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想要掰开余知念的手,但离奇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余知念的手背、手腕甚至胳膊都是被余季清挣扎出来的抓痕,等到余季清快要喘不上气,她忽然松开了手。
余季清跪倒在地,冰块滑出口腔,全砸在地上。
他摸着脖子大声咳嗽,边咳边喘,痛苦地紧皱眉毛,仰起头去看始作俑者。
余知念俯视他,身形逆着光,冷酷得仿佛刚降落在地球的非人怪物。
“没让你亲眼看到我怎么砸余伯晏,就给你勇气从我手里抢东西了是吧?”
“余知念。”
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余仲扬插进来话。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现在不都告诉所有人你是余家的女儿了吗?闹也闹够了吧?”
一身笔挺西装的余仲扬刚从活动现场回来,脸上的妆还没卸。
他最近拍的是仙侠剧,演一个邪魅狂狷的魔尊,配合着角色形象走红毯,如今拉长的眼尾、加深的浓眉还有深色的唇,这些都让他在暗灯下如同鬼魅。
好在手里提着一个珍珠粉的礼物盒——给谁的不言而喻——让他没那么异世界。
余知念向他走过去,在和余仲扬的对视中猛地扯住他的领结,将他的头拉下来。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余仲扬,我知道是你散布的私生女消息,本来我是不在乎的。”
余知念松开手,又拍拍他的领带,将它抚平。
“私生女的名号不会打击到我,倒不如说我根本不想和你们产生任何联系,但怎么办,我这人睚眦必报,最喜欢搞虽远必诛的事。”
余仲扬挑眉,不以为然地勾唇:“你能做什么?”
“知道吗,我的筹码真的很多,”余知念不再压低声音,“比如你之前就知道我是你血缘妹妹的事。”
余仲扬这才收起自己的轻视,面无表情地看她。
“余先生一定很感兴趣,为什么六年前你都知道了我的存在,却没有把我带到这里。”
还在呛咳的余季清震惊地看向余仲扬,一时竟忘了起身。
余仲扬冷嗤一声:“在我那次见到你时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现在做的一切只是证明了这点而已。”
“那怎么办呢?”余知念好似很苦恼地歪了歪头,“我还是来了,这次你要怎么把我赶走呢?”
“二哥!”余季清大喊,他站起来隔在两人中间,“够了!”
“余仲扬,这只是一个警告,”余知念视线扫过余季清,“我对你们余家人没有任何兴趣,但要是非要招惹我,我这个坏东西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拿起还留着几块冰的倒模撞开余季清,轻飘飘地向余仲扬扫眼看去,转身上了楼。
余仲扬注视着那个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轻笑了一声。
“二哥,”余季清声音沙哑,他还有些心惊胆战,“她说的是真的吗?”
余仲扬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也太好骗了吧,傻狗。”
余季清一顿,气呼呼:“你怎么也叫我傻狗!”
“还有别的人这么叫你?慧眼识珠啊。”
余仲扬揭过话题,拍拍弟弟的脑袋,“行了,我快累死了,先睡了,大晚上你也跟着她犯病啊?”
“只是碰巧遇到……”余季清有些别扭,又问,“大哥当年把她送警局的事,是真的啊?”
“这就要问问大哥了。”余仲扬困倦地挥挥手转身去自己房间,“你问到了给我也说一声。”
而回了房间的余仲扬却不见睡意,他关上房门,随即打通一个电话:“齐哥,帮我查点儿事。”
那个小鬼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