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宣政殿入口处开始,八根镶金盘龙柱分别排列在殿中间两侧,金黄色的龙头则个个怒目圆瞪着底下前来朝拜的群臣。殿中间,整个大唐的文武百官皆汇于此,他们一个个庄严肃穆的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皆谦恭卑敬的听着高台上的人问话。
在大殿的高台上,摆放着一张纯金案桌和一张雕龙金椅,此时一位身披红绸金线织龙,头戴金凤帝冠的女人坐在龙椅宝座上,只见她妆容华贵精致,神态威严肃穆的俯视着群臣百官,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场,震慑着在场众人。
她就是整个大唐的皇帝,崇尊女皇。
就在这时,通向宣政殿一处红木长廊内,一位身穿蓝衣的年轻小太监加紧步伐向宣政殿跑去。
虽说已到了初春,冬寒尚未褪去,而小太监白嫩的脸上已经跑的通红了,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出,俨然不注重自己的形象了。
在他的怀里揣着一封信函,是刚刚门口的禁卫军交在他的手上,就在他看清信函上的来处后便立马吓的大惊失色,有些踉踉跄跄的紧忙向宣政殿跑去。
此时的宣政殿正处理政务,小太监不敢贸然闯进去,便绕到宣政殿的后门处,小声悄悄的叫着站在女皇身旁的王公公。
小太监:“干爹,干爹。”
王公公作为女皇身边的红人,掌管着宫里一切事物,每次女皇上朝时,皆由王公公侍奉,几十年来竟没有一天落下,他在宫里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王公公瞥见了后门口的小太监本不想搭理,奈何小太监一直不停地叫他,他看着朝中气氛还算安稳平静,女皇也在一直处理政务没有喊他服侍,于是便静悄悄的退出朝堂走向小太监,待他走出理政殿后门后,上来便劈头盖脸的训斥小太监一番。
王公公气急败怪道:“你究竟是长了几个脑袋不够砍的,说了多少次了皇上上朝的时候不能惊扰,这点道理还用我教你嘛,啊?!”
说完愤恨的拍了小太监的头一下,小太监也委屈害怕极了。
小太监低着头有些颤抖的道:“可是干爹,兹事体大,儿子不得不这么做。”
王公公继续愤怒道:“胡扯!有什么事能比皇上上朝还重要?”
小太监不再说话,而是将怀中揣着的信函塞到了王公公手上。
王公公先狐疑的看着小太监一眼,然而当他看清楚信函上简短的几个字时,便也吓得大惊失色了。
只见信函上写:崇尊女王亲启,苍穹派上。
王公公一改往常那般高傲淡定模样,立马惊慌失态地抓住了小太监的肩膀问:“这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谁送过来的?!”
小太监被抓的肩膀痛,他害怕的答:“就在刚刚,听门口的禁卫军说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将这封信交到他手上,他又交给我的,我一看见信封就知道是大事,便马不停蹄的来找你了。”
王公公继续惊慌道:“那那个道士抓到没有啊?”
小太监弱弱答:“门口的禁卫军哪知道这些事啊,再说那禁卫军也说道士转眼就不见了,想抓也没处抓了……”
王公公松开抓着小太监的手,一脸绝望的自言自语道:“坏了坏了大事不妙了……”
小太监看见王公公这幅神情,也知道宫里恐怕要发生巨变,便一言不发的沉默低头的在原地站着。
突然王公公转头叮嘱小太监道:“你去通知那个禁卫军,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否则格杀勿论,听到没有!”
“诶……诶……”小太监脸色苍白,腿都吓软了,立马又踉跄着跑向宫门口。王公公看着小太监离去的方向,内心忐忑始终安静不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便又一脚踏入理政殿的后门。
就在王公公出去的这段时间,理政殿内的气氛急转直下降至冰点,整个大殿内的气氛仿佛拉满弓上的弦一般一触即发,凭借王公公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他意识到了大殿内的不对劲。
王公公心里叫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又怎么了?
王公公将手中的信函小心的藏至身后,战战兢兢的走到往常站着的位置上,只见女皇依旧像往常那般镇定从容的坐在龙椅宝座上,她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比之前凌厉了许多,王公公心里明白,这正是女皇震怒的表现。
只见女皇声音低沉带着威慑力一字一句向高台下道:“中书令大人,你刚刚说什么?”
站在高台下正中间,一位身穿深紫色官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从容不迫的向女皇道:“回皇上,是时候该选出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