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江岚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青年怒道:“什么都没问清楚,为什么开枪?”
娄家欢大约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爆炸,忙道:“小意!你怎么回事。”
被称作小意的青年眯了眯眼睛,神色淡然:“我们家没有这号人,他想借着我们家的势对溪桥做不利的事,杀了都算轻的。”
他说罢,用手捂住唇皱眉咳嗽起来,对江岚投去一个无辜的眼神:“婶婶,咳咳……这人不是我们家的人,我觉得……咳咳,现在应该先去看看溪桥的情况。或许宅子里不止这一个摄像头。”
他说话的时候,身后立刻有人扶着他,关切地问:“少爷,要不先坐下。”
娄意和娄家欢小时候一样体弱多病,只是娄家欢在时间的流逝中养好了身体,而娄意哪怕年过二十三岁,依然病弱得风一吹就倒。
周起燃安静地在旁边看了半天戏,心道这转移话题有些明显,江岚不会真信吧,要是信了那也太蠢了,她可是代理家主。
代理家主并没有犯蠢,神色冷淡,她一直不太喜欢娄家欢这个儿子,早前只是觉得可怜,后来越看越觉得恶心。
因为娄意这杀伐果断的模样,和娄劫太相似了。
她恨娄劫,自然也对和娄劫相识的娄意有不满。
“好,先按照你说的。”江岚盯着他的眼睛说完这句话,吩咐宋钦派人搜查府邸,并将尸体拖了下去。
周起燃从她眼中看出了警惕,料想这位代理家住不会出岔子,温声笑道,“既然两位娄先生都和夫人有要事相谈,那我就不打扰了。”
娄家欢和娄意似乎这才发现他,前者皱眉看他一眼,对江岚道:“这是下城人么?小岚,你怎么……算了。”他对周起燃不耐道:“你下去吧。”
周起燃保持微笑,心里骂骂咧咧道:老子过不了多久就不是下城人了。
他心里愤愤不平,脸上扔不动声色,侧身躲过娄家欢父子,从门口离开。
与娄意擦肩而过时,他下意识将目光放在对方温和无害,病弱十足的脸上,青年察觉他的目光,和气地看过来,对他微笑。
如果娄意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有着豪门世家的心机和城府,如今这副病弱的模样实在可惜,他看起来就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偏偏得了这么一副脆弱到无法发挥的躯壳。
要真是那样……娄家真惨,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周起燃叹了口气,然后忽然转身,对江岚笑:“对了江夫人,我明天要回一趟下城区,您之前说要给我的钱……”
江岚不等他说完便打断:“我知道,明天早上十点,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那就好。”周起燃继续道:“那我继续去陪娄小少爷了,他有点离不开我。”
他说完这句话,扫一眼身旁毫无反应的两人,维持着笑容转身出门。
身后大门关闭的声音很清晰,两个下人把娄意放到沙发上,然后自觉退出接待室,接待室转瞬间便只剩下三个人。
“二哥,关于溪桥二十岁生日的事情,我们几个小时前已经谈过了,我儿子状况不太好,需要修养,二十岁生日宴太多人,不合适。”江岚并没有隐瞒娄溪桥生病的事,但烧伤和自闭症,她绝对不会随意告诉任何人。
她本来就在几个小时前与娄家欢说清楚了寿宴的事,周起燃再有本事,她也不敢拿娄溪桥患病的事情来赌。她的回应娄家欢一开始也同意了,岂料谈论过后,娄家欢忽然说娄家其他亲戚不同意,一定要娄溪桥出席。无论是继承人,还是每一任已继位的家主都得过二十岁寿宴,不能在娄溪桥这里断了。
准备重新商议的时候,偏偏出了这档子事儿,江岚爱子心切,直接抛下书房里的娄家欢,跑来接待室了解情况。
“这……这还得等大家一起商议。”
“二哥,你直接在聊天群里打个电话商议就行,不用多正式。我儿子现在出了事儿,我一刻也等不了。”江岚有些怒目圆睁,“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在我儿子二十岁的档口上找事儿!”
“……这,小意你说呢?”中年男人有些无措地看向精明能干的儿子,却发现对方在发呆。
“小意。小意?”
他把手搭在娄意肩上晃了晃,微微皱眉。
却见娄意坐直了身体,一双长腿交叠,问:“婶婶,刚刚那个人,跟溪桥有什么关系么?”
“溪桥最近状况不太对,他是溪桥的医生。”江岚抬眸,“怎么?”
娄意道:“没事,只是好奇。婶婶,怎么能请下城人来为溪桥治病呢,没有保障。”
江岚冷淡道:“这点事情,你无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