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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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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道:“当然可以。”她是个比较包容的家长,说着站起身,袍子被撑起,露出脚踝,细骨伶仃一对儿,穿着显瘦的黑丝袜,踩着直线步伐出去了,传来她冷冰冰的、训斥弥彦长门的声音,被隔音帘子罩住了一半。

红芭在帘子里换衣服,她解开自己的衣服系带,整张衣服——确切来说,是斑那里的床单,铺盖滑到脚边,吊丧似的围了她的小脚,她穷,年幼,没有内衣,而且她也已经感觉不到胸痛发育了,但听说,这植物身和她躯干破碎的血肉融合得好,不是没有吸血再长的可能。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她还会再拥有女人的第二性征。

她麻利地拿了小南裁的黑袍,穿在身上,从白丧服,换成黑丧服,屡见不鲜;带土告诉她,她几乎没有查克拉,潜伏任务,她再适合不过,精神审讯手段对她也不起作用,她是上天赐给他的精兵良将,特种工具。带土让她暂且打入晓的内部,在和平组织里受人照顾,也是让她休息一阵。

红芭问带土要到哪去,带土说我会一直在你周围。说完,他的身影隐匿在重峦叠嶂的隐形空间中,消失不见。红芭对他摆摆手,再去找晓,现在,她认为:晓组织里的人说的并没错,她和带土两人,就是战场上从山那边逃亡过来的孩子,从遗骨来的遗孤。她不认为带土能完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都才十岁左右,红芭心安理得地认为他们只是孩子,但忽略了这个年代普遍早熟的问题。早熟跟癌症一样,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得了就治不好。

她换好衣服到外头去,弥彦见了她也只能挠头了,长门不声不响,不安地垂着头看她,好像能看透她,看穿她,他奇异的眼睛中树木年轮的形状,看得人眩晕。他努力温和地露出笑容,对红芭点点头。

小南夸赞衣服十分合适,领着她去看看自己的房间,他们有很多简陋的房间在其余帐篷中,或是洼地中央的一栋矮胖楼中。中途遇到许多其他成员,他们嬉笑着跟红芭打招呼,敬畏地目送小南,到了楼中,发现还有食堂,厨房,盥洗室,小南开玩笑说,现在我们有第二个女性成员了。红芭吃了碗粥,只觉得小腹阵痛,也不知是不是烫坏了肠道,笑着装无知小儿。

食堂就是白瓷地广厅中配几张铁桌木椅,一共五排五列,工整置布,队方伍正;厨房是钢筋长方体重桌,配一排环齿炉灶,铁锅黑勺;盥洗室是单辟的一块地方,男性盥洗室豪华得像一栋独栋别墅,占地面积大,一门藏青蓝色帘子,写着汉字“男”字,里面不得观看,女盥洗室狭窄微小,土寨木房,走进其中,发现两面石泥拦出横坑,做溺便用,洗手池在附近,普通白瓷,色釉一般,配抽拉水龙头。走出一看帘子,藏青色上面印花一字“女”。

小南带红芭走进她住的地方,两人住一间宿舍,打开铁门,是小平层,楞石雕出榻榻米形状,上面只放了一层被褥,除此之外一贫如洗,小南从铁壁橱中拿出另一床被褥,铺好,中间用卷轴堆成小山,算作屏风,或是拉门,两人的房间便做好了。

红芭感慨:原来不止我一人贫穷,这是这世间的常态啊!

小南叫红芭可以自由行动,她还有事要忙,红芭自告奋勇去做些打扫、清洁卫生的活计,小南笑着说好。两人走回洼地帐篷处,小南同她道别,她要去清点物资,领取任务,红芭则是在打热水的地方,领了个白毛巾和盆,避开滚烫珍惜的热水,而是接了冷水,去洗刷帐篷上的脏污雨痕。

洗刷时,红芭认识了其他的晓成员,他们已经信赖地把卫生托付给红芭,这里洋溢着亲切的、青春的、天真烂漫的、并不十分正规的气息,显得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城府。一干活便到了晚上,红芭在细雨中,趴在防水尼龙布上磨蹭,比她身高高的地方,她选择用扫帚的手柄支架,支着毛巾打理,她像个蝙蝠,蛰伏在纯白的帐篷尼龙布上,栖息了一阵子。

晚上,小南在人群中寻找红芭,见到了她的影子,便上前,叫她去吃饭,红芭把盆、毛巾、扫帚放进打水间,笼好,跟着去了。绕过几个帐篷,走进中央矮楼,矮楼上的电线,像血管一样以楼为中心,向外扩散,四通八达。

红芭坐进广厅食堂中,见到了几乎全部的晓组织成员。作为唯二的女性,坐小南的对面,小南垂着眼睛,灰紫的眼皮透出一种生计的疲惫,还充满希望地笑着,给红芭分了饭更多的一碗。她穿着黑色的长袍,戴胸甲,吃起饭来,快速,干练,以不明显的方式狼吞虎餐。红芭也赶紧作出激动感恩每一天的样子,用筷食饭。

弥彦也坐这桌,给红芭夹菜,夹菜前还看看烫不烫,对红芭很拘谨,不知道大手大脚怎么了,就磕着碰着她了,几周之后,他和红芭的关系才算不错,先按下不表;长门慢吞吞地吃饭,像舍不得嚼米粒似的,也给红芭夹了一块涂有鲜亮油脂的肉。红芭都一并吃了。

弥彦、长门、小南谈起公事。

吃完饭,去盥洗室洗漱,小南抱起红芭,让她不用踮脚张望,她就着喝盐水漱口,让小南赶紧别再抱了,结果小南温柔地笑着,说:“我可是很强的。”

小南捏了捏红芭的脸,要红芭不必担心,红芭贴着小南,窝在她身边,心中有了同为女性同胞的认同温度,就也露出笑容。

弥彦、长门同小南道别,小南带着红芭走到里间,拐向过道,道壁都是石头做成,是个钟乳石溶洞,上面潮湿汪清,似湖类海,回南天不及此壁下水瀑,曲水善湾,人衣皆重。石壁尽头别有洞天,有几扇铁门,小南以蛮力拉开当中一扇铁门,门后便是红芭和小南两个人的石屋,因无处擦洗身体,两人在盥洗室就擦洗过了,用的最粗暴的黄纸,擦完黄纸就成了浆料。

小南没点烛火,在水之国,烛火很容易熄灭,像没有光明,小南在一片黑暗中,催促红芭赶紧睡觉,小南此时还没打唇钉,脸部清秀苍白,轻轻地拍着红芭的头,非常温柔,红芭问起弥彦和长门的事情,小南以说睡前故事的语气,更加温柔了,讲给红芭雨隐村的嗣歌童谣,最深黑处的逸事。

小南忽然说:“红芭,这个年纪,没有小衣可不行。”

小衣指的是内衣。红芭刚准备进被子,就突然脑袋通电地想起了这事,本来她都要忘个底朝天的干净了。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提醒。

红芭的小腹隐隐作痛,像针扎一般,她太久没来月经,都不知道这幅身体在经历第一次初潮,而且是因为情绪激动,生存环境不稳定,所促发的早熟的初潮。

红芭拱到小南身边:“那改天我自己做一个好了。”

小南说:“说起来,这些自理能力的事,还是以前自来也老师教给我们的呢。”

红芭“唔”了一声,问:“自来也?”她想起木叶,小腹更尖锐地疼痛,过几天,她来了月经,就要成为青春期的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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