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帘没拉紧的缝隙,落进屋子最中心的大床上,飞鸟蝉羽从朦胧的梦境中苏醒,他才终于恍然昨晚好像不知不觉的就被转移了话题。
琴酒比他醒的要更早一些,正坐在床边摆着的布艺沙发上,正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翻看情报还是在打发时间。
“醒了?”银发杀手听到动静,掀了掀眼皮。
飞鸟蝉羽靠着床头垫着的柔软枕头,他还有一些恍惚,是那种不愿意从暖意中抽身的恍惚,他安安静静的看着琴酒。
——看着零碎的光落在那一头长长的漂亮又绚丽的银发上,看着那双野性又有冲击力的眼眸,看着那俄罗斯人独有的骨相美,嶙峋、尖锐、深沉,像是亘古不变的坚冰,西伯利亚呼啸的寒风。
他是俄罗斯的烈酒,是极寒里点燃的篝火,是空旷广袤的平原,是阴沉昏暗的天、白茫茫一片的大地。
这是属于我的,我的狼王,我的烈酒,我的爱人与搭档。
飞鸟蝉羽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像是终于从大梦中苏醒一样,他看着琴酒,勾唇露出一个微笑来“早上好,gin。”
他又伸手撩了一下窗帘,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我应该没有说错吧,现在还是早上。”
“如果昨天的那一点运动量,就能让你一觉睡到下午或者晚上”琴酒上下扫视了一遍飞鸟蝉羽的身体,目光像是刀一样“你肯定得去检查身体了,不过我昨天稍微看过了一下,至少你表面上是还没有出现问题的。”
飞鸟蝉羽伸了个懒腰,声音懒洋洋软绵绵的“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给我检查身体?我最近应该没有做什么……会让您担心的事情吧。”
琴酒撇了他一眼,忍不住冷笑“哦?看来在抓获宾加之后,你滥用药物加速伤口恢复这件事情竟然都已经是常态了,都不需要多耗费心神记忆。”
飞鸟蝉羽的身体一僵,他是真的忘记这茬了,毕竟在欧洲的时候没少受伤,一开始只是危急情况用药,后来就成了习惯性用药,仔细说起来,琴酒的话说的也不算错。
只是银发杀手都那样的生气了,现在是肯定不适合火上浇油的。
于是飞鸟蝉羽的眼珠子一转,试探性的转移话题“所以您昨天那么兴奋,原来是才审讯完宾加吗?看来您是真的很讨厌他。”
琴酒看上去更加生气了,他冷哼了一声“是,但你别想转移话题,我给你预约了一个体检,是可以信任的人的,你等下收拾好就跟我去。”
飞鸟蝉羽顺从的点了点头,他露出了一个有着讨好意味的笑来,故意对着琴酒卖乖“是是是,都听您的,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别生气了,可以吗?gin?”
琴酒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大体检肯定离不开抽血,而要抽血化验的话,就不能吃早饭,所以只是稍微洗漱整理,飞鸟蝉羽就跟着琴酒出了门。
不是任务期间,琴酒并没有把伏特加叫过来,而是亲自开车。
最后,保时捷365A停在了一所私人医院的面前。
这个医院里面有组织的投资,算是组织的产业之一 ,之所以值得信任是因为这个地方现在是琴酒在管理的,没有什么其他机构或者组织内部其它人的眼线,要让人放心一些。
医生似乎是提前打好了招呼,低眉顺目的,一句话都不多说,也不过多评价,只是按照流程给飞鸟蝉羽查完了所有的项目。
没有吃早饭,有些饿了,飞鸟蝉羽想了想,撒娇似的往琴酒的身上靠,银发杀手侧头撇了他一眼,实在是想不出来组织的环境下怎么样的出来这么娇气的人。
哦,可能应该大概是自己惯出来的。
琴酒微微垂下眼眸,看上去像是不耐烦,但下手还是很轻的推了推飞鸟蝉羽的脸“回头结果他们会直接发过来,我们可以回去了,我车上有一些面包之类的东西,你等一下可以先垫一下。”
飞鸟蝉羽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那双红色的,似乎是装进了玫瑰星云或者晚霞的瞳孔里满是笑意,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凑近一些去贴琴酒的脸。
“gin,好贴心啊。”
琴酒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放任了他的动作。
“啧。”
另一边,迹部家的庄园。
迹部景吾的体检报告最终也出了成果,没有任何问题这一点,让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与预料的迹部夫妻都最终松了一口气。
其实公安在迹部景吾回来的第一天就来过了,那个时候迹部家忙着给迹部景吾体检,也就推辞了公安的邀请。
但第二天还是过去了一趟,迹部景吾讲不出来事情相关的任何信息这一点,曾让迹部家主十分担心,迹部瑛子也差点就怀疑是不是自家孩子被人下药了,于是紧急又约了一批更特殊的专家。
虽说异能力限制这个答案也没有比药物好到哪里去。
但至少能花经历用这样麻烦的手段,应当就是不想杀人的。
迹部家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迹部景吾的肩膀“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我才会有一点庆幸,庆幸你和那个人……”
他没有说下去,但迹部景吾已经明白了什么,他骤然间抬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