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嫌我技术差?”
“咳,啊,不是,你的问题不是技术上。”
易寒非沉着脸:“我隐藏身份去看过大夫,我没问题。”
“唔…,我们这个程度是怀不上孩子的。”
“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他都这么说了,许岚心想管他的了,又轻轻咬上他的肩膀,“烦~”
这日易寒非抱着一个木箱到舞坊,看到许岚正带着一群人练舞,每个人手里拿着两把未开韧的小短剑,见到他来,都纷纷行礼。
许岚让她们先歇着,系铃拉着芙蓉去同季茶说话,这曲子经过他加工居然这么好听。
许岚拉着易寒非到一旁,“这是什么?”
易寒非把木箱打开,拎出一把精巧好看的琵琶,微微挑眉:“赠尔琵琶得良曲。”
许岚欢喜地抱着琵琶坐下,她那手指本就是指如削葱根,小心呵护着,贴上弦显得更白皙,调轴试音琅珰脆,低眉信手拢捻挑,轮弹情放,拨弦掩抑,珠落玉盘。
音落,两人同时开口问:“喜欢吗?”
相视一笑,易寒非点头,许岚道:“喜欢,你从哪寻来的?”
“吩咐机关道的匠人做的。”
“可我才练了几天,怎么这么快做好了?”
“去岁就找寻材料开始做了,从前我让你学琴引安落上钩时,你曾言你会琵琶,原本从西洲那边得了些新琵琶,但都不够好看,我索性让人照着我画的图纸做。”
“原来那时候你对我就这么上心了?”许岚有些得意。
易寒非伸指戳了她的脸一下,“我不像你,就会嘴上说得好听,那时候对我只有五分喜欢,剩下五分都是为自己图谋,面对我却说的像十分。”
“我哪有?”许岚想反驳,又觉得这么说也没错。
易寒非换了个话题:“入秋后要进军中原,这次我的生辰宴在朝暮湖大办,让梧城一起热闹热闹,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你胡说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许岚闻言气道:“都跟你说了不要去,为什么非要进军中原?”
易寒非扫了眼舞坊的人,把她怀里的琵琶放下,拉着她去了练武场。
两人坐在一旁的长木椅子上,易寒非看她不开心,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
许岚神色如晦,“非去不可吗?我不是告诉过你此行凶险吗?而且我并不知具体过程,没办法为你规避其中风险。”
易寒非轻轻抱了抱她,“你别急,此事复杂,并非我一人之事,我不能以未知来推翻已知。”
“我不是不让你去,只是能不能再等等。”
“此事筹备良久,牵扯太多,若不是西洲会盟暂时停战,抵御外敌后军中休养生息,我们早就出发了,何况各军都为此做好准备,我如何贸然叫停,跟手下将领说你能预知未来吗?”易寒非无奈,若淮南主帅朝令夕改,必然士气大损。
许岚弱弱道:“你让庄老说今年不是开战之机,暂缓备战可以吗?”
“我找庄老重新算过了,还是如同之前,吉凶未定,上天指示这就是时机,只可进不能退,我一退,一旦楚桓风占据中原,我便占下风了,皖都和陵都必定失守,届时他从江北丰都进攻梧城,而西洲从皋都进攻锦城、秦城,南面红土洲攻阳城、饶城,我便腹背受敌,彻底失势,是以我决意北上,哪怕我有伤亡,也绝不能让楚桓风不费一兵一卒便回到丰都。”易寒非细细同许岚解释,想让她知晓此题无解,战争、夺权便是如此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