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丝滑嫩中带着微微的焦香,韭黄鲜嫩爽口,还带着刚刚在热锅中被猛火翻炒的炽热,豆腐干的醇厚口感也融入其中。汤汁不多不少,刚好够与米饭交融,混合着三种食材的汤汁包裹住米饭,再与韭黄炒肉一块儿扒拉进嘴里,阿桂叔只觉得满口生香,妙不可言。
尽管他没有像正树那样表现出极度的兴奋,但从他专注的神情和快速扒饭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他对这顿饭是满意的。
正树的吃相就跟斯文没关系了,宛如饿了十天的野狼陡然闯入鸡窝,恨不得一口气吃下十只鸡。
青椒经过炖煮,已经软得不行,正树轻轻一掐,筷子便轻松将其断开。他将断开的青椒与米饭一同送入口中,饱满的大米饭混合着软烂青椒,再多嚼两口,肉糜的鲜嫩便凸显出来。
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食材,却融合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辅相成,只把美味推向新的高度。
更别提微咸的酱汁与香甜米饭如何绝配,青椒只余其香,完全不辣口。
稀里糊涂吃完一碗饭,正树的盘子干净地只剩下深褐色汤汁痕迹,顾长雪来收盘子的时候,非常怀疑要不是因为阿桂叔在旁边,他八成能把盘子也给舔干净。
“师傅,怎么样?还合您口味吗?”正树期待地看向师傅,眼珠子却飘到墙上贴出的甜品菜单上。刚吃完一大份盖浇饭的他已经开始馋甜滋滋的冰豆花了。
“嗯,韭黄肉丝锅气足,味道正,肉丝滑嫩,韭黄脆爽,就连豆腐干都透着股特别的香,还有米饭也粒粒饱满,吸足了汤汁的味道。饭量和菜量都多,价格倒是实在,难怪你愿意天天来。”
“我就说一定好吃吧,福气现在的饭菜可不比以前差,师傅您也要跟上时代步伐进步才是。”得到了好评,正树大着胆子敢跟师傅开玩笑了。
“小老板和小雪老板用心在做,味道没得说。还经常推出新菜式,主打正宗的中华美食,比那些改良过本地化的中华料理要好吃得多,当初您老上福气吃饭,不也是因为上一任老板做的是正宗中华料理嘛!如今,小老板也算子承父业,将传统美食发扬光大了。”
阿桂叔哪能不知道正树这是在为林相旪和顾长雪说好话,也明白之前是自己太过固执己见:“你小子,不过几顿饭功夫,胳膊肘往外拐得真快啊。”他说着,目光缓缓扫过店内的装饰,还有食客们满足的神情,一切都没变,一切都变了。
“哪有啊师傅!我的胳膊肘肯定是拐向您的!”正树笑嘻嘻地玩笑,眼睛却再次瞟向墙上的甜品菜单,内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师傅,来都来了,您再尝尝店里夏季限定的甜品呗?那可真是独此一家的甜品,外头根本买不到。”
“你呀就惦记着吃,什么时候干活那么勤快就好了!”
“瞧您说的,甜品我请客,就当是徒弟孝敬您。”正树扭头朝顾长雪招手,给自己点了份泡鲁达,又给阿桂叔点了份冰豆花。
不一会儿功夫,两份甜品就带着丝丝冰凉来到他们桌上,正树和阿桂叔埋头于甜品中。而此时,在城市另一头的车站,季云惟与悠斗正在上演依依惜别的感人场面。
“学弟啊,就这样走了我不甘心啊!”
季云惟被悠斗紧紧拽住胳膊,额头上青筋跳了又跳,眼里满是快要压抑不住的怒气。
周围的行人经过他们身边,无一例外都投去八卦、好奇的目光。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两个衣着正式的大男人在车站拉拉扯扯。一个热泪欲零还住,欲说还休满面愁,另一个神色隐忍,悲伤覆盖全身,让人忍不住脑部一出深度情感纠葛的BL大戏。
“学弟啊......”
悠斗还要再干嚎,被季云惟干脆地打断。
“戏瘾过完没,快放开我。”他使劲儿挣脱了悠斗的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悠斗这才悻悻松手,脸上依旧愁眉苦脸,没有成功逗季云惟玩后的快乐:“学弟啊,我还没在福气吃顿散伙饭呢,这就走了,实在遗憾,意难平啊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