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的出生对于我而言是很好的祝福,我碰到你才没有觉得生活无聊。”
容倾轻轻地去亲游行的耳际,游行好难受好难受去勾紧容倾脖子,他咬住容倾的颈侧,两只眼睛水汪汪掉泪,他委屈极了,又说:“我不想要你。”
“你霸道,占有欲强,不懂体贴我。”
“你到处发情!”
游行呜呜地挨容倾哭,“我不做了……”
容倾心头空荡,心情没好多少。
这会儿他温柔地捏游行下巴,柔柔去亲他,声音当真柔情似水,一点都没刚才的凶悍,“乖,不做了,自己看……”
游行眼瞅着容倾一本正经地跟他用谈公事的口吻说话,刚欲说,容倾堵住他的嘴,双臂捞起他,又亲他鼻尖,“乖,放松点。”
游行:“?”
容倾就跟袋鼠一样抱起他,锁好门,落下锁,说:“乖乖,你太软了,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游行头顶天花板的灯晃了很久,直到容倾偃旗息鼓,他一瞥时间,快七点了。
容倾似乎去商讨事情了,他身上还盖着他的制服外套。
游行掀开,摁住自己头,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
天使长有治愈系异能,即便干了他几个小时,他也没什么感觉。
游行下床,头昏脑胀,肚子,也胀,仿佛还被对方占有。
他难受地趴在桌子上给脸降温。
游行想,这就是他的魅魔体质,没办法,他就是缺男人。
说点好听点叫天生适合被男人干,不好听,那就是沦为别人玩物的下贱货啊!
即便自己洁身自好,杀人放火的事情一样不少,可遵循本心,总带着小心翼翼。
是不是,太一惊一乍了呢?
睡自己男人不犯法,但地狱城出现的恶鬼,会打扰他平静安宁的生活,却也不得不去做。
他到底是有点追求,渴望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得到人的祝福。
游行饿了,爬起来去喝容倾煮的白粥,里头还有几个水煮蛋。
他想,容倾当真霸蛮,他游行,就是喜欢世俗味重的烟火气。容倾一如都是冰清玉洁,永远跟欲望不搭边,第一眼难以接近,像白鹤,背地里,滚吧!
游行捏勺子,勺子捏起时滴落的水,很像容倾那玩意从他体内拉出的丝。
游行什么吃东西的想法都没了,他吞了个两个水煮蛋后把粥倒了,又骂了句自己满脑子废料,随后身体靠着床,手倚在后脑勺,唉唉叹息,“周媚,你来一下。”
周媚跳进来,说:“我爱说实话,别不爱听。”
“蛇女说的话,没有错。”
游行赌口气,白狐狸蜷在他腰腹,“没有聊天的朋友,说下话。”
周媚:“前世因,今生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前世缘,今生现。”
“爱别离,怨憎会,故人消散,才知惜取眼前人,你见过几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
游行不懂:“我又没有其他人!我就容倾一个,从前是他,往后也只可能是他,不从一而终的感情我谈了干嘛?!”
“只是恶鬼频出,”游行说:“我自私自利,我只想享福,可又没那么心安理得……”
游行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媚起来,绕游行走一圈,她伸出一只白爪子,游行掏了包曲奇饼给她,周媚扶肚皮,说:“所以我们才说……”
“说什么?”
游行:“我不懂,没人教我这些东西。”
“我只是一个杀人工具,”游行说:“我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如果连我父母相爱都是被迫,那么我的存在,又是为何呢?”
游行:“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当鬼王,没人问过我,我的真实想法。”
“我从来,都很寂寞。”
游行说:“只是这一生,我不会再去爱别人了。”
“我的心很小很小。”
“我的愿望很大很大。”
游行皱眉,“我想……我会有未来吗?”
“一个不被世俗所接纳的怪物,”游行怅然,“一个,行走于世间的魔,人人闻之变色,我却初心未改,只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难道,也做错了吗?”
“老天是不是在惩罚我?”
“容千,他一定该死吗?”
“难道,他就该死吗?”
周媚起来,“你问了我一个很大的问题,人们都相信人定胜天,但疾病如洪水猛兽袭来,人才懂,原来自己当初不该这样。怎样舒服怎么来吧。”
“但这个答案,你不喜欢。”
游行放周媚走,容倾站门口,骂了句游行:“你倒是从来都不对我说这些话。”
游行一惊:“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容倾提了蛋糕,游行去抢,没抢到,容倾对他说:“我来送这个,你不愿意?”
游行举高手。
容倾看他这样,眯起眼,“游行。”
游行别开脸,别别扭扭,“吃完人不给点东西哄哄我吗?人家狐媚子可都是千娇百宠,你对我一点都不上心。”
容倾:“你这张嘴,说过几句真话?”
游行:“我就不说!跟你掏心掏肺我有什么好处?还不是背叛时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最烦了!”
容倾掰他脸过来,急了:“你再说一遍?!”
游行气得哭,“我就是不相信你,怎么样?!你弄死我啊?!你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靠近我接近我,难道不是有所图?!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
“你就想绑住我,束缚我,我不会遂你的心!”
“我不生!”
“死了一个容千,再死一个,我负不起这个责!”
“出生时就没有爱,我难道,也要让他过上跟我一样的人生吗?!”
游行沉声:“算了,你不懂。”
容倾咬牙,气得脑仁疼,心口堵胀,一边心疼自己怎么看上了这么个糟心的东西,一边心疼他从来都不知道跟自己说这些。
他没说话,手捞着人抱到怀中,亲了下游行的发旋。
恰好此时凌雾来电话,说:“楼夫人闹事,楼严劝不住。”
容倾撩眼皮,往下看,游行昏昏欲睡,直接贴他颈侧睡了。
他其实,不擅长对付母老虎。
光是应付这没心没肺的祖宗,就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容倾摁了下眉心,说:“嗯,马上到。”
凌雾:“现在。”
容倾:“你知道游行起床气超级大,对吧?”
凌雾掌拳咳了声:“嗯,可以,你把他带过来吧。”