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学校,关墨依旧陪着江思尧,和上一次相比,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更加轻松,一路上有说有笑,温柔的风拂过面颊,江思尧忽然想说些什么。
“哥,父亲母亲可能要将重心转回海市了。”
关墨对这个消息不好奇,他对江思尧的消息来源比较感兴趣,“这个事情,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人”
江思尧今天开口,就没有想要瞒着关墨,当初关墨通过手段把关向明和冷女士赶出了海市,他就想过这两个人有回来的一天。
“我孤儿院的朋友比较多,有一个现在在父亲身边。”
关墨虽然不太清楚江思尧在孤儿院时的遭遇,但他下意识不想江思尧再接触那边的人和事,可这句话在嘴边绕了一圈,还是被咽了回去,“你应该好好学习的。”
“我知道你好奇在你来之前我和父亲母亲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而且……”
“我毕竟遗传了他们的特性。”
江思尧冷笑,“他们做了什么,不用你说,我都能猜到七七八八的,冷女士当初让我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时,我就知道父亲母亲除了名义,实际对你没有多少父母之爱。”
“你知道上一次你从苏市离开后,冷女士怎么说的吗?她说你现在长大了,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但想法太多其实是自取灭亡,而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和关氏,所以我务必配合她。”
江思尧望向关墨,“哥哥,你觉得我应该配合她吗?”
关墨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动,对他来说,父亲母亲就像是两个简单的名词,虽然有含义,但在关墨这里没有任何的意义。
关墨沉默了片刻,才说起了自己小时候在的事情,“我小时候一直配合她,但她觉得我有病,所以找遍了世界各地的医生,希望将我培养成她所希望的那样,她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关家吗?她那样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关向明。”
“后来她发现控制不了我,就像生个二胎,但没想到她失去了生育能力,就想让我给她生个孙子,趁着她还年轻,至少可以把孙子培养成她期望的那样。”
江思尧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可思议,“可你才十五岁。”
“对啊,我才十五岁。”
关墨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忽然有些想不起来十五岁的时候都经历了些什么,模模糊糊记得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后来命悬一线,再后来就忽然多了一个弟弟。
“你以为她们为什么领养你?”
既然都谈到这个地步了,关墨也懒得和江思尧绕圈子,他知道江思尧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
这个问题江思尧才被领养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思考,“找一个有意识有野心有把柄,可以被收买的人。”
但江思尧更好好奇的是,明明关墨知道关家父母领养自己的意图,他却从来没有防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们之前的的斗争,何必牵扯一个小孩。”
……
回到学校后,一切如旧,江思尧一边学习一边忙着实验,等了这么久,邹顺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个人仿佛消失在了江思尧的视线里,就连祝子音那里也没有邹顺的消息。
因此这一个月来,祝子音的气色都非常好,“师弟,那天多亏你了,我也没料到这个邹顺是个色令内敛的东西,原来两句话就能吓跑他。”
对于祝子音过于乐观的态度,江思尧没有太多的反应,他尊重每一个人生活态度。
“你看这个。”江思尧把一摞照片拍在生锈的铁管上,照片被冬季的寒风吹得哗哗作响。他食指按着三道深浅不一的折痕。
祝子音靠着老旧的教学楼墙壁,水泥碎屑簌簌落进衣领,他接过江思尧手里的照片,一张一张地仔细看过去,像是要把每张照片里的画面刻画在脑海里,最后把照片还给江思尧的时候,手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这个畜生。”
江思尧长出一口气,“师兄有什么想法?”
祝子音眉头微微皱起,“有点麻烦,他是校外人员,就算举报了也没什么用,而且他也没有造成实际伤害,对很多受害者来说,忍一忍就过去了,万一到时候撕破脸,他直接把照片扬出去,造成的伤害更大。”
邹顺虽然用这些照片勒索,但他每次掌控的力度都很微妙,就算报警,最多也就是拘留,对他这种惯犯来说,不痛不痒的。
“要不还是算了吧,闹大了更麻烦,可能过段时间他就腻了,最近这段时间他就没什么行动,说不定真被你吓到了。”祝子音还是担心,他怕邹顺真的不管不顾地把照片传播出去。
他不知道其他受害者的情况,但他本人真的是gay,虽然他不是很介意别人知道,但这种事情真的被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影响确实很不好。
江思尧笑了笑,“师兄,担心什么,不过是几张照片而已。”
其实大多都是错位的照片,有关江思尧的几张都是当初在酒吧跟别人聊天的错位照,唯一有问题的还是他在Three times的几张照片,也不知道邹顺是通过什么手段拿到的。
“而且,恶人自有恶人磨,师兄不用担心,我听吕进说你们的实验已经卡了两个星期了,这个星期再没有进度,任老师可能不会再轻飘飘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