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发生的事故注定不会让早餐时段来得有多安稳,蒙太半夜被送进校医室的消息,长翅膀般飞进每个人的耳朵。
若他是因为魔法实验受伤或许不会引起其他学生的兴趣,然而探望他的室友却在早餐时大声说蒙太昨夜遭受到了袭击,现在状况不明,庞弗雷夫人正在紧急治疗。
这可瞬间迎来了大家的兴趣,想想吧,乌姆里奇这位高级调查官才刚刚上任,《预言家日报》还每天吹嘘她的教育方针,结果学校里却这么快就出现了伤员。
即便乌姆里奇及时制止了学生们的讨论,但私下不断有人在打听其中的缘由。
然而正处于昏迷中的蒙太给不出一手消息,他的同伴们虽然能肯定是谁下的手,但苦于不清楚情况,也不能明确告知蒙太夜游的原因,只能含糊不清地做些指向,并期望斯内普会做出回应。
不止是她们,猜测只能引发讨论欲而不能满足蓬勃的好奇心,其他学生同样把目光投向了斯内普,送蒙太送进校医院的人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寄予厚望的斯内普才没心情去给人解惑,他本就尖刻的面容现在黑得更厉害了,就连餐盘里的土豆泥都没动上几口就扬起袍子离开座位——因为乌姆里奇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询问经过。
罪魁祸首则一点儿也不懂得体会教授帮她收拾烂摊子的心情,等到早餐快要结束才慢悠悠地走进礼堂用餐。
谢伊早上的精神说不上好,仔细看过就能发现眼底的疲惫。对蒙太下手以及给她的心理压力很大,后半夜没有一秒能让自己合上眼休息。
好不容易熬到早晨可以喝碗热汤放松,旁边的室友又还不停地向她发出噪音。
“就算想去干掉蒙太——”艾瑟尔压低声音以免外人听见,“那也没有必要用格兰杰的徽章——又给学院扣了二十分!能不能算算,从当上级长那天你给我们扣了多少分了?!不做级长还借格兰芬多的名头,你爱好是扣分还是对面派来的间谍??”
阿尔杰挤眼皱眉地和旁边的人说:“关键是扣分吗?”
谢伊尴尬地摸着鼻子,仔细想想她好像还真只给自己学院的学生扣过分以及关禁闭:“我都是按照校规来的,又没有违规,再说教授最后不都补回来了吗?”
不等艾瑟尔气急败坏地再说些什么,她快速把汤碗一推,翻过长椅就朝外跑。
早晨的走廊很空旷,除了六七年级的学生,大部分学生早上都得上课。
谢伊从礼堂出来后没去图书馆和艾登的空教室,拐了个弯上楼找到魔法史教室。
宾斯教授的催眠曲透过朦胧的格子窗传出来,饱食过早饭的学生横七竖八地倒在桌面。看来就算是OWLs考试的威力,也不能能把昏昏欲睡的学生们叫醒。
在这种氛围下还能挺直背脊坐在第一排奋笔疾书的学生,除了赫敏不会有第二个人。
隔着窗户看了一会儿,谢伊朝前走了几步,走到前门旁边的露台候着。
五年级的课是连堂,上课很早,下课也很晚。要等到赫敏出来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接着这段空闲,她拿出两枚级长徽章细细检查。
斯内普本就不可能帮忙换一枚新的徽章,更别提被她故意刺激过后,也许让他认哈利做教子的可能性都要比这大很多。
但谢伊决计不愿把扎破手的徽章还回去,即使清理干净后它和往常别无二致。恰好回休息室后她也合不上眼,于是翻出一大堆材料连夜赶制出来一枚新的。
得亏她和艾登因为做实验,再加上炼金术课程的需要,所以身边备了各式各样的材料,要不然想把这东西做出来还真没那么快速。
确认两枚徽章上的纹路别无二致,她满意地收起旧的那枚,决定留个纪念。
要是被艾瑟尔看见,肯定又要大肆嘲讽,问她作为一名斯莱特林为什么要留格兰芬多的徽章作为纪念,这么喜欢格兰芬多要不干脆转院算了。
这真是诽谤,谢伊暗地撇嘴,她对格兰芬多的其他东西没有半个铜纳特的兴趣。
靠在露台的护栏上吹着凉风,耳边听着宾斯教授那干巴巴、低沉单调,如同老旧吸尘器般的授课声。
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喜欢,虽然没有赫敏那种惊人的记性,可她也勉强算得上擅长魔法史,至少在同年级只有拉文克劳的福西特能和她比一比。
可这完全不是宾斯教授的功劳,纯粹靠着逃课到图书馆里自学——因为这堂课真的很难熬,她经常怀疑宾斯教授是不是藏了几大瓶生死水在课上做喷雾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