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的观察,景玉茹的确是当岛主的合适人选。所以,他甘愿退居幕后,辅佐景玉茹。
说出发就出发,第二天一大早,景玉茹安排好当天的工作后,和林程衣一起,提着一袋烤鱼去见苏拿。
景玉茹凭借记忆,勉强记起之前和景玉白来的路线,两人沿路抵达陈家兄弟的木屋。
但所见场景让他俩瞠目结舌,完全出乎意料——苏拿被绳子绑起来,整个人侧倒在地上不得动弹,陈家兄弟就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才一天时间都不到,这局势就翻转得这么快!
景玉茹惊讶地走过去,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陈旺朝地上吐了两口口水:“这兔崽子真把自己当皇上了,他大爷的,一上来就抢我们的屋子住,把我和我哥绑着丢在外头,现在也让他尝尝这个滋味儿!”
陈财对于陈旺这个一言不合就噼里啪啦的性格也是没办法,无奈摇摇头:“玉茹姑娘,我们本想和他谈合作,加入岛民队伍,但他实在不领情,我们只好出此下策。”
“放你的狗屁!”苏拿在地上拼命挣扎。
陈财示意景玉茹一行人移步到旁边的树林说话。
原来是这样的,早上第二批流民们要出发砍树前,陈财让其中一个流民悄悄帮他们解开了绳子,这些流民们同样饱受苏拿的折磨,所以好心出手相救。
流民们都走完时,苏拿还在屋里睡大觉,陈家两兄弟当机立断,闯进去把他打趴下,捆了起来,以牙还牙。
陈家兄弟本想好好和他谈判,但苏拿性子比陈旺还急,他们冲进去时立马醒来,取出剑,作势就要杀人,他们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
景玉茹听着捏了把汗,但好在根据苏拿先前的反应,他爹娘应该也是死得蹊跷,这样一来,他们谈判成功的概率就会大很多。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四人走回小木屋前。
林程衣没多说一句话,把手里的一袋鱼扔在苏拿脸前,附身解开他身上的绳子,边解边说道:“老实点,这鱼送给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接下来你要是敢动手动脚可没好果子吃,一打四,你好好算算自己能打赢的概率有多大。”
他说完,顺便把苏拿腰间的剑取下拿在手上,然后起身。
苏拿脸都气得涨红了,骂骂咧咧起来,朝地下啐了口口水,然后怒气冲冲道:“说吧,打算怎么收买我?我可不信你们只是来送鱼的。”
这说辞,好熟悉……果然,大工爷们的词汇量和语言库并不丰富。
景玉茹微笑道:“既然大工爷都这么说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们需要合作。”
苏拿倒是料到她会这么说,但没料到景玉茹接下来的话。
“大工爷的爹娘的死因肯定是有蹊跷的,和陈家两兄弟一样,你们遭遇相同,相煎何太急?内里人斗得再厉害又怎么样?恶人仍然逍遥法外。”
景玉茹其实并不知道陈家兄弟家里的情况,但通过苏拿这场闹剧和林程衣共享的信息,她也能推出个大概来。
“所以,我们何不联手给恶人一个该有的报应?”
苏拿起先还是一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样子,一听到有关父母的消息,神色发生细微的变化,这变化被景玉茹尽收眼底。
她抓住机会,继续道:“你可能会想,就算你加入我们了又如何?我们的力量实在太弱小。没错,桃花岛没钱没权,但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入手。”
苏拿没发话,但眼神中透露着期待。
“只要我们把海岛发展起来,借助宁州的商业贸易资源,把桃花岛打造成一个经济要低,朝廷上的人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我们没有这个力量,但朝廷里有啊。”
“况且,大工爷被派过来看管流民,就没想过是林大人故意让上头派你们来,可这荒郊野岭的,谁会管你的死活?”
其实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们面儿上是被派过来监管的,实际上就是被抛弃的棋子!
林程衣淡淡地补充道:“借刀杀人,不仅如此,海岛发展起来还有钱拿,估计还能得到朝廷的赏识,一举多得。”
苏拿还是有些犹豫:“拿多少钱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能不能给我爹娘沉冤。”
“当然。”林程衣道,“就算不帮你们,我也要让我爹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不是棋子,但也是个倒霉的替罪羊。”
陈旺道:“还犹豫什么?难道你想让更多人受害吗?”
陈财也补充道:“你不必担心,我和我弟和你也是同样的遭遇,想给爹娘报仇的心不比你少。”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深谙劝人之术。
最后,景玉茹挑挑眉:“怎么样?苏拿,要加入桃花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