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宁惟意就起身同青风离开了,他们没换束腕方便的衣物,看来不是要下地耕种的。
裴怀衡两眼望着他们走远,一看不见身影,他就把书和笔放到旁边,伸了个懒腰:“总算可以休息一日了!”
“天天背天天抄,我人都快学傻了,今日我必须出去玩儿!”
“王妃交代过,王爷今日需背完。”
南泞与宁惟意他们相处久了,都开始向着他们了。
“你觉得给我一日我就能背完?要是我那么厉害,至于被他强拉着学习啊。”裴怀衡拍拍他肩膀,“知道你担心他回来训你,你放心要是他训你,我替你说情。”
南泞觉得这不是训不训,求不求情的事,主要本来人王妃被王爷也没布置多少课业啊,而王爷还总想着如何偷懒,玩乐,属实浪费了王妃的用心授业。
重要的是,离小考的日子越来越近。
但能怎么办呢,他一个侍卫如何能去评论主子,自那次被罚之后,他再也没有评论过裴怀衡的任何事。
此刻他也只能闭上嘴,不发一言。
裴怀衡叫他不用跟着,就当真走了。
不过此前王府众人是得了宁惟意吩咐的,死死看着前后门,墙也加高,但这怎么可能难住裴怀衡。
满香园内,有一处四时月季,长势极好,枝繁叶茂,因为它是爬藤植物,所以那一面墙爬满了枝条,就是这些枝条,藏在叶子后面的唯一一个他能出去还不被发现的出口,没有被宁惟意让人堵上。
这个地方府里的人都不知道,因为那是他幼时偷摸砸的。
从这儿钻出去,那些被弄到两边的枝条又会自己回到原位。
唯一不好一点就是,这月季枝条带刺……
他极小心,也没能躲过那些尖刺,幸好只是衣服被划开了几个口,脸上和脖子上没有,另外就是手心,手要去拨开那些枝条,是必然要碰到那些刺。
也就几条小口,没事的,只要今日能出安王府,要他伤了残了都行。
他要赴的约是御史大夫常铭之子常元清的。
常元清同吴诀一样,都是裴怀衡的多年好友,前些时候,常元清去了别处游玩,到如今才回来,要他前几日一聚,他没去,如今他又没同人说在何处相见,但他知道,常元清一回来定然要在艳香楼喝上几日。
所以去那儿寻他正好。
没有马车,他只能步行前往,险些被外出采买的王伯瞧见,入了市集,他便混入人群当中,与王伯错开,同时脚步加快,赶忙远离。
就这被强逼着背书的几日,他的感觉最明显,自从宁惟意来了后,他在府中都快使唤不上人了,全向着宁惟意,
搞得全府上下,他才是外人。
裴怀衡在路上买了个面具带着,怕被人认出,让宁惟意或是皇兄知晓。
确定无人跟着后,他才跨进楼中,熟路走到二楼最里面那门口。
他敲了敲,就听这屋里头有人带着醉意,有些不满的熟悉声音。
“常元清!”他直接推开了门,里面场景直接映入眼帘。
男子左拥右抱,旁还坐着个女子喂他喝酒……
裴怀衡啧了一声,走过去坐在对面:“当真是一回来就得好好玩儿啊,去源州没玩儿够?”
“别提了,被我父亲安排到那儿去帮着赈灾,整整一月,我不是施粥就是在帮百姓修补房屋,完全没有玩儿的时间。”说完又喝了一口旁粉衣女子递过来的酒。
他看了眼粉衣女子,再看看裴怀衡,抬了抬下巴。
那女子会意,倒了杯酒走到裴怀衡身旁,手抚上他肩膀,声音娇滴滴的。
“公子,奴家陪您吧。”
她手搭上他肩膀后,裴怀衡就立马拨开她的手,待她说话后,一听整个人起鸡皮疙瘩,就……不喜欢这样。
“不用,你陪他就好,我自己喝酒。”他自己拿过新酒杯倒了一杯咽下肚。
“算了,人家已经成婚了,要是让家中夫人得知在此处染了脂粉,那定是要闹的。”
这两日也够他了解这一月不在盛京时,裴怀衡的那些事儿。
他就去了趟源州,裴怀衡就成婚了,听闻对方还是宁尚书的二公子宁惟意,他也是一惊。
虽说未曾见过,但宁二公子的美名他还是听过不少的,他还在想这般优秀之人,如何就被赐婚给了裴怀衡这个家伙嘛。
也是听闻这宁二公子,速来厌恶这种好玩不好学,没半点责任感的人,那为何还要继续在安王府中?
“他顶多算我一个顶了王妃头衔的教书先生罢了,待射猎过后我与他就会和离。”
他瞧着这些女子,为何脑中偏偏想的却是宁惟意?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