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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年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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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说:“带土哥,你迟到了半个小时了。”

红芭说:“我先回去了。”

带土道:“别急着走啊,今天就是来给你们一个任务的,体会下忍的工作,你们没忘吧?”

红芭:“没忘,而且你说还有报酬。”

止水:“虽然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呐。”

带土:“我带你们才有很不好的预感!”

止水:“所以说……”

红芭:“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带土深吸一口气:“那当然是——拔草啊!”

“拔草?”红芭指了指身边的一块草坪,“你是指在这?”

这里是木叶的边缘,草在这里有 20 厘米高,疯了,狂了,没规矩地长,挤的树不在这长,路不在这走,人不在这住,惶惶地全是绿了,绿得视野中央都是绿残色块,是留影。

带土张着嘴说着什么,好像有一条发绿的舌头:“就是在这,拔草。”

带土说:“我还差好几个啰嗦得要死的任务没完成,就先不拜托琳了。”

红芭笑道:“你居然会和琳分开,我以为你会一辈子和她粘在一起,以前我就觉得了,你们是恋人吗?”

带土说:“不是。”

止水说:“还是拔草吧。”

红芭埋下小小的身子去拔草,腰很细,一柳条,虽蹉跎,但柔韧,能下腰,凸着背,往下俯,把身体捏成一玉女的桥。带土发现她的和服领子塞了黑色的垫布,是穷苦人常用的样式,这样领子不容易坏,她转眼之间,手里就收留了一堆草。

带土做梦也想不到,他以后的女伴会只有红芭一个人,琳死的早,他梦魇用琳的身体舒压,都嫌亵渎,琳死的时候才 12 岁,能有什么丰腴的样子,但红芭活到了很后面,日子越来越顺畅,身体健康成长,自然湿润的有,肥厚的有,腻乎的有,干爽的也有,他以后就在她的怀抱里吮吸,填补自己干涸的空洞,红芭觉得,她也是填不上的。

止水用苦无隔断了一臂弯的野草,回头看着带土,带土在发呆:“带土哥?”他利落地、干错地叫道,好像带土做错了什么事情。

带土这才想起回答红芭的问题:“不是恋人,但也快了!到时候等着瞧吧!”他嘴里含着一口水似的嘀咕:“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没带她。”他难得想自己呆呆。

地平线上的森林前有一排低矮的栅栏,当中有几只蜂鸟在逃窜,发出有迹可循的叫声,红芭眯眼一看,几个小点,子弹似的,在空中飞,到处疾驰;小点的轨迹没有规律,昆虫飞也是这样,大半昆虫行动也都是沿着人画的路线走;

止水的眼睛转出写轮眼:“等等,他们是人!”

带土吓了一跳,人,人在哪?他反映了一会才知道止水指的是那几只“蜂鸟”、“小点”、“昆虫”——是人!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红芭却挡在了他的身前,从大腿股上的一个奶黄色的缝包里,掏出一道闪电,是苦无,横在自己面前,闪电照亮带土,带土的眼睛这时候也没开眼,其实他一直在给自己足够的惊吓,常逛坟地,碎嘴挑衅,紧锣密鼓,翘脑挖眼,他的眼睛就是顽固,不化的,就是不开,他看不见别人的慢动作,也看不见幻术的“眼”,对忍术七窍通八窍,一道水流冲到了带土的脚边,滋出三道地痕,下陷一尺,红芭伸手一挡,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水汽淼淼。

止水大喝一声:“我看到他们的护额了,是风之国忍者!”

红芭的袖子湿了一半,不容易沾火,眼睛里失望而柔和。霎那间,她一抬袖子,苦无飞了出去,击中沙忍右腿,对方裹得像法老,露出了正身,几个人都灰头土脸、皮肤干燥,嘴唇掀出好几块白屏,是嘴皮,硬茬茬地柱在外头。沙忍身形高大,风餐露宿半月,憔悴缺血,精气不足。

止水直接同几人打了起来,在草丛中挥刀乱舞,劲风镰刀割断了止水的袖子,给大臂留下血痕,橘红红的,渗出鲜嫩粉红的血;

红芭面对忍术从不撤退,风吹到她那里的时候,她站着不动,风一碰到她的身体,前提是实打实的身体,风吹到她,她还没来得及舒畅、皱眉,运动神经还没复活、焕发,风就一股脑的消失了,突然就没了,夏天风里的润气儿还没去掉你的燥热,就突然停了,浑身上下闷得密不透风,好像突然被装进了个抽氧的压缩袋里,身体都木了。

带土的毛孔也闭合了,没氧了怎么张阖,他突然在此时幻想十年之后的自己,他毛骨悚然地想到:十年后的带土在做什么?

他死了吗?

还是又复活了?

一半一半了吗?

琳还在身边吗?

十年后的带土脸孔无法见人,只能带面具,面具的闷对他来说刚刚好,世界的空气都是臭的,恶的,腐烂的,颓靡的,带土在对世界指手画脚,妄图人人接受他的唯心主义,他那时已经可以对自己的自由裁量,但他总是崩溃又可怜地需要红芭来稳定自己的精神——那时候他们已经挺熟了。

他的脑袋里有声音,有点精神分裂,他一会滑稽,一会老成,一会肆虐,一会讲究真爱,年纪越大他越活越回去,还有阴湿癖,喜欢虐打别人和自己,红芭经常在他身边看着他发病,他发病率很高,吃药来稳定自己,杀了全族的不是 13 岁的宇智波鼬,13 岁的小孩儿有那种能力,又不是神祇转世,是带土。

带土和以前的愚笨脑袋完全不一样了,有了梦魇的力量,他从最弱变成最强,从眼睛都开发不好的宇智波,变成要把月亮都刻上勾玉的凤凰男。

以前穷得要死,能讨一个老婆都知道要珍惜婆娘,有钱了,腰缠万贯了,胡子都是铜钱做的,就想不起来老婆了。带土发达了果然也不深情,重心就变成了肚脐下三寸。战国下克上的丰臣秀吉就在发达了之后娶了 200 个女人,沉迷最下流的媾,丰臣秀吉就喜欢和人连在一起,越高贵的女人越好,他一和她们的阴湿地连在一起,他就变得高贵了。

十年后的带土在□□神稳定剂,口涎也控制不住,从两个嘴角流出,他穿着黑底红云袍,在连绵的阴雨中箕踞,红芭在他身边端着杯水,打哈欠,等着他喝水;

水凉的,里面没有颗粒物,带土还是嫌恶心。红芭不打哈欠了,嘴从一个圆球闭成一条直线,她还有今日份的油没卖出去,一碗十文钱,不贵。开口的瓷碗里盛着的甜油,流动的金丝楠木,加散粉的彩绘颜料,油面张力大得可以,非常劣质,地沟里捞的,她就在水之国拿去卖,然后经费转给晓组织。

“别吐了,药都吐出去了,很贵的……”红芭温吞地、面无表情地从嘴里构出几个词,生怕刺激了他,她还要养家,带土经济头脑都靠角都撑着,但人家只想丰富自己的私库。

角都是个缝合人了,还不忘加精自己手指的敏感度,就为了能摸出真钞□□,真钞的手感都是脂做的,劳动人民的手脂浸泡出来的,不好闻,但胜在精炼,爷爷炼的油传给父亲,父亲炼的油传给儿子,儿子背了三代人命,往真钞上一抹,角都最爱的就是这个场面,最后是钱榨干了他们,进了角都的口袋,角都高兴得多活几十年,非常长寿。

带土根本不听她的,还在咳嗽,呕吐,红芭准备再去接盆水,一盆肯定够用,带土跟疯了似的,大喘三口气,呼哧呼哧,精神尖端又告急了,跟被人剪了似的,他难得的平静又剪走了。

带土的平静跟红芭拿的盆一样珍贵,水之国特产陶俑盆,黏土做的,带土的平静是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他一把掀了红芭捧的水,狗一样地冲到她的身边,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敢离开我?!”

红芭嘴里吐出一道灵魂:“……不敢……”

带土冷笑一声,掐得更重了:“你敢不打招呼,就离开我的身边!”

红芭也冷笑一声:“不然呢,你也别吃药和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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