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打开门房,来到对方的门外,这里显然被覆盖上了一层密法,隔绝在场的修士。
灰溜溜跑回了房间后,不免狐疑,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为什么还能听到里面的声音呢?
只听那位自称属下的男子又道:“殿下......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听语气,很是着急。
不过更让叶清弦诧异的是,云重黎受伤了?什么时候,难不成是白日里从马车里飞出来的那道白光打得?
“无妨,只是修补此书,耗费了点灵力。”云重黎面上云淡风轻,毫不在意道,好似这样的伤对他来说无伤大雅。
但云仞却一眼瞧出来,殿下身上的伤不止修书造成的,怕还有替人逆天改命动用了禁术,但也深知自己多说也无用,就如百年前殿下决意重塑凡人肉胎、培养情蛊开始,他便有自己的打算。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道:“殿下......您还没与那女子双修?”
情蛊是由魔王的血培育而成,既能让他对一女子情根深重,也可与被下蛊之人双修,疗愈身体,伤口愈合的同时,修为也会提高。
被问及此处,云重黎微微愣神,不禁想到了与叶清弦的第一次见面,她说她修的是断情绝爱的无情道,不会对他动情,既然无意,那么他这样的有意为之,又何必纠缠。
结局既已注定,至于过程不必当真。
他只要保证在三年之内,她安然无恙,便足矣,至于其他的,多余。
但他若是对云仞坦然,以他唠叨的性格,必然以他身体为重,天天催促,思及此,他沉声道:“她身体还未好全,此事不急。”
云仞在白日便见过那女子,当时的他只当她是在隐藏实力,不成想竟这般弱?这么一个小身板,如何承受的起魔王的力量?
见他嘴不停的唠叨,云重黎便头疼,于是先一步出声,“既然寻到了这里,那便去查几人。”
一听有事,云仞便觉得好幸福,他已经在外闲游一百年了,快整抑郁了。
连忙接令,“殿下要查谁?可是那个向你出手的男子?”
云重黎看着书卷微微出神,马车里的人出手时的剑光并不是什么致命攻击,他躲开只是为了不暴露身份顺势而为,那人虽说是修真界的佼佼者,但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去关注一个小辈。
可阿清看他的眼神......不同于望向自己时那样的清冷疏离,而是带着浓烈的情绪,就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
想到此处,他放在书卷上的手不禁青筋暴起,眼底更是杀意浮动。
云仞还沉浸在有活干的幸福当中,并未注意到他那一刹那的变化。
渐渐反应过来时,云重黎才发觉情蛊又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着他的情绪,为了不被看出变化,他低声道:“不止他,而是蘑菇城所有人。”
云仞:“......啊?”
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
信息量有些大,叶清弦心慌,只得一杯接着一杯的给自己灌水喝。
这并非她偷听,而是因为《魔瑰夜谭》这个法器,云重黎现在作为书灵,自然和法器相连,那么只要法器被唤醒,他那边发生的事情,和谁说了话,干了什么,她这边自然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个功能,对方显然不知道。
云重黎是魔王这件事,柳仙婴已经告诉了她,故而在亲耳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她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倒是双修一事,让她震撼不已。
果然,身为魔王的云重黎成亲是有目的,至于是什么,她知道的并不真切,只知道她现在作为魔王的妻子,并且拿了云家至宝,就要履行做妻子的义务,类似于和他双修?
虽说目前他无意此事,且对她还算恭敬,没有做出什么逾越之举,可难保日后没有这样的想法。
看来,还需尽快找齐法器丢失的页数,让法器重回巅峰,她便有了对抗魔王的底气,除此之外,还需要找个方法,让他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
至于什么方法,那得让她好好想想......
*
第二天一早,叶清弦便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便拉开了门,他的脸色看上去确实苍白了些,眼底还有淡淡的清淤,看上去熬了个大夜。
“你......可好点了?”云重黎抿唇,视线在对方面上一扫,她昨日忽然间晕倒,与此而来的便是法器震荡不已,他先前已经知道了她与法器之间的关联。
这才连夜修补,今日这么一看,确实有效。
叶清弦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她还是蛮感激对方的,但是感激归感激,以身相许就是另外一回事。
“丢失的残页和书卷分离的太久,眼下我并未追踪到,你可能还需等上些时日。”云重黎看着她的眼睛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期许着什么。
既然锁定了位置,找到是迟早的事情,当下的重点是在双修一事。
思及此,叶清弦准备说出预备了一晚的台词,可当她对上对方那道深不见底的眼眸时,嗓子仿佛噎住一般。
不知为何,每当她尽量的想用另一个自己与魔王对话时,便能感到周遭有一股压迫。
难道说魔王有病?不喜欢别人对他正常说话,就喜欢被针对着?
正如文书白故事里的那个索罗王。
那正好,坏女人,她很在行。
于是抛开那些话术,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抬着下巴,古灵精怪道:“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那便不急,走,我现在带你去看更有意思的东西。”
是这个味道,云重黎眼眸亮了一瞬。
叶清弦忍不住嘴角抽搐:还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