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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贱奴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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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尽后,霍长扬拎起宋听雨手中紧握的木簪就将其抛到地上。他自己也未停歇,三两步就来到张靖柳身边,摸索许久仍是毫无线索。

宋听雨心下了然,叹息间就撇头打算不再暂时放过。她刚转头就瞧见张靖柳书房内的那一柜瓷器。

宋氏曾有回病得厉害,白氏‘好心’和她换了一日的差事。当晚宋氏就没从书房回去,听白氏说:“你阿娘实在是手脚愚笨,清扫书房也能不小心将瓷器砸掉。她惹得官人大发雷霆,今晚回不来了。”

第二日,宋氏回来后便整日昏睡,宋听雨那时还暗自感叹官人还是宽容的。

回忆零碎的浮现,纵使宋听雨过目不忘,但宋氏的笑颜在她的脑海中已然模糊。

她缓步走向那柜瓷器面前,满满当当无不水光潋滟,从釉色览去,皆是上成货。

这些物件在火里能燃干净吗?

宋听雨逐渐泪眼朦胧,她抬手就想拿起一个瓷瓶砸碎在地——毕竟这是她阿娘的噩梦,还是别跟着张靖柳下地狱了。

霍长扬毫无收获,只能矗立一旁。他并未阻止宋听雨将一个个瓷瓶砸向地面,仅是旁观着,同时警惕门外的动静。

触手可及的那排瓷器,已经只剩最后一个瓷盆,可宋听雨却拿它没法子。

霍长扬见状立即快步来到宋听雨身边,她蹙眉紧拽,始终无法将瓷盆拿下,可轻轻一转,他们身后的书柜却轻轻挪动,最终露出一条浅短的通道。

两人能借着书房内的烛光看到通道深处是一方空间,似乎大有玄机。

霍长扬拾取一盏烛台便领着宋听雨入内。

通道两边的石砌的墙壁,既不透风也不渗水。内里的空间又是间书房。

只不过这间书房可没有什么瓷器,就连木柜也没有。

仅仅两箱金锭子,和一张书案一把木椅,一盏烛台。

书案旁还有一个铜盆,里面有不少灰烬,书案上还有一封信件,应该是张靖柳还未来得及查看的。

霍长扬当即将书信拆开,里面有一张麻纸,上面只有四字——山匪已灭。

宋听雨刚将铜盆里的灰烬翻完,起身就瞧见霍长扬盯着那四字迷了魂。

“霍郎君对山匪情有独钟?”她忍不住发问,毕竟这个地方实在阴冷,若不是空荡无物,她都要以为这是张靖柳杀人灭口的埋骨地。

可惜霍长扬的嘴角自进入这间密室后便久久绷直,他没心情和宋听雨开玩笑,心神荡漾间一拳砸在书案上。

“宋娘子有何打算?”霍长扬回神后从那箱金锭子中取走一枚,而后转身对宋听雨发问:“谁都知道今晚书房只有你和张靖柳。书房着火,张靖柳会死于天灾,张府已经没有宋娘子的容身之地。”

“霍郎君若是肯带我走,我也会将今晚所见忘个干净。”

霍长扬哼笑出声:“可是,死人更容易保密不是吗?”

宋听雨学着霍长扬的模样,勾唇含笑地对上他的目光,“可惜霍郎君不是这样的人。”

两人心中了然,待宋听雨将密室书案的烛台“不慎”推倒后,霍长扬便带着宋听雨连夜离开东京城。

霍家在东京城外有一处别院,别院是礼部尚书傅守执名下的产业,亦是他暗中送给外孙霍长扬的贺礼——是四年前为了庆祝霍长扬在国子监武学大比取得头筹的大礼。

就连霍柏桦和傅月柔都不知道,毕竟霍长扬这个外孙虽然冠绝东京城但这脾性还是贪玩,常被他爹娘训斥,一不开心礼部尚书府便成了他的去处。

可惜后来霍长扬长大了,傅守执老了,傅月柔和霍长扬教训霍长扬的手段也多了。礼部尚书府也便护不住闯祸的外孙了。

留一处安乐居远离东京城的繁琐世俗便是这份别院的愿景所在。

从前霍长扬没把这地方当成一回事,如今还真是个好地方。

恰好宋听雨无处可去,若是留在东京城内,被张府的人发现了,那便有成为逃奴的风险。

“宋娘子先在这处别院安居一段时日,待张靖柳一事平息后再回东京城会尽量隐蔽些。”

霍长扬交代完后便回了霍府——他可得立马回去,府中的小厮还在他的床榻上替他掩人耳目呢。

只不过,发现如此证据,霍长扬也不是个擅忍的性子,回屋换身衣裳后就火急火燎地跑去找到霍柏桦,还哪顾得上事情败露。

他手中的这份书信和一枚金锭子可把霍柏桦的酒气惊散大半。

再结合霍长扬的一番推测,霍柏桦早已面色铁青。

“爹,你将这份罪证交给官家,官家一定会有判断。届时,只要官家下令从张靖柳身上查起,必定能为我师父翻案。”

霍长扬兴致勃勃地向霍柏桦诉说他的计划,霍柏桦频频点头,将那些证据攥在手里后才让霍长扬先回去休息。

今夜无雨,风也不大,气温宜人。

不仅是霍长扬,远在东京城外的宋听雨也睡了个好觉。

也怪昨晚无风无雨,噩耗传出后便在东京城迅速传开——贱奴弑主,实在可恶!

而这消息传到宋听雨耳边时,霍长扬看着她这副死死咬唇的不甘模样忍不住心中愧疚。

张靖柳还真是命大!五年前的那根火折子没能点燃,五年后的这盏烛台还是烧不死他。

不仅未烧死,这回宋听雨还当真坐实了逃奴的身份,短时间内必定没办法再进东京城。

“你也不必着急,张靖柳的事我会想法子。”

霍长扬一遍宽慰着宋听雨,一边瞄向她的神情。

宋听雨涨红了泪眼,没有说话,自顾自回到卧房。

她对着昨晚刚为宋氏刻下的木牌匾跪拜许久,眼泪在俯身磕头的那刻瞬间满溢,淌淌落地。

“阿娘,我另想办法,不会让您在泉下孤苦太久。那些欺辱您的畜生,迟早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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