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突然脸颊上被印上一吻,易寒非被打断思绪后,严肃的神色褪去,压着上扬的嘴角看向许岚:“你?”
“我想和你相伴终生,之前那些话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你已经算是极好的人了,就算我怕死,一想到若是你娶了别人,我觉得克妻之说不过尔尔,我宁愿你克我,我想我们成为家人,我们就这么顺其自然可好?”
易寒非点点头,有些尴尬道:“嗯,方才,我的话有些重。”
许岚理解他,自己也不擅长应对矛盾,便不接他的话,反而一脸傲娇地做了个正绕腕反绕腕,顺便摇了个花手,“想不想看我跳舞?”
易寒非收到她和好的信号,伸手道:“甚想。”
许岚张扬一笑,理了理衣服,随心跳起了藏族祈福舞,颤膝松弛,张臂自在,宛如鸿鹄展翅大气流畅,身姿优美又不失力量感。
耳边垂落的几缕碎发随着风浮动,映衬得她容颜动人。
她只舞了一小段,“跳不动了,好累啊。”
突然几个不知何时上来的路人站在一处拍手叫好,“郎君好福气,娶了个夫人似瑶池仙女。”
易寒非颔首。
“我等见郎君面熟,不若一同登顶?”
“诸位先请吧,娇卿尚在休整。”
“那我等先行一步,免得耽误下山时机。”
许岚疑惑:“他们不知道你是他们的王吗?”
“民不知无碍,但使将士知便好。”
“哦,看来你确实很低调。”
两人又吹了下风,看她不要形象地靠在柱上,双腿也张很开伸直了,易寒非不解问:道:“当真有那么累?”
“虽然我平时在练基本功,但是我这次是真的走不动了,气不够用啊。”
“别再耽误时间了,我背你上去。”
许岚连忙问,“当真?”
他挑眉,一甩衣摆,俯下身,“上来吧。”
许岚笑意盈盈,趴在他的背上,感觉他的肌肉很有力量,山路崎岖,可是他一步一步向上,却依然如履平地。
她悄悄在他脖颈间吸了吸鼻子,想闻出来他身上到底是什么香?每次都叫她觉得好闻想抱着吸,像吸猫一样吸。
“你做甚?”
“没,热。”许岚心虚地偷偷笑了笑,如果能和他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许岚不禁想小说也快到尾声了,最后作者真的舍得写死易寒非吗?明年他挥军北上与楚桓风争夺中原,结果丰都失守,他无奈败走,最后他的结局会怎么样?是重新退回淮水以南?还是根本没有走出转圜山?
“易寒非,我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等冬天的时候,北方雪灾频频,其中相都受灾最严重,把许多房屋压塌了,存粮柴火也受了潮,于是楚桓风派人到相都相助。可负责赈灾的人郭骢颇为狡猾,从中贪污,导致灾情延误,百姓死伤无数,流离失所,又听说过楚桓风与安落大婚的盛景,于是对他心生不满。”
许岚又继续说,“等后来郭骢被楚桓风的部下抓捕,审出他贪污之事,被当场斩首示众,这才平息民愤。经此一事,安落研究出了养殖的新方案,让北方的牧场牛羊数量有所提高,她和楚桓风又挽回了民心。”
易寒非喃喃:“只恐相都太远,鞭长莫及。”
许岚提议道:“你说要不要趁着郭骢贪污,这时候你举报他一手,追回赈灾银,帮助相都渡过难关,以后他们总要卖你个人情。”
“以梧城与相都之远,我若出手,这般巧合反而叫人怀疑是我做的局。”易寒非摇摇头,“此事辛苦你白白预测了,我实在不宜去搅和,不动反而最好。”
“你说的也对,这样显得太刻意了,要不查郭骢,等传来灾情,你直接接济他们些粮食炭火?”
“中原水深,各城之间联系密切,救灾之事又非穷途末路,淮南的恩情施不到他们头上,我有必要耗时耗力散财,去做一个回报极低的人情?”
许岚有点失望,“那算了,看来我全是无效建议。”
“你倒是不必烦恼这些,这些都是我的责任。”
“不,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许岚当即应道。
易寒非闻言轻笑,故意掂了掂她,吓得她紧紧搂住她的脖子,牢牢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