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没有回答,但妫越州仿佛已心领神会,便抚了下对方的羽翼。她最后向沈佩宁同人尚在交谈的身影望去一眼,转瞬间便已自树间离去。
然而不一会儿,沈佩宁却便被那李尧风挟持而去。她并不知晓妫越州这边事宜,被李尧风捉走时也是一愣。等到被对方带到了房屋墙角处的某个隐秘地方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琴儿,你如今究竟是何打算?”李尧风道,“方才我穴道被封,可是你……”
说着他却反应过来,从方才来看沈佩宁实在内力低微,又轻易便为自己所擒,如何能练就那样的本领?但是她却习了一身剑法突然出现,在方才拒不透露原因不说,还枉顾他的意见与楚人修这厮攀谈,偏生就在彼时他遭了暗算不能出声。这样一看,当中事由岂能无鬼?
他一时神态不定,沈佩宁却并未顾及。她转头打量着周围,只见高墙拥塞,草木枯瑟,十足偏僻陌生。
“她怎会放任我叫人带走到了这里?”她暗自疑惑,“又有甚么阴谋在等我上钩?还是这地方暗有隐秘?”
“……琴儿!你还是不肯说么?”
忽的耳边便传来李尧风喝问。沈佩宁猛地向他看去,见对方赫然而怒之色也是一愣。
“你要我说甚么?”她低头道。
李尧风总算从中瞧见了从前沈佩宁的几丝身影,便低声道:“我问你,你的武功是哪里学的?是否……是否同那妖女有关?”
沈佩宁道:“是又如何?”
李尧风大惊,伸手钳住她的双肩,急声问:“此话当真?她为甚么要教你?她要做甚么?你在这里,她亦来了么?!那么方才亦是她……”
沈佩宁吃痛,却望着他的眼睛道:“不是又如何?”
李尧风愣住,力道便是一松。沈佩宁退身避开他的手,抿唇道:“难道你又要处置我么?”
李尧风回过神来,意识到恐怕她在暗指那凤尾琴被坏一事,便强作微笑道:“胡闹!我如今在问你正经事,你好好回答我,琴儿。那妖女究竟有没有前来?”
沈佩宁盯着他,既觉得此人熟悉,又深感陌生。从前面对他、面对她的话,她是从不违逆的,因此直面他怒火的时候也很少。可是如今为甚么做不到了?她开始难以容忍那些理所应当的责问或者控制。从前心神被他一言一行牵动的时日仿佛太过遥远,可分别明明尚未有多长时间。
她甚至已渐渐将他的怒火视为无关紧要。
或许因为她本就在生气。
因为妫越州,她还要长久或许无可止休地恼怒、痛恨下去。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自己方才用来脱身的话没有多少意思了。于是她道:“我不知道。这剑谱是我捡的,方才已经说过了。”
李尧风道:“不可能!仅凭你如何拿得起剑来?”
沈佩宁“嚯”的转头盯着他看,便确信这话是真心实意、不假思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