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衡的手上动作未停:“自然是女子,我又不好男风。”
未擦拭的头发尚在滴水,系腰封的位置,刚好被发梢挡着,他还得把头发弄到一边才能系好,手上都弄湿了。
他吐露的温热气息轻打在宁惟意的脖颈上,有点痒。
“不好男风,那王爷这般行径是如何?”
裴怀衡终于系好了,但未走开,就这个姿势,环住宁惟意的腰部:“好玩啊。”
“好玩?”宁惟意似笑非笑扯开他环在腰间的手,从他怀中走开,将外衫穿好,走到案桌前在盒子里取了根与青梧色衣袍同色是发绳绑在手腕上,有走到床边拿过帕巾自顾自的坐着擦拭头发。
“生气了?”走到他对面凳子那儿坐下,“你不会喜欢上本王吧?”他还做出一副自我防卫的样。
“我是有多无聊会喜欢你啊,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的戏码在我这儿是不管用的。”
他有点后悔了,现在有些困乏,早知道就不把头发全打湿的,他借着帕巾掩唇微微打了哈欠。
“你要是无聊就出去转转,我困了,不奉陪。”实在是手上动作敌不过困意,大概擦拭地不滴水了,他就直接合衣躺下。
怕湿发弄在枕头上不舒服,就撩到床边,垂落在地上,背对着裴怀衡。
“头发还是湿的你就睡啊?”
“我困嘛……”她又打了个哈欠。
裴怀衡走上前将滑落在地上帕巾和头发拾起,半跪在地上:“宁惟意咱俩打个商量呗?”
“什么商量?”
“我替你把头发擦干,再放我半日假呗。”说着就已经开始擦拭头发了。
宁惟意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说什么,反正就随便嗯了一声,然后就真睡着了。
“你说的!”他动作积极。
没听到宁惟意的回应,整个屋子安静得很,只有布料的摩擦声,以及他平缓的呼吸声。
真睡着啦?睡这么快的?
他站起身凑近去瞧,当真睡着了,离得近,宁惟意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似有似无,细细闻才知是梅花,清逸淡雅。
睡着倒是乖,一醒来就只知道和他对着干。
抓紧擦,然后出去转转,宁惟意睡着了,他一个人无聊得很,没什么乐趣。
出来院子,南泞拉着青风在外面等着。
“他睡着了,你就别去打扰了。”他交代完青风,看了眼南泞就走了。
见他们走后,青风进了屋。
宁惟意睡下了,案桌上还放在干裂的半成品泥人,还有那本无名书。
“怎么这些东西都让王爷看了?”他把书拿到书架那边的抽屉里放好,然后把泥人拿到床边的柜子上放着,替他将被褥盖好,才轻声出了屋,回到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
“王爷咱们去哪儿?”
“去城南李记买点心吃。”
为何买个点心要跑城南去?
裴怀衡上了马车,直接躺下,翘着个二郎腿,一下一下晃动着:“不用着急慢慢驾车,最好是两个时辰都不能赶回来那种。”
从这儿到城南一个来回一般都是一个时辰,这平白无故翻一倍,是不是刻意谁信啊。
不过城南有几个熟人,王爷特意行这么慢跑城南买点心,那不就是告诉他们自己没回门啊!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是告诉他们,我家夫人在家中与长辈叙旧,我跑城南来专门买我家夫人爱吃的点心……
所以到底哪种可能?
*
南泞驾着马车往城南方向,走时还不忘告知尚书府的人,他是去城南买糕点给宁惟意,免得外面传他回门日又跑了,最后传到皇兄那儿就又该一月禁足。
下人嘴碎,听着了就自然会去找其他人聊,自然一来二去,你一句我一句的,外面也就晓得了。
“奇了!他大婚当日出逃,竟还会陪着宁二公子回门!真是奇了!”
“他逃也没逃成啊,还不是被咱们陛下给抓回来了。”
“他竟还会亲自为宁二公子跑城南买糕点?”
“这安王当真转性安生了?”
“莫不是宁二公子教育的?”
“安王竟是个惧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