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宛如一幅画,彩霞与金黄落日相互纠缠,恢宏,宁静,唤起注视之人的各种思绪。
“哟,这不是废人吗?”
“怎么穿着外门弟子服,真可怜,居然干送药的下等活。”
“凭她这样,当初,居然能吓唬到你!”
“笑死老子。”
季征尘:“....”
好吵...
『杀了他,杀了※?杀#//』
“混蛋!多久之前事情了,还提!!”
不得不说,作为天赋异禀的内门弟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两个人确实有资格张狂。
“哟,哑了?”
亦如开始般,穿着华丽衣服的男子,指使浑身烈焰的三头地狱犬,用妖火灼烧季征尘。
谁知,火球烧净季征尘脚边草坪,而季征尘却毫发无损,嘴角上扬,嗤笑一声。
两人大吃一惊。
后续的火球攻击,依然不起一点伤害。
不等另一人唤来妖兽,季征尘率先反击,疾冲到地狱犬跟前,挥起千万遍的基础招式,“呲!”,捅穿地狱犬一个头颅的喉咙。
剑拔出来时,连带一摊血溅在季征尘脸上,脸上面无表情,恍如死神降临。
不能伤人,可没说不能伤妖兽。
地狱犬暴怒想上前报仇,然而男子硬逼它退下,嘴里不断念叨:“不可能,它打败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做到一剑封喉!!!你肯定是偷练了禁术!?”
季征尘甩甩剑上的血:“废物。”
看戏多时的宁添安,无语反驳:“私自动武,技不如人还倒打一耙,我真看不起你,孬种。”说完,拉着季征尘离开此地。
“你不该掺和。”
季征尘用布条抹去剑身的血迹,到最后,甚至怼眼前,仔细检查有没有残余。
“又如何?”
宁添安有一下没一下地抛肉干,新鹰兽吃得极其欢快,嗷嗷叫喊。
宁添安:“打个交友旗号,交换利益罢了。”
季征尘:“我身上,没你要的东西。”
宁添安:“一年前的比试选拔,是宗主亲自破例,留下你。而你,又有潜在的实力。”
宗主...
季征尘:“你想,表达什么?”
宁添安:“我现在帮助你,日后换你来帮助我,这个交易,你待如何?”
季征尘把药搁置屋内桌面,拿起她的酬金,等候已久的弟子垂着双臂,跨出门前,苦苦哀求季征尘帮忙把药化解。
“一块下品灵石。”
女子惨败的模样,显然拿不出新报酬。
还是她身后的宁添安好心上前,运功化药,解决了女修士的困境。
季征尘拧头,赶下一单。
“季征尘!”宁添安从山上下来,截住季征尘去路。
“指责我?”
“不。”
宁添安摇头:“方才的提议,你还没给我答复。”
“不同意。”
宁添安冷声:“世上就两种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季征尘,你想多一个敌人?”停下步伐,浮现出原本傲气,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实力了。
不会再给季征尘肉搏的机会,她修习了很多符术,对付一个残废灵根的筑基,绰绰有余。
迎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晖,季征尘微侧头:“你我,本就是敌人,从前是,将来也是。”
“....”
接下来的时间,季征尘陆续送了五份丹药,赚取两块下品灵石,深夜才回到住处。
“吱呀。”
推开门,进去,季征尘闻了空气中的粉尘,瞬间窒息,呼吸不了,面目狰狞地倚靠门边上,而脸部因为缺氧开始发青发白。
女子从黑暗的屋内走出来,漫不经心,十指张开看看自己指甲是否整齐,一点也不在意季征尘生死。
“啪嗒。”属于女子的令牌,丢在了地上。
女子一脚踩上去,轻笑:“喔?假牌而已,当真了?看你这样,肯定还没去借阅剑谱吧,傻子,就跟我师弟一样傻。”令牌碎成一地的粉末,随即飘散空中。
“他明明知道人心险恶,却总是天真无邪,轻易相信别人、原谅别人,既然如此,那就由我这个师姐替他教训你!”
倔强,支撑着脊骨。
“我!”
“没!”
女子隔空轰飞季征尘,季征尘吐出一口黑紫的淤血,眼睛也因为憋气布满血丝。
“做了不认,当真无可救药。”
【仙散尘,撑多一刻,自动消散。】
季征尘垂下眼眸,忽然,她觉得累了。
随便来一个高点修为的人,都能随意欺压她头上,借着修为四处横行霸道,说动武就动武,一点惩罚没有,什么第一大宗,什么救死扶伤、安定天下名号,分明是败絮其中,不分是非曲直!
尽头,望不到...
女子眯眼警告:“以后要时刻铭记,你是外门弟子的身份,不要妄想得到些什么,安分的话还能留你在药峰,明白了吗?”扯起季征尘额前的头发,迫使她仰头看自己。
季征尘的指甲掐进手掌心,咬牙切齿:“明!白!!”
『凭#▎杀她!』
“很好。”
“漫漫长夜,好好享受惩戒吧,蝼蚁。”
从此,季征尘再也没资格到南烛那边帮忙,只能和药峰的外门弟子做一样繁重无益的事情,住一样差且偏僻的地方。
而南烛,前面还断断续续找过她帮忙,给了些下品灵石,但时间一久,也就把季征尘抛在脑后。
丹仆,多的是。
他没必要为了一个丹仆,惹恼真心对他好的师姐。
那些外门弟子自是收到风声,知道季征尘得罪了药峰大师姐,各个不敢触她眉头。
所以,谁也不敢与季征尘攀谈,更别说结交。
甚至,为了巴结大师姐,有些人便打起主意整蛊、排斥季征尘的日常事务处理,但因为打不过季征尘,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活着。
孤魂野鬼,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