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老师们在圣诞节也没有放过留家庭作业的机会,但学期结束后,她们根本就没有心思做功课。学校里的人几乎和放假前差不多,而且比上学时吵闹多了。
到了这时,谢伊终于肯从黑湖底下出来,去见见冬天的太阳。一个多月的宿舍生活,使她本就苍白脸色更显得无精打采。
阿尔杰甚至认为她住的房间不在黑湖底下,而是某个阴森幽闭的坟地——还是土堆下面那种。
对此,谢伊真诚地建议他去学学什么叫好生说话。
晚些从宿舍出来的好处不言而喻,现在还留在学校的人差不多都找好了舞伴,没找好的也基本决定独自参加舞会或者连夜逃离学校,没人会选在这种临近圣诞节的时间来打扰她。
学校里除了这个月多出来的那些装饰,还有一个小小的变化。走在去礼堂的路上,时不时能看见几个全身长出羽毛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学校出了什么新活动。
谢伊晃晃悠悠地在霍格沃茨兜了几个大圈,也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倒是布斯巴顿的马车和德姆斯特朗的船被雪裹得挺好看的。
今天不需要麻烦家养小精灵跑来送饭,越接近圣诞节她们也变得越加忙碌,听送饭的小精灵说,管理员费尔奇要求她们把最好最棒的本事都使出来,绝对不能让人看轻霍格沃茨!
她们肯定完美地执行了这道命令,隔的老远就能闻到礼堂里热腾腾的炖菜和甜美布丁的味道。
“霍格沃茨的食物都太油腻了。”
谢伊好奇地抬眼,想看看是谁会对食物如此挑剔。还能是谁呢——只会是芙蓉·德拉库尔。
“我的礼袍都要穿不下了!”芙蓉皱着眉头这么说。
说不定是因为小精灵们把功夫都下在肉菜上,谢伊胡乱猜测着,突然一个闪身灵活地绕过后面的学生躲在门厅的拐角。等她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才开始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地找地方躲起来——但现在出去也来不及了。
“哦,那可太悲惨了,”赫敏看着芙蓉走出礼堂进入门厅,毫不客气地说,“她一天到晚净想着自己,是不是?”
“赫敏——你要跟谁一起去参加舞会?”谢伊听到罗恩出其不意地问。她发现自己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好奇心,当然不能忽略那一丝丝地不爽。她竟然有点期待罗恩的问题能得到答案——这太不应该了,她悄然把头往外探了探。
可是赫敏只是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告诉你,你会取笑我的。”
谢伊气馁地吐出口气,暗地里瞅了眼罗恩这个没有用的家伙。
“你在开玩笑,韦斯莱!”门厅口突然响起德拉科的声音,谢伊干脆给自己加了个幻身咒,路过的小巫师吓得往后一跳。
“怎么,难道居然有人邀请那家伙参加舞会?那个大板牙?”
这一瞬间,谢伊真想上去朝德拉科后脑勺来一拳。得亏没加上泥巴种之类的,要不然现在就把他给丢进禁林里面睡一晚上——而且庞弗雷夫人治好后,赫敏的牙齿已经缩小了,这笨蛋没看见吗?谢伊愤愤地想。
哈利和罗恩猛地转过身,赫敏却朝德拉科身后的什么人挥手致意,一边大声地说:“你好,穆迪教授!”
德拉科的脸刷地白了,往后跳了一步,慌里慌张地四下张望,寻找穆迪,却见穆迪还坐在教工桌子旁,吃他的那一份炖菜呢。
谢伊轻笑着,悄悄溜到德拉科背后。
“你是个浑身抽搐的小白鼬,是不是,马尔福?”赫敏正在尖锐嘲笑着,突然看见德拉科大叫一声,然后朝自己两个跟班看。
“谁打我!你们看见了吗?!”他怒气冲冲地问,又冲着哈利和罗恩喊,“敢在门厅使用魔法!应该扣掉你们的学院分!”
谢伊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背后,毫不留情地朝他后脑勺又来了一个爆栗。
德拉科面色惊慌地四处张望着,没见着任何人有嫌疑使用魔法。礼堂里的穆迪已经吃完炖菜准备出来了,他一挥胳膊,“撤。”三人立马跑进斯莱特林的长桌。
现在进礼堂,摆明了是在告诉她们刚才是谁干的。谢伊抿起嘴转过身,更重要的是——赫敏有舞伴了!
谢伊憋闷地把不爽压到心底,但不知为何这次的成效不太显著,她走下地牢的楼梯,决定直到圣诞节都不要再出门。
背后的哈利、罗恩走上大理石楼梯,一边开心地放声大笑:“刚才是你做的吗?瞧他那样!”
“不——当然不是,”赫敏一副洞若观火的模样,神秘又黠慧地笑起来,拖着长长的语调,“当然只有笨蛋——才会去打笨蛋啦——”
圣诞节那天早晨,谢伊醒得很早,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期待着过节或者是礼物——要不是因为不能缺席圣诞舞会,她情愿在家里的墓园里待上一天,而不是大清早的就被头痛给闹醒。
再睡下是不可能了,干脆起床收拾落在床尾的礼物。真是难为这些猫头鹰还得连夜钻进宿舍送礼,要不是因为休息室特地留了窗户,还真不知道这些小家伙要怎么进来。
每年收到的礼物都大同小异,与其说是收拾礼物,倒不如说是把没看过的书整理出来分类。
弗雷德和乔治今年送了两盒蛋奶饼干,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吃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
不重要的礼盒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谢伊好奇地拿着留到最后的华丽盒子上下研究,然后从里面摸出来一条礼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