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厅内。
众大臣齐刷刷的向女皇鞠躬请旨恳求女皇撤掉大公主之位。只见女皇震惊的站了起来,既愤怒又绝望的看着底下对她俯首低眉的臣子们。
“你们……”女皇指着这些大臣愤怒到极点,他们的请求对女皇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逼迫,但女皇拿这些臣子们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这些人是真的为大唐皇室着想。
女皇无力的后退一步,急火攻心的她此刻她感到头晕目眩,身子也忍不住的发抖,她只能用双手用力的抓住椅把支撑着自己身体不被倒下。
她的余光中瞥见站在人群后方的张熙正,忽然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便提起语气赶忙问道:“太医丞大人,此事你怎么看。”
女皇突如其来的这么问另张熙正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算正确,索性干脆随大流好了。
张熙正道:“张家自古以来效忠帝王效忠皇室,凡是对皇家有利的决策我们张家一概支持。皇上请放心,无论大公主何等身份我们张家都荣幸之至。”
听到此话,女皇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静默良久。
突然,她冷笑一声,既无奈又沧桑,女皇道:“好,好,众卿都退下吧,容朕一个人想想。”
众人纷纷疑惑的看向彼此,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只好先应允着都退出了门外。
议政厅内,一束阳光透过半掩的门照在屋内的青石地板上,另整个屋子内显得幽暗昏沉,此刻的女皇茫然的坐在龙椅上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独独剩一声叹息。
望月亭。
这里是大明宫内为数不多的风景好的地方,偌大的皇宫内红墙耸立,层层围困着在这里生活的人们,看着就令人心生压抑,于是宫里的能工巧匠们根据大明宫的地势走向再叠山理水,愣是在宫内建出一座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自然风光之地,特别是在满月的时候,坐在山上的望月亭中,抬头仰看皎洁如玉的月色之美,低头俯瞰灯火辉煌的夜色长安,更是带来一番别致的美景。
从议政厅出来后,女皇始终心神不宁。不会知不觉间她走到了望月亭的山下,便吩咐跟着自己的侍女公公们在山下等候,自己则独自登上了山。
女皇独坐在山上的望月亭中,望着宫外繁华的长安城又陷入一阵迷茫,她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像是在等人。
现在已是初春,山上已泛出点点新绿,旁边的流水声也潺潺不断,鸟儿也开始啼叫做窝了,这热闹的满山的春色下却映的她背影显出一丝孤独寂寥。
突然,有一人静静走进亭中,他走到女皇的背后却丝毫没有引起女皇的察觉,只见这人从袖子中伸出手,拿着几支盛放的桃花放在女皇面前。
女皇看见这桃花多多少少有些意外,她惊讶的回过头去,只见身着一袭白衣,虽然是中年之姿却依旧玉树临风的关云亭站在她的身后对她温柔的笑着。
女皇接过花无奈的苦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做这些干什么?”
关云亭笑道:“诗人云‘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我看这早春的桃花开的十分鲜艳美丽,想与你一同欣赏罢了。”
听完关云亭这么说,女皇顿时心生暖意,就连女皇自己也不知为何烦恼的时候见了关云亭总能心安。
关云亭察觉出女皇情绪的异样,便问道:“皇上今日又为何事烦忧呢?是否是哪个大臣又失职了?”
女皇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今日他们提出让我立太子。”
“哦?居然是这样。”关云亭淡淡道:“想必是大臣们是为了安定朝中形势以及民心不得不提出来立太子吧,只是立太子之事必须慎重,而现下皇子们却无法堪此重任,光治其表却难立其本,还是在等两年看看吧。”
此话一出,另女皇对关云亭又多了几分赞赏,要知道关云亭乃当今国父,大公主李娴静就是他亲生女儿,原本他也作为夺太子之位的势利之一,但他早就看淡了名利权势,转而更多的是为了大唐后世着想,光是在格局上就比旁人不知大了多少倍。
女皇道:“要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我就不必如此心累了。”
说罢,女皇从怀中掏出那封信。
女皇道:“不知这事,云亭你怎么看。”
关云亭见女皇神色又暗了几分,便知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他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封信,光信函上苍穹派这三个字就让他大吃一惊。
关云亭立马打开信件读了起来,越读他内心越凉,读到最后他显然已经心慌意乱了。
关云亭既担心又责备道:“静儿她……怎么能做出这么冒失的事!”
女皇内心也沉痛无比,看着关云亭这番着急心疼的模样,她叹道:“事到如今,该怎么办?”
然而这一问,却立马问住了关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