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烁安一想觉得合理,寨子里但凡能干一些的人,除了他妈妈的人和烁阳和他手底下的狗腿子,无一不是出去负责外面的事了。
留在寨子里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不愿意出去,只想在寨子里安分过日子的。
现在送饭这种小事落到烁经然这种闲人的头上再合理不过。
哦不对……烁安突然想到族里还有一部分能干的被族长带去做事了。
但族长那些人一年到头在深山老林里也不出来,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所以他刚才差一点把他们给忘了。
这么想来,烁安算算时间,他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外公了。
烁经然眼瞅着桌上放的那盒巧克力,不知道烁安已经想到那么远了,他只想自己怎么样能神不知鬼不觉拿一块来吃。
但这念头一起,他又觉得不能这样,怎么能和病人抢吃的。
他看着看着,视线里巧克力的旁边多出了一双鞋,顺着鞋往上看,看到来人后他连忙打招呼:“烁其哥,你来了。”
“嗯。”烁其朝他点了下头,把刚买来看病人必备的牛奶和水果都放到桌上。
然后问在床上的烁安:“你怎么样了,头上的伤严重吗?大概多久能好?”
烁安见到他像孩子见了家长一样,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缝了几针,医生说过几天来给我拆线,但额头肯定要留疤了。”
“人没事就好,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你的疤有机会消掉。”烁其安慰。
“但愿吧……”烁安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头。
烁其看他还是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继续宽慰道:“这次我提前回来,过几天等任和叔和慧云姨处理完手头的事很快就能赶回来了,他们知道你出事了,都很担心。”
烁安听到父母为了自己都要很快赶回来,稍微有了点精神,抬头问一句:“真的?”
烁其不知道烁安问的是他们真的能很快回来,还是真的很担心他。不过对上他期待的神情,烁其连点了两下头。
看烁安精神好些了,烁其才问他关于叶岁年的事情。
从叶岁年入住蜻蜓旅馆后,她的身份信息对烁家寨的人来说就不是秘密了。
旅馆的功能象征了它是望泗镇上最能接纳外来人的地方。
这种重要的地方自然早就被烁家寨买下来了。
只是他们当前的调查,仅限于查到她的基础个人信息,再深入的资料就要花费更多时间和人力了。
烁安这几天和她接触最多,如果他能说出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信息再好不过。
烁安挠了挠头想烁其问的问题,结果摸到的只有满头绷带。
他尴尬地收回手说:“那个女人没有透露太多,只说她是来探亲的。”
“嗯,还有呢?”这点烁其在回来前就知道了,他示意烁安继续说。
“但很奇怪,她来找人,可我问她任何有关她亲人的信息,她都说不知道,这她怎么找,凭感觉嘛。”
“她肯定在骗人啊,这就是随便找的借口。”烁经然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这插了句话。
烁其撑着手没急着下结论,虽然他心里也觉得这大概率是个借口,他继续问:“还有别的吗?”
“还有,还有……”烁安依稀记得她是说了什么事情,自己当时很吃惊,要回来告诉大家的。
但此时被突然问到,他又想不起来了。
再仔细想,还是记不清。
可能因为被砸到脑袋了,他使劲敲了敲头,想要努力回忆起来,可是好像没什么用,他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烁其看他这副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想不起来就算了,后面想起什么来随时告诉我。”
烁经然附和:“对啊不急,反正人被我们抓住了,又跑不掉。”
烁安头疼放弃,但他好奇:“烁其哥,那你们有查到什么?那个女人下手太狠了,给我手绑的现在手腕上还有印子。”他把手伸出来告状。
烁其看见他两手手腕都被绳子勒破了点皮,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伤。
不过对于查到的东西烁其有些不满意,“她的身份没有异常,是个老师,现在在放暑假,生活和工作经历看起来都没问题。”
“老,老师!?”
烁安对于这个职业不能接受,把他绑了几天几夜,整天想尽办法欺负他、套他话的人是老师……老师那不是教书育人的嘛,可这个词无论怎样他都按不到那个女人头上。
“是个体育老师。”烁其看烁安惊得差一点从床上蹦起来,他补充道。
哦,体育老师……那有点武力值能把自己撂倒,烁安觉得可以接受一些了。
身体素质可能确实比他强一点点,把他绑了也勉强说得过去。
以后别人问起来他是怎么受伤的,被体育老师揍了听起来就没那么丢人了。
更何况那天他毫无防备,如果正面对上,他和那个女人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
不过体育老师……一个普通人。
“她一个普通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存在,知道我们的能力,她什么目的?”。
烁安问的正是烁其头疼的。
自从烁安被救回来后,说叶岁年知道烁家寨人的能力,还向他套过话,族里对这件事高度重视起来,连夜派人去当地查她的详细信息。
要知道以往不管是误入进来,或是打着探险名头有意闯进来的人,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袅袅族的能力,还说的有鼻子有眼。
难道她是来委托的客户?
袅袅族族人因为其独特的能力,让他们可以借助这种能力给一些有特殊需求的客户提供帮助。
但让他们提供服务的报酬向来不菲,且过程保密。
在烁其的印象里从来没服务过低端客户,更不要说叶岁年这种自己找上门来的。
虽然烁安说她问的很含糊,但这种事绝对要保密,百分之一透露出去的可能都不能有。
况且她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真要说——其实不像是客户,更像是来找事的。
让他一时半会摸不准叶岁年这人的套路。
况且他还没见过真人,不好下结论。
烁其问烁经然:“烁阳说安排你去小黑屋送饭,她看起来怎么样,醒了没?”
猝不及防被点到名的烁经然没想到还有他的什么事,仓促咽下口里偷吃的巧克力,含混不清说:“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可能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吧。”
“我亲自去看看。”烁其站起来,“你在这陪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