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巧书放缓了语气:“坦白说,我离婚跟陈之宣没关系,但他们两个分手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我就不清楚了。”
厉害厉害,陶思暗想,这样的回答真是充满了严巧书的个人风格。
陶思也没打算接招,她已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和陈之宣。
严巧书顿了顿,似是下了决定般,又当着所有人的面,认真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确实还喜欢陈之宣。”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陈之宣也不知道严巧书会这样表白,他不由得看向陶思,但又觉不该,移开了目光。
陶思却毫无惊色,仿佛早有所料。她向后靠了靠,靠在椅背上,据她所知,后面严巧书一定会有更冲击的言谈。
果然。严巧书笑了出来,甜甜的,她问陶思:“陶思,如果我现在再追陈之宣,你不会介意吧?”
众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陶思。
陶思不紧不慢道:“这就是你们的事了,我怎么会在乎。”
严巧书的笑容更深,她趁机问道:“我听说你有了新男朋友?”
陶思点了点头,“嗯。”
“那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今天应该带来的呀。”严巧书继续盘问着。
陶思愣了一下,这个严巧书怎么问超纲问题了,她还没来得及杜撰新男友的身份。情急之下,她只好临时胡诌了一个她比较熟悉的,“喔,他是设计游戏的。太忙了,就没一起过来。”
这时候,陈之宣突然站了起来,“大家继续,我先回去了。”
眼镜男也站了起来,想拦住陈之宣,“宣哥别走呀,大家才开始喝。”
“你们开心。”陈之宣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拂开了他的手。他低头点着了一支烟,而后不声不响地掩门离开了。
陶思看着他娴熟点烟的动作,终于觉得陈之宣是个陌生而遥远的人了。
从前,他们恋爱的时候,陈之宣还不会抽烟,也不知是何时他学会了。不过,不管他发生了什么变化,她都能像看待一个普通朋友那样看待。陶思对这样释然的自己感到满意。
看到陈之宣执意离开,严巧书的眼底掠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她就遮掩了过去。
她看向胡安然,“所以,安然,你现在满意了吗?姐们儿们够坦诚了吧。”
胡安然脸上挂不住了,她不再说话。
聚会持续到下午三点,严巧书没有心情继续张罗续摊儿,便让大家都散了。
待一桌人陆续都离开之后,只剩下陶思与严巧书,严巧书才开口道:“今天谢谢你了。”
“欠你的人情嘛。你说怎么还,我就怎么还了。”陶思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担不上严巧书的谢谢。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陈之宣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你们分手两年了,他还是只在乎你,连多听你新男友的情况一句都听不了。”严巧书微叹一口气,她又自顾吞了一口红酒。
陶思只好说:“或许吧。又或许他只是觉得场面尴尬。毕竟我们有些不顾他的感受。”
“你还是不了解他。”严巧书看着陶思,不知心里是羡慕还是嫉妒了。她曾经、甚至现在,那么喜欢的陈之宣,竟然会在乎一个如此不了解他的人。
末了,严巧书说:“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和陈之宣保持联系。两年前我离婚那时候,陈之宣也知情,只是他没告诉你。”
“陈之宣那时候创业遇到危机,还是向我借了一笔钱堵的缺口。我猜他大约是不敢告诉你,心里又觉得自己没用,才跟你分手了。”严巧书苦笑一下,“不过即便和你分手了,我和他见面的几次里,他也没将实情告诉我。你相信吗?直到几天前,我还以为你们还在一起。”
这句话着实让陶思惊讶了,她不知道两年前陈之宣遭遇了麻烦。她回想起那时候,她说分手,陈之宣沉默了几分钟,而后说了好。
那时候,陶思以为陈之宣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也同意了她的想法。现在看来,若真如严巧书所说,陈之宣答应分手的背后,或许另有原因。
看到陶思不再说话,严巧书不由得心紧,即便忐忑,她还是直白问道:“现在你听说了这些,是不是想和他复合了?”
复合——
陶思怔住,从前她的确未想过。至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