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来的?我自己折的。”任意躲在商凝身后,商凝将目光从花枝上移开,瞥了任翘安一眼,任翘安恹恹地走了。
“还是商凝好用。”任意感叹道。
“商凝。”秦舒拿着校服外套,坚定奔向商凝。
新中夏季校服外套是灰色棒球服,天蓝色的短袖格外淡雅,不抢眼,纯黑色校服裤,没有那条奇怪的竖线——全县独一份。这身校服平心而论不算丑,甚至好看的人穿上是锦上添花。
秦舒额前的碎发被水打湿,水珠顺着发丝悄然滑落,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的色彩。
秦舒看不少人手里拿着花枝,明知故问:“你们体育课去校外上的吗?”
“不是。是语文课,上室外的。”商凝解释。
秦舒抬起食指,轻轻托起商凝的发尾,醉翁之意不在酒,“语文课还可以这样上啊。”
忽然风起,商凝的眼睛藏在飘扬的碎发里,补充道:“林鹤娴编的。”
秦舒撩开商凝眼旁的碎发别在耳后,商凝虚着眼睛,任她摆弄。
“不是,我怎么感觉......”庄子毅摸着下巴对任意欲言又止,仿佛有很多话要说。
“你羡慕啊,我也给你弄。”元益清说着就要上手,庄子毅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滚蛋!!!”
林鹤娴也趴在任意肩上,小声地说:“她俩是什么时候熟络起来的?”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任意说。
“嗯......啊?”林鹤娴一脸震惊,仔细想想觉得也是:“人与人之间,啧——可能吧。”
四人坐在坐凳上,仿佛柯南附体。
庄子毅:“不对劲。”
元益清:“有情况。”
林鹤娴:“暧昧。”
“对!!”庄子毅一拍大腿,“就是这种感觉,暧......卧槽!任意你打我干嘛?!”
“你说呢?要不要给你一个喇叭,喊那么大声。”任意一脸嫌弃,语气间她仿佛年长了十岁:“我都懒得说你,全校都找不到第二个比你八卦的人。”
庄子毅东张西望,问:“真的假的,声音很大吗?”
“也没有很大。”元益清说。
秦舒看商凝虚着眼睛,问:“你不戴眼镜看得清吗?”
商凝:“度数不高,而且也没有什么想看清的。”
秦舒突然上前,与她四目相对:“那我呢?看得清我吗?”
商凝被她问得一颤,但无可奉告。
秦舒反应过来,“啊、那个、我的意思是,还是安全起见,戴上得好、嗯,安全起见。”
秦舒也是佩服自己的胡言乱语。
商凝觉得脸上一凉,抬眼望着秦舒。秦舒快速展开校服,撑在二人头上。
二人迅速跑进走道里,看到不远处的任意鬼喊鬼叫:“不是说今天没雨吗!!!”
“你大爷的!你踩到我鞋子了!白鞋!新的!!”
“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闷,原来是要下雨。天!!”
“我服了!我没带伞!我求它别下到放学!”
......
原本在后面慢慢走的人,现在双手挡在头上,混乱的场面仿佛棋子落盘。
商凝和秦舒靠在墙上,看到这场面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忍俊不禁。
只是短短一瞬,商凝便迅速低下头。
秦舒偏头看着商凝,天气瞬间阴郁,商凝左眼卧蚕那颗细小的红痣在秦舒眼里格外显眼。
秦舒拨了拨商凝麻花辫上的杏花,笑着说:“花和你很配。”
商凝本想挪步离秦舒远点,但突然她掩鼻打了一个喷嚏,哆嗦一下身子。
“冷吗?”秦舒问。
商凝看了一眼秦舒布满雨滴的校服外套,说:“这话你应该对自己说。”
商凝:“我不冷。”
商凝转着手里的花枝,怎么才十九朵?
看来刚才跑掉了一朵。
商凝伸手递给秦舒,“给我哒!”秦舒问。
商凝点头。
“谢谢~”
“快上课了,我进班了。”
“嗯 。”
任意望了一眼高三的教学楼,指了指秦舒的手又放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秦舒:“?”
庄子毅叹了口气,摇头进班。
秦舒:“??暧,怎么了。”
宋颂在楼梯口喊道:“预备铃都快响了,你还站在人家班门前呢?”
秦舒大步上前,将花枝放在宋颂面前,“你怎么知道这是商凝给我的。”
“上面一共十九朵花。”
宋颂一脸无语,“谁问你了!”
“给你看看,不用谢。”
“滚啊你!”
雷声惊响,狂风呼啸,秦舒和宋颂也加快脚步回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