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林候侧身看着张氏,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心中衡量了下,说道:“长幼有序,言祁一直未娶妻也没有妾室,就他吧”。
张氏闻言神色一松,声色轻快地回道:“那我明日就回复未央宫”。
三日后,莘兰殿接到了圣旨,皇帝选了庆林候的长子给她做驸马,灵星面无表情的接了圣旨,回到寝卧,灵星叫了兰若跟她一起清点莘兰殿的财物。
两人翻箱倒柜把所有珠宝玉器找了出来摆在桌子上,价值一般的珠花较多,金饰和玉器就只有几样,成色最好的那块玉佩已经给了江渺。
灵星不清楚大郢都城的物价,但公主出嫁都会赐公主府,每月还有俸禄,再加上皇室的嫁妆,只要生活不是太奢侈,不雇佣太多劳力,应该也够她生活的不错。
只是这个未知的庆林候的长子是个变数,她想着这几日天气有点燥,执笔写了个冰糖雪梨的方子,直奔皇后的未央宫。
灵星到了未央宫却被告知皇后不在,逛园子去了,她将方子交给未央宫的嬷嬷就走了。
灵星不想去御花园找皇后,也暂时不想回莘兰殿,她带着兰若在宫里慢悠悠的逛着,看到一个名为藏书阁的地方,问了门口的侍卫她能否进入,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独自进了藏书阁,转了几圈找到了一些记录大郢律法,官职介绍和皇室宗族记录的书,本想找些经济相关的书籍却没有找到,古代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没有经济类的的书籍也正常。
翻了翻律法,跟她预期的差不多,大郢对平民的法律约束较多,阶级越往上就越宽松,不过在盐铁这方面,对贵族和平民的律法都很严,一旦违背皆是杀头重罪,盐就算了,连铁器都管控严格,难道大郢治安不好?
灵星又看了看另外两本,一本只简单介绍了官职品阶,灵星粗略翻了翻就放下了,另一本记录皇室宗族的记得比较详细,灵星重点关注了皇室女子品阶和婚丧嫁娶那部分,心中大概有了个底。
灵星没有注意到她看书时书阁内的几个小太监对她探头探脑的,她将书都放回了原位,带着兰若离开了,她估摸着皇后应该回未央宫了,打算再去未央宫试试。
灵星来到未央宫时,已有侍女在宫门口等她,说皇后请她入内。
进了未央宫主殿,皇后见了她夸她写的甜品方子不错,她只说是兰嫔交给她的方子,见近日天气燥热说以献给皇后解解燥火。
皇后笑了笑,灵星趁机说明来意,“母后,儿臣想知道庆林候的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后睨了一眼眼前面色沉静的少女,心觉这些年确实是忽略了她,这些天她发现这个以往总被忽视的公主,为人低调却丝毫不卑怯,对她说话时眼神不闪不避,被太后罚了也不哭诉,前几天见她时神情也对她没有埋怨,是个不简单的。
今日对她有所求,给了甜品的方子来讨好她,这是很谨慎聪明的做法,她清了清嗓子,“庆林候长子名叫萧言祁,是庆林候和原配夫人的儿子,乃去岁的金科状元,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
皇后端起身侧桌案上的瓷碗用勺子吃了一口甜品,对灵星说:“萧家大公子的生平我已让人写下来,晚香,拿给公主”。
皇后贴身的宫女递给她一本文册,灵星接过,“多谢母后,那儿臣先告退了”。
“去吧”。
回去的路上灵星虽然还没有翻开手中的文书,但已有了不妙的感觉,一个侯爷的嫡长子却是科举状元,这种家世还去考科举就已经很奇怪了。
灵星回莘兰殿看了萧言祁生平的记录,庆林候的嫡长子,母亲生他时难产去世了,幼年时是在郢都隔壁的锦州外祖家度过的。
庆林候在元配死后第二年就娶了续弦,这个续弦生了三个孩子,两儿一女,而萧言祁在八岁时才被接回了庆林候府。
按大郢的律例,驸马只是五品官,而且世家贵族子弟一旦尙公主,是无法继承爵位的。
灵星心情沉了沉,这个萧言祁若是当了驸马,不仅没有爵位,以后官位的进阶也有限,按他的出身却走科举这条路来看,大概率是在侯府不受重视,所以选了另一条赛道。
本来爵位可以争一争,金科状元也前途无限,娶了公主后两条路都堵了,这位萧大公子现在估计要气疯了吧。
灵星思考良久,想到了一个大约能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兰若备了笔墨写了一纸文书收好。
晚上,灵星拉着兰若坐在在园中石阶上看月亮,灵星问兰若是否还记得宫外的世界,兰若说只记得她出生的部落的风景,灵星怕她想起故土伤心,拍了拍她的背,“我们不久之后就要去宫外,到时候可以去看看外面的天,你高兴吗”。
兰若笑着说:“高兴,外面好大”。
灵星受她感染,“我也高兴,这个地方我已经呆腻了,等出了宫我赚点钱后我们去游山玩水吧”。
“殿下还需要去赚钱吗?”。
“是啊,你昨天不是看到了,我的财物不多”。
“那怎么赚钱呢?”,兰若歪着脑袋问道。
“总有办法的,等我们先出去再说吧,出去了先给小平子扫个墓吧”。
“嗯嗯,都听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