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有的士兵都已经按照您的命令训练完毕,保证是王国内最强的军队,不是那被暴君遗忘的王国军能赶上的。您接下来有什么指示吗?”副官站在众星的身后,右手握拳扣在胸前,半弯着腰,一副谦卑忠诚的姿态。
众星试穿着他命令国内最优秀工匠为他量身打造的镀金银甲,低眼查看各个细节,在做到坚硬的同时也刻印上了许多星座的图纹,这令他越看越喜欢这件一看就能彰显他身份的铠甲。
他心情颇为不错地回答副官:“不急,孔雀那丫头很快就要嫁出去了,到时候母后那边也会跟着行动。那高高坐着的人一倒,王位自然是落在我的手上。”
副官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凶狠,但被藏在了低下的头颅里,他谄媚迎合道:“那当然了,一切都会如殿下您所愿的。”
众星欣赏完了新的铠甲,想去军营那边巡视一下,就看到一个仆人突然闯过来,对着他匆匆忙忙地开口:“王子殿下,王后殿下来了。”
众星轻微皱眉,他今天心情好,没有同往常那样怪罪仆人的无礼。但他倒是奇怪,这个时候,母后不赶紧准备着把孔雀嫁出去的事宜,反倒突然跑来他这做什么?
不过他还没想多久,只来得及卸下了铠甲,王后就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了。众星一眼就看见她冒汗的鬓角和急促呼吸的动作,于是挥手遣退了副官和仆人,只留王后身边一并跟来的女仆伺候她。
然后他上前扶着王后坐到沙发上,一边问:“母后怎地如此匆忙?竟没有提前打个招呼,还如此不顾形象。”
王后抓着众星的衣袖不放他离开,深呼吸缓了几口气后,才能开口说道:“孔雀那死丫头不安好心,我让她出嫁,她竟然敢反抗!方才我让马蕾如常向我汇报孔雀的情况,却发现她最近行为诡异,毫无忌惮。仔细一番了解才知道,她最近居然秘密与次极公爵书信联系,已经找到了反吃我们一军的办法!”
“不可能,”众星下意识地反驳,“孔雀那家伙固然有些手段,但是婚事都已经定下,岂是她能反抗?”
王宫给女仆使了个眼神,女仆心领神会,立即掏出几封信件,递到众星的面前。
众星拿过一看,拿出里面的信纸,一番阅读之后,气愤得攥烂了这些信纸,又用力甩开泄气。
信封上确实是次极公爵专用的火漆印,孔雀回过去的信也是用的她独特的孔雀羽毛装饰,两人的字迹更是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写明了他们最近的计划——
——为了不被嫁出去,被迫退出王位继承权争夺,试图借公爵的军队直接造反杀死飓风王?而且还找到了一位实力在他之上的强者来帮忙?
怪不得那死丫头最近安安静静,仅仅只是砸碎了点东西,次极公爵那边更是不见人影,没再出席贵族们之间的政治社交活动,原来是在谋划这些。
众星咬牙切齿,道:“竟是我一直小看她了,这个一向最爱要面子的假惺惺作态的女人,却敢做出造反直取王位的事情来。母后,这件事情可不能给她得逞了。”
王后应了声“当然”,却又说:“但是孔雀现在已经与邻国王子有了婚约,我们反而不能直接拿她怎么样。”
一个月之后,邻国的使者便会来到王都,与王室协谈和亲的事宜。先前她为了赶紧把孔雀送走,可谓是多方铺垫,营造声势,就是想把这个潜在的威胁赶紧挤下台,好让她的儿子顺利上位。可现在孔雀为了反抗她的决定,竟是连平日里维持惯了的伪装都卸下了,摆明了要争个你死我活。
王后恶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果然,女儿都是不中用的,不成大统,没有孝心就罢了,还胆敢跟亲兄弟争权夺位。她作为母亲,已经是尽职尽责,既没有像对琥珀那贱丫头一样对她赶尽杀绝,又给她安排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邻国国王可就这么一个独子,孔雀要是嫁过去了,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过几年再生个儿子当正统继承人,就能把整个国家都牢牢掌握住,也算是给他们家族脸上添光。
真是个不识趣的死丫头,她竟然生出了这么一个蠢笨的女儿!
“那就毁了她的计划,”众星冷笑道,“今天回去之后,你就诱发出这十几年埋在父王体内的毒素,让他今晚就不知不觉地意外身亡。这样一来,我也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临时掌权者,好为我那位天真的妹妹主持婚礼。”
王后自然是答应,临走之前,她摸了摸众星的脸,除了发色和眼睛,这张脸上有八成地像她,英俊气质又不失身为王子的威严,这也是让她最骄傲的地方之一。
孔雀反而只遗传了她的发色和眼睛,五官却有半成地像那个即将短命的家伙。一个有野心且善妒的母亲,怎么会眼里容得下一个有野心且更有心机的女儿呢。
时间倒回到前一天晚上。
暮清他们在贫民窟里找到了一处通往地下的通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让晟明用一点点光的力量照明他们脚下的路,视野两米之外都是一片漆黑,只能小心谨慎地摸索前行。
但是这里通往的地下空间结构太复杂了,该说不愧是心机深沉的孔雀和狡猾精明的次极,不仅通道弯弯绕绕,每隔一段路就会出现好几个分叉口,而且分叉口后面还都布置着令人防不胜防的诡异机关。
为了找到一条能走通的路,一行人花费了不少时间。若不是暮清和晟明早在之前拿到[骑士的佩剑]时探险过一座古老遗迹,有一定的探险经验,不然真的多少要吃点苦头。
为了更有效率,三人还构成了一个简单的阵队:晟明走在最前面,竹风走在最后面,两人负责警戒与探索,走在中间的暮清则负责观察环境。
深入到地道深处之后,暮清越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仔细盯了一会脚下的石头地板,突然趴下来,差点让后面的竹风刹不住车。听到身后停下的脚步声,晟明也回过头,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