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作俑者趴在吧台上,一口气喝下半瓶至冬的水火,哭得涕泪交加。
“这位女士,请问,您有同伴吗……”
“……你好狠的心……”
“……女士?您喝醉了?”
调酒师为难地挠头,听起来这位女士似乎遭遇了负心人,他倒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绯云坡虽然治安不错,可单身女性在异国借酒消愁怎么也算不上安全,实在不行只能请总务司的值班人员——还没等他付诸实施,戴眼镜的女学者抹了一把脸,把酒钱扔在桌上,带着酒瓶跌跌撞撞地跑出门,登上了最后的班车。
“……她身上有地脉的余波,你要出手吗?”绿眼睛的酒客醉眼迷蒙地问。
金瞳的那位饮下杯中残酒,从容回答:“顺其自然就好。”
有轨车循着轨道驶离内城,照彻夜空的灯光逐渐远去,越过颇有生活气息的居住区,古典优雅的石质三拱牌正是这条线路的终点。
“终点站,璃月大学堂站到了,请下车乘客保管好随身物品,开门时请注意安全……”
璃月大学堂东北角一隅,玻璃花房内种植着来自雨林的诸多植物,这里复刻了须弥禅那园的风景,也是两国学界友谊的象征。沿着小径一路走到深处,在一颗高大的辉树下,大学堂的创始人之一及其挚友,以铜像的形式停留在这片善思之人所蒙许的乐园中。
两位学者并肩坐在桌前,左边的年长者耳边佩着羽毛笔,像是在神采飞扬地介绍方案,右边相对年轻的学者以手支颐,作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已经完全上头的艾维娜把酒瓶扔到一边,轻轻摩挲右边铜像的膝头——这块区域颜色偏浅,似在经年累月的时光中,被无数学生触碰过。
“含章……先生……学长……”
导师一再劝阻选题,同期纷纷知难而退,还有孤注一掷来到璃月却又只有失望……重重打击之下,艾维娜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孩子找到家长一般,趴在铜像膝头放声大哭。
“真的走不下去了……”
“完蛋了……学术死亡……”
地脉,是连接这个世界上一切事物的概念网络,地上地下发生的一切,都被记录其中。
“《居尔城符文机关构成及解法》……没人研究啦……”
有时地脉扰动会导致异常,产生不同时间的倒错交替——
有人递上一块手帕。
“别哭了,孩子。”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一双浅褐色的温柔眼眸。
“擦擦眼泪,我们一起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