这一只猞猁的进攻似乎就是一个信号,三人周围的草丛瞬间全动了起来,四五只猞猁同时窜出,像几道黑夜流星。

猞猁的体型不足以直接将吴邪压倒在地,何况他也不是从前那个体废的小老板,翻身时狠狠踢了那猞猁一脚,将它踢飞出去。

纪初桃和张起灵面前也飞扑上四只猞猁。

他们俩的身手比吴邪好得多,只是周围实在视线不佳,几只猞猁又奸诈狡猾,非常有计划的攻击包抄他们俩。

一时间,根本顾及不上吴邪。

“砰——”

一声枪响自头顶传出。

接着几道光束和橘色的火光将上面照亮,猎人们端枪上膛,对准围在两人身边的猞猁放枪。

张起灵立刻将纪初桃拉近怀里,向后一退,后背紧贴着山坡,避免被猎枪误伤。

猞猁被枪声惊吓,虽然没有逃开,却也不敢再上前进攻,它们身上也有不少深浅不一的伤口,滴滴地淌着血。

纪初桃缩在张起灵怀里,冷眼看着那几只伏进草丛里的猞猁。

目光一转,不由得皱眉。

刚刚还在草丛里的吴邪,不见了。

她刚想叫张起灵一起去找人,就听到远处的山沟里忽然响起了一声猞猁的吼叫。

是距离他们三十几米的山沟底下,被野草和土坡挡着,什么情况都看不见。

听到那个猞猁的叫声,两人四周的猞猁忽然就不动了,接着全部融入草里,草丛的波纹迅速向远处滚去。

“都走了。”

张起灵低声道,脸色也有些不好,他也听到了那个叫声。

“吴邪可能有危险。”

纪初桃担心吴邪,赶紧和张起灵一起往山谷底下走,边走边戒备猞猁群再次出现。

刚走出十几米,视线中便出现两个人影。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老头,腰间斜挎着一把瑶刀,肩头扛着一只肥大的猞猁。

月光下,老头的眼睛炯炯有神。

他赤裸着上身,浑身的血污底下展示出一些黑色的纹路。

老头的身后,是捂着肩头的吴邪。

两人出现的一瞬间,纪初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这个老头身上那些纹路,清晰地组合成一个麒麟纹身。

鹿角龙鳞,踩火焚风,和张起灵身上的如出一辙!

张起灵也愣住了。

他想上前去询问,但看到老头身后的吴邪摇了摇头。

纪初桃也拉住他的手,微不可查地摇头,声音细若蚊吟。

“和你不一样。”

这老头身上的麒麟纹身,和张起灵身上的不同。

张起灵回握住她的手,压下心头涌起的复杂,默不作声地一起爬上山坡。

上面的人听到声音立即跑了过来,看到那老头后显得十分惊讶。

老头和他们用当地话唧唧呱呱说了一通,吴邪听不懂,但纪初桃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们越说,她的脸色越奇怪。

吴邪都怀疑,小桃子是不是能听懂这些人说的瑶苗土话。

不过那怎么可能呢,小桃子再厉害,也没精力学习那么多东西吧!

他压根儿不知道,他以为的只有二十一岁的小妹妹,实际上在小哥的记忆中已经真真切切度过了大几十年。

而这几十年中,她所学习的和见识的,是除她以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的经历。

知道他们不懂瑶族土话,云彩便在一旁帮忙翻译。

令吴邪没想到的是,这个救了他的老头,竟然就是他们此次要找的盘马老爹。

他因为儿子的事情进了山,不想却遇到猞猁这种东西,好在老爹进山有个习惯,就是在背上搭个树枝。

除了当拐杖以外,也可以在平地时候防着后面的罩门被偷袭。

也正因如此,猞猁偷袭的时候才没将他的后脖子咬断。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泛白,阿贵让人把猞猁的尸体烧了,踩熄了火后他们才往村里走。

回到村里,天都大亮了,村里其他的干事通宵没睡,见到他们回来,狠狠松了口气。

吴邪的肩膀被猞猁咬了个对穿,消毒后打了破伤风针,又敷了草药。

盘马老爹就严重了,背上的伤口被村医缝了十几针,期间老爹一直沉默不语,就听着村干部不停啰嗦。

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盯着靠在张起灵身边不曾离开的纪初桃,眼中神色复杂。

所有事情的线索就在眼前,就算纪初桃再冷静,此刻她也不想再等下去。

不过她刚起身,就见盘马老爹对他们做了一个跟上来的手势,示意他们跟着去他家。

纪初桃一愣,拉着张起灵的手跟了上去。

吴邪也忍住疲惫,准备一块去听听当年的事,

不过还没走出两步,盘马老爹忽然摇头,指了指张起灵说了一句什么。

吴邪下意识去看小桃子的反应,发现她脸上有些诧异。

!!!她真的听得懂这老爹说的话!

纪初桃的确能听懂,并且她刚刚听到盘马老爹说。

“他不能去。”

他,指的是张起灵。

阿贵也在他们身边,听到后脸上也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和盘马老爹来回问了几句。

盘马用一种很坚决的语气回答他,说完之后就径直走了。

而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的纪初桃,此刻小脸雪白,粉嫩的唇瓣也失了颜色。

一直拉着她手的张起灵第一时间察觉到,掌心的温热迅速变冷发凉。

“怎么了?”他低声问,

少女看着他,嘴唇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她听到盘马说。

“我知道他们过来想问什么事情,当年的事情我可以告诉那个女娃和那个年轻人,但是这个人,不能去。”

“他们两个不知道,跟在这个人身边,他们迟早都会被他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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