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员伤亡!”前方传来最新情况。
救援人员在前线大喊,说这一切只是线路老化导致的大火。
“幸亏现在是下班的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说。
严熵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顺利回去的,只感觉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不真切。
拖着疲惫打开房间的灯,黑暗中的不速之客没有说话,姜翊宸满脸凝重地正坐在严熵临沙发上等他回来。
严熵临是单身汉,家里没人需要照顾,照理说下了班就应该直接回到温暖的家中,可这一等就是一两小时。
姜翊宸虎着个脸,瞪着他。
“你吓死我,”严熵临说,“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如今这两人还算熟,之前在这房子里差点大打出手闹出人命。
“你快把你白毛领回去!”姜翊宸上来就说。
严熵临忙了一天完全忘了这茬,一拍脑袋才想起来。
“我现在去。”严熵临刚把鞋脱掉,又穿了进去,人摇摇晃晃地险些跌倒。
姜翊宸眼疾手快上去将他扶住,他手不偏不倚顺势圈住严熵临的腰,另一只手撑住了严熵临头上的墙。
本来针锋相对,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如今有了共同目标,竟越看他越顺眼。
他看严熵临的眼神逐渐变得不清白,换来的是严熵临一个鄙夷。
他一脚抬起,不偏不倚地用膝盖攻击了姜翊宸关键部位。
“神经啊。”严熵临骂道。
姜翊宸痛不欲生,靠强大的毅力支撑着。
他拿出腕表给严熵临看,托他碗柜的福如今已经过了宵禁时间,现在是谁都别想出去。
严熵临想赶姜翊宸走,可确实让他也没地可去。
又只能气氛尴尬地坐回客厅。
姜翊宸问严熵临后续想如何打算,他为了照顾那白鸟已经擅自离岗好几次。
“可他还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他东西不吃,帮他包扎伤口不要,就嚷嚷着说要见你。”姜翊宸给了一个“该怎么办”的眼神给严熵临。
严熵临有些意外:“他会说话?还认识我?”
“那不然你以为谁都和那发育不良的绿皮蜥一样,在那装腔作势,故作神秘。”姜翊宸没指名道姓的骂,却每一个词都指出关键点。
“不是都说在别人手下干活就得听话,你这嘴跟淬了毒似的。”严熵临觉着好笑。
他拿出藏的酒,请姜翊宸喝上一杯。
反正现在哪也去不了。
姜翊宸有些微醺,侧头端详着严熵临。
“你和他真的很像。”姜翊宸不禁感叹道。
他又叹了口气,是回忆起过往的无奈和心酸。
严熵临心里大概明白,拿出一直被自己藏在怀里的文件。
“莫婷?”姜翊宸念道。
尘封的记忆彻底被打开,那些被社区管理部积极在克制住的秘密。
“那怪不得,”姜翊宸抽动了下嘴角,“怪不得今天那把大火会燃起来。”
他虽然不在现场,后台有同步消息可以收到社区最新的情况。
今天这场大火不偏不倚的,刚好烧了管理部档案室里的全部资料,这其中包括人口登记的信息,过往发生的案件事情,以及包括死去社区所有死亡人员的信息。
“嗯,我没找到莫翊的。”严熵临说。
姜翊宸看着文件上的那张黑白打印的照片,莫婷和莫翊的眼睛很像,有种不服输的劲。
和严熵临也很像—
“你说当年那件事情要是没发生,莫翊是不是不会死?”姜翊宸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很快鼻子一酸流下眼泪。
严熵临想问,如今的他在这摸爬滚打竟多了一份人情世故,竟会去考虑这话问出会不会对姜翊宸又造成精神上的打击。
“我今天早上听闻一件事,人有可能会变成异形对吗?”严熵临问。
虽然这个不确定的猜测,现如今已经成了事实,他亲眼所见,那荒唐诡异的画面。
姜翊宸擦去眼角泪水,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和理智。
“似乎是这样,但尚未知晓原因,”姜翊宸说,“这事儿从未公开,不论是和住户的统一口径,还是和你们管理部的人。”
他眼神严肃,明显严熵临最近打听的事情已经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