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洲山林的木屋小院中,虽是冬天,却树木常青又高大,静谧中却仍充满了生机。
江月荣第一次见易寒非,便被他的容颜晃了眼,瞧着两人愁眉苦脸,她却笑道:“难怪江信自己不觉得自己生得有多好看,原是看着他师哥这样的脸长大的。”
“圣姑,她如何?”易寒非担忧问道。
“不怎么好。”江月荣探查了许岚的脉。
“可还有办法救她?”
“她几日滴米未进,能撑到我这里已是不易。”
江信有些慌:“娘,师哥已经尽量给她喂盐水和糖水了,当真没办法吗?”
“我何时说没办法了?幸好是到了我这里,先给她续命吧。”
易寒非松了口气,“她何时会醒?”
“且耐心等着吧。”江月荣拿出了一个琉璃瓶,划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里面,随后放出了其中红色的蛊,任由这些蛊钻进了许岚的嘴里。
“江信,该回避了。”
江信转身出去后,她一把扯开许岚的衣襟,露出腹部,毫不留情的往上面扎满了针。
易寒非两次想开口,都忍住了,一次是想说她怕虫子,一次是想说她怕疼。
等她往空气中撒了一把药粉,易寒非这才看清,那些针上,有蚕丝,抓在她手里,她猛地往上浇了药水,轻轻一抖,那绿色药水便沿着针落在许岚皮肤上。
江月荣随意招手,“好了,过来吧。”
易寒非连忙过去,“师娘有什么要交代的?”
由圣姑变成师娘,她挑眉一笑,把手中的丝线交给他,“自己提着吧,偶尔抖抖便是,一盏茶之后喊我一声,我出去和江信说话了。”
“好。麻烦了。”
“不必和师娘客气。”
江月荣净手出门,看着江信直直盯着里面,仿佛把魂落在里面,她忽然调皮一笑,“怎么?喜欢你嫂嫂?”
江信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的嘴怎么能问出这种话?但他这张嘴也是说不出不喜欢这种话。
“喜欢她什么?是个漂亮姑娘,感觉是个能歌善舞的,品性应该也不错。”
“嗯,她舞跳的很好,声音很好听,她对师哥也好,人很温婉。”江信赧然一笑。
江月荣忽然想起她当年跳舞招来蝴蝶,无极就在树上看着,吹着他那破箫,“我的舞跳的更好,你信不信?。”
“信的。”
“信就好,你喜欢的或许只是一支舞、一段话又或是一段经历,而非这个人本身,你信不信?”
江信沉默了一下,娘这是什么意思?他自然不可能对师哥的妻子有情,不可能的。“我喜欢她,不是那种感情,我只是觉得她好。”
“你真能分得清?”
“分得清!”
江月荣看他这愣头愣脑的样子,好笑地摇摇头,她还不是怕两人历经生死,江信单方面陷进去了,算了,等他遇到对的人,自然会开窍,若遇不到也是命,不该她多管的。
少蛰正躺在一旁草丛里休息,听到两人的话,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原本严肃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吓死他了,还好江少侠还没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