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岚还没来得及多想这个女子的事,庄鹤之和庄肃便向她告别,回了机关道的天玄派家园,而她和少蜇随易寒非回了他在机关道的家,透过篱笆看到厨房正在冒着炊烟。
才进了院子,一只大白狗摇着尾巴激动地奔过来,又克制地没有扑人。它过来闻许岚,许岚害怕地不敢动,手里捏着易寒非的袖子。
易寒非笑着朝它说:“追雪,退开些。”
可它并不把易寒非的话当回事,还是围着许岚打转,它一把头靠近,许岚轻喊着就退开一点,她一退,追雪更要上前贴她,最终她围着易寒非转,追雪围着她转。
“嘘嘘嘘,追雪,回来。”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打破这闹剧。
追雪听话地跑到他那边,许岚循着声音抬头看过去。
一个纤瘦的年轻男子端着菜站在厨房门口,他着白色翻领厚上衣,黑色袄裤扎到了棕色靴子里,身上套了一身红色貂皮袴褶裙,腰间围了宽腰带,显得腰很细,蓬松略卷的头发,额前碎发刘海有点飞扬浓密,两侧编了两小辫子同其他头发往上扎了头发,用棕色穿红色小珊瑚的带子绑上,剩下大部分头发半披,长度只到锁骨下,戴了一条细额带,正中一枚菱形红翡,长相清傲,小头小脸,眸色稍浅,一股冷艳之感,和他的声音反差挺大的。
“师哥,嫂嫂,正好开饭。”
易寒非期待一笑:“你做的菜我真想念的紧。”
许岚有些没回神,不是,也没人告诉她,江信是卷毛帅哥,长得这么好看啊!而且他还会做饭。
书里就说他是无极宗师年过半百时和蛮洲圣女之子,蛮洲圣女一生不能离开蛮洲,也不能嫁人,而无极宗师也没为了她留在蛮洲,两人又是老少恋,又是地下情,最后黄了,考虑到蛮洲圣女的处境,他把江信带走自己养着,让他随母姓。
书里还说他身骨瘦削,看起来差了易寒非小半个头,但矮倒是谈不上的。
易寒非见许岚直勾勾盯着江信看,咬着牙把手放在她腰间暗暗使力,“这是我师弟江信。”
许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幸会,我叫许岚兮。”
江信早就习惯了被大家盯着看,淡定点了个头,转身走进堂屋放菜,“就坐吧,随意用些。”
四人吃完饭,易寒非和江信讲悄悄话去了,许岚便带着少蜇在外头道上逛逛,少蜇给她有一句没一句地介绍着。
街道上热闹,居民各种出摊换或买东西,因为今日正逢五日一小集,十日一大集的大集市。
许岚有些惊讶,这分明就是世外桃源,而且文明文化都超越了外面的世道,在内能做到自给自足,对外也有专人负责经商,当年无妄谷被屠,恐怕也是怀璧其罪。
还好天玑族许多技艺都有典藏,有专门放置典藏和金银珠宝的地方,既不会遭水淹,也不会被火烧,还藏的深,当年无妄谷被烧后,他们才能折返找回些家当东山再起。
逛着逛着迎面碰上那个紫衣姑娘,就是那个许岚直觉就不对付的姑娘。
她手里提着小箩筐,她指了指里面的酒瓶子,朝少蜇寒暄道:“正巧碰着你了,我问你个事,上次送了几坛酒去梧城,主公可都喝完了?”
少蜇点点头,“都喝完了,这次应该会再跟你买些回去。”
“我爹身体还好吧?他也不回来看看。”她语气有些苦涩。
少蛰点头,玩笑道:“钟伯好着呢,他只盼你找个人嫁了,你和谁看对眼了,他自然会回来。”
“那你告诉他,别回来了,我这辈子怕都嫁不了。”
“钟宓(mì)姑娘,这话你自己和钟伯说吧,我可不要帮你传话。”
那女子名叫钟宓,她无视了许岚,只看着少蜇说话,“知道了,听说林觉要娶一个寡妇?真的假的?”
少蛰微微皱眉,“真的,人家是个大夫。”
“他也真是,机关道这么多人家都相中他,怎么肥水还流往那外人田?”
少蜇不耐烦道:“因为那外人田够好吧。”
钟宓一噎,有些不是滋味,“知根知底的不好吗?大家认识多少年了,非得和别人盲婚哑嫁。”
许岚就这样被晾在一边,插不上话,又敏感地觉得这个盲婚哑嫁和外人田都是指桑骂槐在说她。
少蜇解释道:“林觉和虞大夫不算盲婚哑嫁,他们是互相看对眼了才决定成亲的。”
“那挺好,你也觉得盲婚哑嫁不好吧?”
“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